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囡囡”,在明知自己身份的前提下,在被下了藥的情況下,卻依然能在最緊要的關頭,推開他!
那樣的女子,怎麼會貪圖榮華富貴?那樣的女子,在不知道那是什麼錢的情況下,又怎會收下?那樣的女子,又怎麼會巴巴往自己身上貼?
想到這裡,他的心情竟好了許多,一掃最初聽到火烈鳥評價“他不行”時的陰霾。再次掃過支票一眼,內心愉悅的將支票放入自己錢夾。
“她叫什麼名字?”冷昊開口。
“回冷少,她叫顧嵐。”很明顯感受到冷少的興致,安北忙將初步瞭解到的情況一一彙報,“她白天是個平面設計師,晚上在國色天香兼職做服務員,已經兼職2個多月。理論上,這麼辛苦,應該是缺錢,可聽說好幾個媽媽桑都找過她,她不願意做‘公主’。”
要知道,公主就算不出臺,幾天的收入都比普通服務員一個月還高,若是願意出臺,一個晚上的收入就是普通服務員一個月的收入!
對於顧嵐的選擇,冷昊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在這樣一個浮躁的一切向錢看的世道,一個女人,又有幾分姿色,若想走捷徑,早就不是處了!
更何況,一個連他冷昊都能拒絕的女人,怎麼會爲了錢,隨隨便便委身其他男人?
“顧嵐?哪個嵐?”藍?男?囡?還是楠?
“山風嵐。”
嵐,顧嵐。
他琢磨了一下,聲音很低沉,很好聽:“倒是個好名字。未夜青嵐入,先秋白露團。”就字的釋意而言,很適合女人,而就字的組成,又多了幾分男人的英氣。
呵,難怪性子那麼傲!
……
鄒曉貝將顧嵐放到國色天香門口,又叮囑了幾句“注意安全”之類就離開了。
還不到晚上9點,城市的夜生活還沒開始,國色天香外面巨大的LED燈牆已如繁星般閃爍。
璀璨的,都是錢燒出來的。
顧嵐徑直走了進去,路過吧檯的時候,KEN正拿着毛巾,神情專注的擦吧檯。
這個男人,或者說男孩,他是真喜歡調酒這份職業,他的家境不差,男朋友更是城市金領,收入不俗。
他染着黃髮,左耳上那枚碩大的鑽石很閃很亮,全美的純淨度。
“HI,KEN。”顧嵐笑着打招呼。
KEN擡頭,見是顧嵐,上半身立即俯在吧檯上,手肘撐着桌面,以一種誘`人的姿勢,然後伸出一個手指頭,朝顧嵐勾了勾,一雙眼裡盡是魅惑:“嵐嵐,過來!”
顧嵐笑,很快走了過去,小手臂放在吧檯上,與KEN對視道:“別用這種眼神看我,若被MARK知道了,還不把我砍成八塊!”
KEN立即擺出一副標準小受的表情,一雙明亮的眼睛眨眨,然後伸手,食指直往顧嵐下巴勾去。
顧嵐條件反射的側頭往旁邊一躲,KEN勾了個空,隨即眼睛一亮,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看見了!”嘖嘖兩聲,意味深長的,“冷少可真不會憐香惜玉!”
“你可真八卦!”
“不止我八卦,昨天晚上,冷少抱着你出去,還把包間裡客人胖揍了一頓,整個國色天香都沸騰了!”KEN的下巴往不遠處三個一堆五個一羣的其他服務員一擡,“你來之前,那邊正打賭呢,賭你今兒還來不來上班!”
顧嵐有些無語,這些人還真夠無聊。
KEN瞧過她的神色,換了一張純白的竹炭棉小方巾,從頭頂明閃閃的杯架子上取下一個杯子,對着燈光照了一下,然後細緻的擦着,語氣是悠悠然的:“別說F市,就國色天香,多少女人盯着冷少,想得到他的眷顧,偏偏昨夜他就抱着你大搖大擺的從這裡走出去!那些看見的,或僅僅是聽說的貴婦小姐公主們誰不嫉妒得發狂,我這酒都多賣了幾十箱!”
“原以爲你今天不會來了,沒想到你竟不知死活的來了!”KEN忽的將手上酒杯和小方巾往桌子上一放,豎着雙手往頭上一抹,做了個燃燒吧小宇宙的動作,“準備接受女人們的憤怒吧,小嵐嵐!”
顧嵐立即就被他逗笑了:“小KENKEN,你太誇張了!哪有那麼多憤怒的小雞?”說着就往更衣間走去。
看着顧嵐不以爲意的模樣,KEN笑着搖了搖頭,也沒放在心上。
不過,很快,顧嵐就會發現,KEN還真沒誇張!她不過一次偶然與冷昊有了一點交集,竟立即成了整個夜總會的女人公敵!
第一撥是正在換衣服的時候,七八個女人,都是這裡的服務員。
聽到腳步聲時,顧嵐剛把T恤脫了一半,轉頭便看見她們走了進來,這些人都已換好夜總會服務員的制服。
原就是熟識的人,顧嵐笑了下,想到身上那些草莓印子,她倒是很想把T恤重新穿上,可若真這樣,反而顯得矯情。
這裡本就是女更衣間,平時大夥兒換衣服也都是這樣直接換的,沒有刻意的避開。
飛快將衣服脫下,抓過在制服,套在身上。
就是這麼短的時間,原本就是進來看這位新晉級冷少女人的女人們,該看見的,不想看見的,都看見了!
瓷白的皮膚,凹凸有致的身材,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痕跡,最大限度的刺激着衆人的神經!
昨夜,她們是看着冷少抱着顧嵐走的,她們嫉妒!
此刻,當她們看見顧嵐身上這些證據時,更是嫉妒得發狂!
同樣是女人,同樣在國色天香打工,怎麼際遇就會如此不同?
“喲,顧小姐,你今兒還來啊?”爲首的一個開口,沒有如平時一樣親熱的叫她嵐嵐,而是選擇極具諷刺的喊了聲顧小姐!
這樣濃厚的敵意,顧嵐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分明,也大概明白這些人在敵意什麼了!
只是,她是顧嵐,是路邊的野草,是牆上的薔薇,不會輕易低頭,更不會任人欺負!毫不畏懼的看着這羣人,脣角微微勾起:“我爲什麼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