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雪發起了高燒,她一路上暈暈乎乎地摟着秦浩,嘴上也含糊不清地說着情話,彷彿這狹小的車裡纔是最溫馨的港灣。
此時,天空飄起了小雨,街上的行人和車輛也漸漸稀少,秦浩透過車窗向外望去,只覺得心中一陣淒涼無助。
他曾經歷了多少人情冷暖,也飽嘗了世間的苦辣甜酸,好不容易達到了現在的程度,卻不想又遇到攔路惡虎。
秦浩無奈地搖了搖頭,他臉上又浮現出堅毅的表情,既然要面對風雨,那就讓他來得更猛烈些吧。
到達唐家別墅之後,秦浩先是給唐菲雪檢查一番,又想辦法讓她退了燒,把林若琪叫過來吩咐幾句就轉身離去。
剩下的兩天秦浩沒幹別的,只顧着打掃工人醫院,將每個門把手,每一處衛生死角都擦得乾乾淨淨。
歐陽海也很細心,他拿着抹布把醫院的鈦金招牌擦得閃閃發光,就連門口的臺階也是一塵不染。
工人醫院的面積不小,秦浩一家忙活了兩天才把衛生搞好,看着煥然一新的門面,光亮的地磚,還有整整齊齊的藥櫃,讓人充滿了期待感。
秦浩回頭看了看這寂寥的大街,它已經沒了往日的喧囂,那些看病的街坊鄰居也消失不見了。
也許是八大家族的封殺令讓人害怕,秦浩的醫院真可謂門可羅雀,別說就診的患者了,就連乞丐也沒有一個。
一隻野貓東張西望地跑了過來,它好奇地打量着醫院的招牌,隨後衝着秦浩喵喵地叫了兩聲。
秦浩剛要給它東西吃,卻聽見這野貓突然慘叫一聲,原來是身上中了一隻毒鏢。
封殺令如此之狠連動物也不放過,看來這醫院附近已經埋伏人了,就想製造緊張空氣給秦浩施壓。
張志強看到這一幕震驚不已,他簡直不敢想像明天會發生什麼,不知這場風波何時會過去。
次日早上八點零八分,工人醫院門口鋪上了紅毯,大門兩側也擺上了花籃,整體裝飾看上去特別喜慶。
張志強等人準備好水果和糖塊,他們站在兩側德等待賓客上門,一切看上去都井井有條。
秦天德和秦雪也換上新衣服,他倆左顧右盼,心裡充滿了忐忑的情緒。
街道兩邊安靜的嚇人,平時熟悉的鄰居一個都沒出現,工人醫院彷彿成了孤島。
秦天德等人很是無奈,但他並沒有表現出異樣,生怕自己的行爲影響秦浩的情緒,必竟工醫院讓秦浩付出了很多心血。
只是秦浩並沒有任何不安,他低頭看了一眼手錶,隨後點燃了掛在門口的鞭炮,此時指針正指向八點十八分。
沒人倒也是好事,不用擔心執法部門找事了,這要在平時非定個亂放鞭炮之罪不可。
“噼噼啪啪——”
鞭炮發出了陣陣脆響,空氣中充滿了火藥味,這響聲在空曠的街上顯得格外耳。
“嗚——”
鞭炮聲剛剛響起,街道兩邊就開過來十幾輛豪車,它們像商量好了似的,紛紛停在工人醫院對面和兩側。
一個個狂按喇叭,展示着自己的囂張氣焰。
賓利、寶馬、瑪沙拉蒂、勞斯萊斯,很快停滿街道兩側。
趙纖纖,蔣家人,陳家人,李春麗,就連六姨和兒子謝騰飛,也特意跑過來看熱鬧。
在他們身後還有一羣衣着時尚的小青年,臉上都充滿了不屑的神情,他們也是跟着謝騰飛來看笑話的。
這種大型的打臉時刻,這種精彩的踩人直播,不跑來看熱鬧豈不是白活了?
街道兩邊涌入上百人,那場面真是相當壯觀。
不多時,董如意也過來湊熱鬧,她今天還特意精心打扮一番,長髮盤起,氣質不凡。
上面穿着了件黑色的短袖襯衣,又圍了一條說不出牌子的披肩,光看質地和外觀就知道價格不菲。
董如意似笑非笑的看着秦浩,好像在說看你還怎麼牛,今天就是見證你完蛋的時刻。
接着,知畫也帶着幾個同伴出現了,還是那張俏麗的面容,就像從電視機裡走出來的美女。
她的氣質和一般女人不同,自帶的高冷讓男人們不敢直視,但那性感又玲瓏的身材卻讓人忍不住偷看。
兩女往街上一站,瞬間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雖然她倆的氣質完全不同,但那言談舉止都充滿了別樣的風情和魅力。
她們身邊都跟着不少看熱鬧的小夥伴,一個個青春時尚,看那穿着打扮就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這些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他們衝着秦浩和工人醫院的招牌指指點點,好像等不及要看笑話。
更有甚者還拿出手機玩起了直播,口口聲聲說這是大型翻車打臉現場。
現場支起了好幾個直播架,多家自媒體公司也趕來蹭熱度,秦浩和他的醫院瞬間上了熱門。
董如意和知畫看到這麼多人來踩秦浩,頓時神彩飛揚,意氣風發,她們站在隊伍的前方,大有一副指點江山的氣勢。
秦浩可沒時間搭理他們,只是低頭做着自己的工作。
“秦浩,我倒是很好奇……”
知畫輕蔑地掃視着秦浩:“我看你今天如何過這一關……”
她身邊的性感閨密,富家小姐,也都抖了抖手腕上的百翠麗達,嗤之以鼻地看着秦浩。
跟董家和宋家叫板,秦浩還真是螳臂當車。
“喲,開業啦?”
