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布魯斯皺眉,目光落在江陽‘裸‘露的皮膚上,整個人散發着暴戾。
倒不是說死了個男‘寵‘多讓他難受,畢竟這些年被他折騰死的男孩子雙手加雙腳都數不過來!
他只是憤怒,這個世界上,居然真有人敢如此挑釁於他,把他喜歡過的漂亮玩具弄成這麼副垃圾樣子,還敢空投到基地!
他沒有問江陽活着還是死了,他更關心的這個被人丟在這裡的垃圾身上來帶的東西。
“好像是一種蟲子。”離江陽最近那個已經蹲了下去,從腰上皮帶扣上取下瑞士軍刀,打開最鋒利的一柄,直接從江陽手臂皮膚上隆起處切了下去。
刀尖在皮膚下一挑,一條黑色的圓滾滾的蟲子就被挑了出來。
手下把那條蟲子放到一旁,再切開另外一處明顯的黑色隆起,再一條圓滾滾的蟲子被挑了出來,並排放到一起。
一寸來長,腰身卻有女孩子的大拇指大小,這麼大的體積,難怪在肉裡行動緩慢。
當然,就算它的體積縮小十倍,在人的皮膚裡行走,也是相當困難。
那人繼續切開江陽的皮膚,這次挑了一處黑色已不那麼明顯的地方,刀尖進入皮膚下方已有寸餘深,這纔將那東西挑了出來!
依然是黑色的圓滾滾的蟲子,與先前兩隻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這條更短更小,應該只是幼蟲。
那手下起身,一把抓住江陽的衣服,使勁一扯,就看見不光是手臂的地方,胸口下方同樣密佈着那樣的蟲子,大大小小,就蟲子分佈情況而言,顯然是以江陽槍傷和胯‘下位置爲四個中心,往周圍蔓延。
也就是說,有人從這四個傷口處,放進了大量的蟲子。
“動了,動了!”有人忽的開口,指着挑出來放在地上的三條蟲子,只見第一條蟲子已頭朝下,整個身體的一半鑽進土裡。
這時,已有人拿出一個白瓷盤子,那位挑蟲子的手下的一刀把刀劍插‘入土裡,將那一塊土壤撬了起來,連同另外兩隻蟲子,一起放到白瓷盤子裡。
拿刀尖給蟲子翻了幾個身:“長得像水蛭,也就是螞蝗,不過頭部比我們常見的品種更小,嘴巴也更尖。”
他一邊說着着,再用瑞士軍刀上的針頭往一隻肥黑蟲身上戳去,許是吃的太撐,針尖插‘入肥黑蟲身體的瞬間,那蟲子就如充氣太多的氣球,“噗”的一下爆了。
血液四濺,白瓷盤中,以死掉的那隻蟲子爲圓形,周圍全是紅紅的血液,顯然,那東西是吸血類的蟲子!
“恩……”這時,那位躺在地上與死人沒什麼區別的江陽低吟了一聲。
周圍人的目光立即被他吸引了過去,就連布魯斯那一雙深邃得不像話的黑眸都看了過去。
從他們拆開箱子到現在,除了剛纔挑蟲子的那位很明顯從江陽身上皮膚的溫度和柔‘軟度判斷出這還是個活人外,更多人的都認爲這已是一具被蟲子浸染的屍體。
只見江陽緩緩睜開眼睛,他是被剛纔挑蟲子的傷口痛醒的,睜開眼睛便看見周圍站立的意大利人,基本是熟悉的面孔。
視線再遠一點,他立即就看見折騰了好幾年的那個男人,當然,在他的世界裡,他是惡魔,也是神!
將近40歲的男人,健碩的身體,褐色的頭髮,黑色的深邃的眼,鼻樑很挺,鼻頭很圓潤,眼角和嘴角都是與生俱來的微微上翹,看起來似乎很好說話,很和藹。
可只有與他近距離相處的人才知道,這位看起來很和善很紳士的男人,骨子裡是徹底的殘暴!
且不說他平時怎麼懲罰犯錯的手下,光是這幾年被他“騎”壞“騎”死的男‘寵‘,都是兩位數!
“教……父……”江陽艱難的開口,下意識的就想爬過去。
身體微動了一下,四肢處立即傳來撕裂般的疼痛,還有頭皮被釘了釘子的地方,被扯得生痛。
他很快放棄身體下意識的動作,幾天前在酒吧發生的事情涌入大腦。
火燒,槍擊,被狗廢掉男性特徵,剜掉膝蓋骨,以及……被釘在木板上的。
原來……不是做夢。
只奇怪的是,爲何除了被釘在木板上的地方外,其他地方都不痛,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他好奇的要命!
“教……父,叫他們放開我……”他一雙眼睛寫滿了乞求。
這樣一雙眼睛,曾經在牀上無數次乞求的看着布魯斯,嘴裡哀哀的求着,布魯斯的黑眸裡都會閃着興奮的掠奪的光,可如今,他看着江陽的眸光裡,除了厭惡,還是厭惡!
這是一種看着被拋棄的玩具時纔會露出的厭惡,江陽的心頓時就緊張起來!
這種緊張讓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渾身上下又是燒傷,又是槍傷,又是缺少器件,整個人狼狽不堪!他緊張的看着布魯斯:“honey,你不愛我了嗎?”
這樣的問題,這樣的稱呼,除了不自量力,布魯斯還真不知道用什麼詞語形容的好!
honey,這樣的稱呼,當他喜歡操`他的時候,他自然允許他這樣叫他,事實上,沒有失‘寵‘的每一個男‘寵‘,都被允許用這樣一個稱呼!
而至於愛這個詞語,布魯斯還真不知道那是什麼!他愛權利,愛至高無上的權利,愛控制周遭的一切,可不包括愛人!
“把他頭上那顆釘子拔了!”布魯斯吩咐,流利的意大利語,帶着貴族氣息。
“是。”立即有人走到江陽腦袋旁邊,俯身,將他的頭皮再往下壓了壓,當頭皮與釘子出現點縫隙,那人立即就把釘子拔出來了!
這是幾十個小時後,江陽第一次得以腦袋可以轉動。
他忙着往自己下半身看去,只見那個地方,褲子少了一塊,依然是光禿禿的,上面還有被抹過泥的痕跡!
視線再往上一點點,他的衣服已被人拔掉,小腹的位置上,皮膚的下面,似乎長着許多黑色的小瘤子!
目光再稍稍移動,只見手臂上,被安北打出槍傷的那幾處周圍,也是這般詭異的情形!
這般密集的黑,就長在自己肉裡!
他的頭皮頓時就發麻了!
“那是什麼?”他顫‘抖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