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排的大躺椅,玉尋歡將兩個躺椅完全放平,將椅子之間的扶手放下。
若忽略椅子之間那一點點不算寬的縫隙,這完全可以算是一張牀。
玉尋歡讓冷央睡裡面,自己睡外面。
各自鑽進各自的被窩,然後熄燈。
許久。
“睡着了嗎?”
“沒。”
“在想什麼?”
“梁山伯和祝英臺。”
“怎?”
“當年,梁山伯和祝英臺同在私塾求學,住一個房間睡一張牀。祝英臺在牀中間放了一碗水,對梁山伯說,若他越界,就是禽獸。第二天早上,那碗水完好的放在那裡,你猜,祝英臺心裡怎麼想的?”
“祝英臺必定想:梁山伯禽獸不如,放着一個好好姑娘不要,居然睡了一個晚上。”玉尋歡笑,聲音從夜空緩緩傳來,如琴絃劃過綢緞般好聽,“你是不是也想在中間放一杯水。”
冷央笑:“大冬天的,我睡覺又不老實,萬一真打翻了,被子就溼了,我可不想感冒。”
玉尋歡笑,兩人再又隨意聊了一會兒,皆是輕鬆的話題,不再涉及兩人關係。
睏意逐漸襲來,冷央漸漸睡了過去。
房間裡暖氣很足,兩個人被子又靠在一起,溫度自然比一個人睡覺時高許多,半夜,冷央熱得受不了,將被子往下方蹬了少許,雙臂露在外面,再翻了個身,朝着玉尋歡的方向。
她是睡着的狀態,呼吸平穩而綿長。
玉尋歡緩緩睜開眼睛,黑暗中,他靜靜的看了冷央一會兒。
這個女子,從他第一次看見她時,她就像一朵明亮的太陽花,那樣堅定的跟着他,那樣固執的散發着光和熱。
他想到她一次次偷吻他,每每偷襲成功後,都開心得像個剛偷吃了香油的小老鼠一樣。
他不由笑了。
他想到她一次次的試探,一次次退卻再跟上,她的眸,明亮的,有太多強壓下去的委屈。
傻瓜!
他心裡一聲嘆,含笑的眸子泛出心疼。
人非草木,你對我好,我豈會不知?
伸手,他的掌覆上她的小手,拇指指腹在她手背上輕輕的摩挲着,再過了一會,他微微傾身,在她嘴角輕觸了一下,很快回到自己枕頭上。
她強吻了他這麼多次,他不過討回一次,不過分吧……
他含着笑,在冷央看不到的地方,眸中柔意層層泛開,帶着一絲絲不自覺的甜蜜。
……
第二天早上,冷央醒來的時候,外面天空已亮,遮光板早已打開,窗簾卻依舊是放下的狀態。
光線從窗簾縫隙透出,冷央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朝已經起牀正在刷牙的玉尋歡道了聲“早”。
玉尋歡含糊不清的回了聲“早”。
冷央看着他的背影,再看了看兩人整潔的躺椅和被子,心道:果然禽`獸不如。這個男人,若不是上次在西沙的遊艇上,自己明顯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她恐怕真會懷疑他是不是身體不好。
不過也好,冷央很快又安慰自己了,這種潔身自好的男人,不大容易沾花惹草。
這日起,冷央很明顯感覺到玉尋歡心情很好,而且是從內到外散發出的心情很好,對她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