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兒人影一閃, 聶隱鋒與閃閃已然立在面前不遠,辛丹辰慌不迭的縮往草叢後面,喊道:“別過來!”
閃閃羞得背過身去, 聶隱鋒見他提着褲子、面紅耳赤的神情, 滑稽之極, 一邊兒強忍住笑, 一邊問道:“蠻牛, 你方纔大呼小叫的幹什麼呢?”
辛丹辰手忙腳亂的收拾乾淨,繫好褲帶,起身說道:“那隻流氓兔兒偷窺我, 還偷襲我,幸虧我手腳麻利, 反應神速……”聶隱鋒實在忍不住大笑起來, 說道:“偷窺……你……, 你和它又不是同類,有什麼好偷看的?”
辛丹辰一臉委屈, 說道:“鋒哥,你怎麼不相信兄弟呢?”說着,拾起地上一塊兒碗大的石頭,以示證明道:“瞧,這一堆沙石就是它偷襲我的證據。”
聶隱鋒還是不信, 轉頭問隨後趕來的辛丹羽道:“師妹, 那白兔可曾偷襲你了?”辛丹羽搖頭否認道:“鋒哥, 你莫聽我兄弟胡說!”
辛丹辰急得抓耳撓腮, 又辯道:“啊, 我明白了,它一定是隻母兔子, 對同性兒不感冒!”聶隱鋒反駁道:“那它爲何不騷擾我呢?”
辛丹辰被問的啞口無言,暗想:“不錯雖然我很帥,但是鋒哥比我還要帥上一點兒,照理被異性騷擾的機率也要高過我一點兒!”他轉念又想:“……不過,蘿蔔青菜,更有所愛。誰搞得清那流氓兔兒心裡是如何想的?”
閃閃忽然插言道:“依我看有兩個可能。或許那白兔此舉是出於報復心,又或許……”聶隱鋒眼神一亮,猜出閃閃心思兒,笑道:“又或許蠻牛拉屎的地方恰好就是‘兔子窩’!”閃閃點頭道:“不錯。”
辛丹辰想了想說道:“鋒哥判斷的不對。常言道:莊稼一枝花,全靠糞當家。我這肥水澆到它的田中,那流氓兔白白佔了個大便宜,還不美的屁顛屁顛的。依我看閃閃師姊分析的沒錯,是那流氓兔兒記仇,誰讓我抓它來着,又搶了它的美餐!”
辛丹羽卻不同意自己兄弟的看法,說道:“我看還是鋒哥分析的對。抓玉兔,搶美餐,咱們人人有份,幹嘛就報復你一個?”
大家公說公理,婆說婆理,爭論的不亦樂乎,最後決定用實踐檢驗真理。
辛丹辰尋到遇襲之地,衆人留心觀察地形,見不遠處巨石嶙峋,長滿大片野草兒,鬱鬱蔥蔥,較別處更加茂盛。聶隱鋒見狀說道:“那白兔乃是草木之靈,生根之處必定靈氣旺盛,我看石下的野草長得與衆不同,十有八九就是那裡。”
大家也覺有理,撥開野草,行到石前,發現果然在巨石底部裂開了一道兒可容一拳大小的縫隙。這時一陣風吹來,野草隨風起伏,閃閃見狀若有所悟,指着方纔立足之處,說道:“此處正在蠻牛兄弟遇襲之所的下風向,定是那臭氣被風吹進來,才惹惱了那玉兔。”
衆人均覺閃閃說的有理,連辛丹辰也不在持異議,興奮的一揮兒手中寶鏟,說道:“既然找到兔子窩,還等什麼,待我挖下去將這‘流氓兔兒’捉住。”
閃閃勸道:“那玉兔既機靈,又膽小,見你這副兒兇霸霸的樣子,一準兒把你當成惡人,如何肯心甘情願的同咱們回去?”
辛丹辰笑道:“我不過和它玩笑,又不想吃它,而且還要助它成仙。這等好事做夢都想不到,那小兔子還能不同意。就算它不領情,又有何妨?咱們掘了它的靈根,它不肯與咱們回去都不行。”
辛丹羽扯住牛耳,差一點拉成了兔子耳朵,斥道:“你哪這麼多廢話,師姊叫你溫柔點兒,你聽話就是!”辛丹辰痛得唉呦連聲,連忙答應,他嘴上不敢反抗,肚子裡嘟囔道:“阿姊你這樣野蠻,休說流氓兔會望風而逃,就是流氓也要抱頭鼠竄,正常的男人誰敢娶你,嫁不出去只好作‘剩女’了?”
聶隱鋒見蠻牛諾諾連聲,運鏟如飛,生怕誤傷了玉兔的靈根兒,從旁提醒道:“那白兔的靈根只怕就在附近。你不要太快,也莫用大力。”
說話之間,辛丹辰已沿着石縫掘開一個小洞兒,他探頭進去向內張望,只見一團兒漆黑兒,根本分辨不清洞內的情況。正躊躇時,忽覺微風拂面,辛丹辰見狀大喜,知道洞中既然空氣對流,其中必有貫通相連之處,於是縮回頭報訊道:“人說狡兔三窟,果然不錯。這兔子窩原來是通的。我們不妨進洞一探究竟。”
四人藝高膽大,又難耐好奇之心,於是從挖開的小洞中魚貫鑽入,施展壁虎遊牆術下到洞中。閃閃一馬當先到了洞底,立定身形,祭起陸壓神刀,藉着刀光,見洞中雖然黑暗卻不潮溼,也無毒蟲蟄伏,於是放下心來。
四人聚齊,便順着彎彎曲曲、高低不平的洞徑,往石洞深處行去。行不多時,見前面巨石如砥,好似一道石門堵住去路。往側面看去,但見暗影之中,似有無數條兒蛇虺盤曲身軀懸在洞頂,洞壁之上也似有蛇影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