“起來了,快點起來了。”惡狠狠的聲音在蘇楊腦海中炸響,蘇楊感覺全身痠痛無比,艱難的睜開眼看見一個凶神惡煞的男子,正用腳踹着自己的腿。
“這裡是那,你是誰?”蘇楊用着沙啞的聲音問着男子,十分緩慢的爬起來,一手捂着頭痛欲裂腦袋,搖搖晃晃的站起來。
男子抓住蘇楊的衣領吼道:“還沒死呢?沒死就起來幹活!這裡是柳家,你是這裡的僕人,明白了嗎?諒你第一天來,就不罰你了。出去幹活,幹不好今晚上不準吃飯。”男子一把將蘇楊拽出屋外,仍在用青石鋪成的地上。
四周七八個與蘇楊穿着一模一樣衣服的人,有十幾歲的少年,也有中年人,甚至還有老年人,他們看着這一幕都低下頭,偷偷打量着蘇楊,眼神透露着不忍,但也只能眼睜睜看着。
“老不死的,你好好教教這個小子,怎麼當個下人。”男子對着一旁的老人大聲說道,手裡拿着一條長長的鞭子。
老人勾着腰低着頭跑到男子身邊連忙說“好的,好的。”看着地上不明所以的蘇楊,只能用嘴型告訴蘇楊:別動,別動。
蘇楊只能乖乖的趴在地上,打量着四周。四周都是青磚瓦房,木質門窗大大小小的青石鋪成的地面,一看好像是一個大戶人家,蘇楊回憶起母親最後一段話,露出苦笑心底也明白了母親是把自己賣給別人家做奴僕了。
蘇楊也徹底對生活失去希望,眼神開始暗淡失去之前的堅毅與不屈,靈魂彷彿丟失了一般,只能感受到被男子用腳踐踏的痛感,蘇楊卻一聲不吭。
“賤骨頭,老頭給我好好管教一下,下次還是這樣你也準備受罰。”男子用着命令的語氣對老人說着,一腳踢開蘇楊,隨後一鞭子抽在蘇楊的背上隨後說道:“記住你的身份,若是敢逃跑,到時候會好好伺候你的。”
男子拿着長鞭揚威耀武的向着下一個院子走去,帶着冷笑就像很享受虐打他人的感覺一般。
老人見男子走遠,急忙攙扶起蘇楊輕聲詢問:“小娃娃,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那裡不舒服,昏迷兩天肯定餓了吧。”老人從兜裡掏出一個白花花的大饅頭,遞給蘇楊。
蘇楊木訥的接下來,饅頭帶着老人的體溫,已經飢腸轆轆的蘇楊卻沒有一絲胃口,只是呆呆的看着饅頭。
“吃吧,在這裡雖然沒有自由,但一日三餐還是有的別想那麼多,或許你父母真的是沒有辦法,纔會把你.....”老人還未說完便被蘇楊打斷
“我沒有父母,我父母已經死了。”蘇楊字字透露着僅剩的堅強,狠狠咬了一口饅頭,眼淚順着臉頰滑落到饅頭上,蘇楊混合着眼淚將整個饅頭吃完。
老人見狀也不再言語,走到一邊拿起兩把掃帚一把扔給蘇楊說道:“這裡是柳家,僕人居住的地方,等會我們一起去大廳打掃,記得見到衣服華麗的人,必須要勾着腰,不能和他們對視。在這裡每天都有任務,必須幹完自己的活不然就會被罰,輕則不給飯吃重則會打的遍體鱗傷。”
蘇楊點點頭,拿起地上的掃帚跟着老人向着外面走去,一路上蘇楊一個字都沒說,老人一直在給蘇楊講着注意事項,蘇楊看着各種金碧輝煌的建築,鳥語花香的花園,清澈見底的溪流,一切是那麼陌生。
很快兩人來到一個掛着大牌匾的建築,上面寫着:柳家家堂。門口還有幾個帶着佩劍的侍衛,昂首挺胸筆直的站在大門兩端,瞟了一眼蘇楊餘老人,並沒有說什麼,推開大門放兩人進去。
兩人進去之後,大門就被關上了,裡面點着大量蠟燭,中心擺着數百個牌位,清一色都是姓柳的,老人首先查看哪些蠟燭快要燃燒完了,換上新的蠟燭,小心翼翼的拿起抹布開始小心翼翼的擦掉靈牌上面的灰塵。
蘇楊也沒有閒着,拿着掃帚開始打掃地面上面的灰塵,蘇楊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全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默默的打掃,身上的疼痛早已麻木。整個靈堂顯得格外寂靜,只能聽見蠟燭燃燒的聲音,只有蘇楊細微的呼吸聲,證明着蘇楊還活着。
“小娃娃,你今年多大了?你家是哪裡的?”老人看着沒有十分年幼的蘇楊,心底油然而生的憐憫。
蘇楊沒有猶豫斬釘截鐵的回答:“到了這裡,還有何家可言。”
“莫非你是自己要進來做僕人的,我孫子差不多和你一樣大了。”老人想到自己的孫子,臉上便露出欣慰的笑容,手裡的動作也不由得慢了下來。
蘇楊則沒有好心情隨口回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老人貌似有些生氣訓斥道:“在這裡,你我都一樣。都是僕人,若是你敢這樣和外面的那些人說話,會有你好果子吃的,你要時刻記住你的身份,你只是微不足道的僕人,也就是奴隸,沒人會在乎你的生死。”
蘇楊沒有再說話,而是開始認認真真的打掃起來,不理回老人的苦口婆心。老人自然也沒有再給蘇楊好臉色,只是嘆息一聲:“你想死就滾遠一點,別到時候麻煩我們給你收屍。”
兩人不再交談,都各顧各的,靈堂又陷入寂靜。蘇楊則心底開始萌生逃出去的念頭:就算被抓住了,大不了一死。在這個地方孤獨終老,還不如直接死來得痛快。
蘇楊眼神開始恢復清明,時不時打量四周,開始思考怎麼逃出去。蘇楊的一舉一動當然逃不過老人,老人沒好氣的說道:“想跑,早點死了這條心。這裡可是柳家,修仙家族,整個柳府都佈下了陣法,沒有人能悄無聲息的進來,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出去。”
“你別連累了我們,你被抓住會被當做奸細處死,我們也會被嚴刑拷打,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想死我給你準備一條繩子。”
蘇楊只是聽着,沒有再反駁,只是心底逃跑的念頭,已經深深的埋在心底,蘇楊也有了活下去的念頭,更加賣力的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