就在這時,從遠處又開過來幾輛豪車,車門打開後,馮德禮那肥胖的身體鑽了出來。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聽說你開業了,我這老朋友必須得捧場啊,今天來就是給你送禮的!”
“來人上貨!”
只見馮德禮大手一揮,兩個手下馬上費力地擡來一物,它上面包着紅綢子看樣子份量不輕。
他們把這東西放到了秦浩醫院的大門口,然後當着衆人的面把紅綢子掀開了。
大夥定睛觀瞧,原來是一個嶄新的白瓷坐便器,上面的標籤還沒摘呢。
“哈哈哈——”看熱鬧的人羣發出了鬨堂大笑,他們捂着肚子眼淚都出來了,真不知馮德禮弄的是哪一齣。
馮德禮指着坐便器說:“秦浩,你開業我也沒啥可送的,這坐便器可實用了,生產和生活兩不誤!”
“同時也預祝你生意興隆,招財進寶,黃金萬兩,肥水不流外人田!”
他看上去是在說吉祥話,實際上是連貶低帶挖苦,暗諷秦浩是個造糞機器。
“馮德禮,你他媽吃飽了撐的吧,這東西你拿回家當飯碗吧!”
張志強怒不可斥,他抄起一把鐵鍬就要往上衝:“老子一鐵鍬劈死你!”
“志強,別衝動。”
秦浩伸手拉住他,隨後望着馮德禮笑道:“馮總,幾天不見又雄起了?”
“沒錯。”
馮德禮一改昔日對秦浩的恐懼,他一步三晃地走上前來:“馮強的仇,馮楠的仇,我怎麼能忘了呢?”
“我做夢都想把你千刀萬剮,然後再剁碎了扔到江裡喂王八。”
“不過今天我是不會動手的,必竟這是你開業的大喜日子,那種砸場子的事我馮德禮做不來。”
“今天過來只有兩件事,一是看你和工人醫院如何完蛋的,二是給你道喜送禮。”
“謝謝你當初的不殺之恩,才讓我能親眼見證你的毀滅之日。”
他臉上充滿了囂張和怨毒,同時也掩飾不住得意之色,本以爲這輩子都報仇無望了,沒想到秦浩這麼快就倒臺了。
他忍不住放聲大笑,隨後大手一揮:“上第二份禮物!”
幾個壯漢馬上擡來一個麻袋。
麻袋打開後,裡面裝着一個漂亮女人,只是披頭散髮模樣狼狽,全身是傷眼角流淚,臉上還有不少血跡。
她的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爛了,原本白嫩的腿上遍佈淤青。
女人看到秦浩,身子不由顫抖起來,臉上也露出了求助的神色,她嘴巴被破布堵住了,充滿了恐懼和無助。
秦浩一看,臉上的表情瞬間冰冷,張志強更是怒髮衝冠。
“知道她是誰了吧?”
馮德禮看到秦浩要暴怒,馬上哈哈大笑起來:“她是趙子簫,唐菲雪的好朋友,就是她壞了我兒子的好事,在酒吧給你打電話的就是她。”
“要不是她看到馮楠給給唐菲雪下藥,我兒子的好事早就做成了,他和馮楠也不會死了。”
“她既然幫了你那麼大的忙,我必須把她領過來,這份開業的大禮重不重,你喜歡不喜歡?”
馮德禮挑釁着秦浩:“絕對夠味啊?”
秦浩語氣陰冷地喝道:“你把她怎麼樣了?”
雖然秦浩跟趙子簫有過不愉快,可趙子蕭始終救過唐菲雪一命,現在看到她跟着受罪,秦浩是既心疼又憤怒。
馮德禮獰笑一聲:“我沒對她做什麼,只是我手下的幾十個小弟沒閒着。”
他話音剛落,不遠處的幾個流氓就哈哈大笑,那模樣充滿了猥瑣和下流。
“你知道嗎,這女人還是個原裝貨,她和幾個小妹妹都是原裝貨,讓我們幾十號兄弟大飽口福啊!”
馮德禮越說越過份,他有意刺激着秦浩:“哎呀,這真是回味無窮啊,哈哈……”
“嗖!”
馮德禮下流話剛說一半,就覺得眼睛一花,秦浩竟然從原地消失了。
他見勢不妙就想逃跑,可秦浩哪會放過他,不到一秒鐘的工夫就把他喉嚨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