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範姍姍說她們可能永遠不會回廈門了,我知道,她這話不是在說笑。
許麗秀被蒲文東抓去,回來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許麗秀了。
她一直不從醫院裡出來,回島內的安全住處,就是爲了離開而做準備。
我說:“是你小姨要走,你陪着她走吧?”
“是的。”範姍姍回答。
我繼續說道:“把電話給你小姨。”
範姍姍說:“劉新,我小姨不想和你說話,她……她說讓你以後保重自己。”
許麗秀不想和我說話,我再強求也是沒有用的。
我對範姍姍道:“以後你會接我的電話吧?”
範姍姍說會的,然後她道:“劉新,那就這樣了,再見……”
也沒等我說話,範姍姍掛掉了電話。
放下手機後,趙峰對我說:“既然她們走了,那就讓她們走吧,或許你現在會有點不捨,等過個幾天,就沒感覺了。”
聽到趙峰這話,我什麼也沒回應他,許麗秀和我之間,不是情人關係那麼簡單的。
不說別的,就憑在知道我可能要被判刑後,許麗秀要把我的孩子生下來,這一點,就能看出她對我的情意了。
我讓趙峰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趙峰走到門口的時候,我聽到他的手機響了。
我沒去在意,自顧自的出神,可過了還沒十幾秒,趙峰就站在門口對我說:“劉新,元金明的電話。”
我扭頭望着趙峰,問:“他說了什麼?”
“他說那個叫黑皮的人抓到了。”趙峰說着,把他手裡的手機遞給了我,元金明打來的這個電話,還沒有掛掉。
我接過手機,喂了一聲,元金明就說:“新哥,人抓到了,你準備……在哪裡見他?”
元金明的語氣有些奇怪,我就說:“還是上次那個倉庫。”
元金明說好,然後說:“新哥,我們在抓到他的時候,他是在出租屋裡面,準備離開廈門的了,我們在他擺在桌子上的電腦裡,發現了一些東西。”
“什麼東西?”我問。
“視頻。”元金明嘆氣說:“是……是關於許麗秀的……”
在黑皮的電腦裡面發現了視頻,是關於許麗秀的視頻,我的拳頭瞬間握緊,我的腦海裡瞬間冒出了各種念頭了。
許麗秀被蒲文東抓去後,到底經歷了什麼,或許,在那些視頻裡面,可以知曉了。
掛掉電話和,我和趙峰趕去了那個倉庫。
倉庫的門關着,趙峰叫了一聲後,倉庫的卷閘門才緩緩地打開。
我邁步走了進去,和上次有一點差別的是,黑皮那傢伙這次不是坐在地上,而是雙手被綁起來,掉在了一根橫樑上面。
黑皮的嘴巴被膠帶封着,他身上的那些傷疤還沒有好,他看到我進來後,劇烈的掙扎。
元金明一臉凝重的朝我走了過來,我望着他,問:“電腦呢?”
元金明指了指那邊的一張桌子,桌子上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
我朝着桌子那邊走去,那黑皮見我走近那桌子後,更加劇烈的掙扎了。
我朝他看了一眼,元金明也對倉庫裡的小弟們說:“你們到倉庫外面去。”
我來到桌子前的時候,倉庫裡只剩下我和趙峰元金明還有黑皮了。
點了兩下鍵盤,筆記本的屏幕亮了,看了下桌面,沒看到視頻,元金明就俯下身幫我找了起來,他說:“我們衝進他的住處時,他正在屋子裡面看,要不是他在看,我們也發現不了。”
當元金明把一個英文名字的文件夾打開後,一個個視頻和照片,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視頻和照片都是微縮圖,看到那些微縮圖的時候,我的拳頭捏得更緊了。
元金明沒有去點開,他拉着趙峰走到了一邊。
我伸手點開了第一個視頻,播放的軟件是有記憶功能的,點開後,直接跳到了黑皮上次看的那個時間點。
視頻的畫面搖晃的很厲害,我看到,畫面中一個赤裸着身體的女人,她的四肢被綁在牀上,在她的身上,趴着的不是人,是一隻大黑狗。
“嗎的,你這個婊子,你不是騷,你不是賤嗎?既然你就是賤逼,那就讓狗艹你好了。”
“爽嗎?爽不爽?”
這是蒲文東的聲音,在蒲文東說完話後,拿着手機拍攝的這個人也說話了:“老闆,我這主意不錯吧,既然她當初那麼毒把你送進了監獄,就要這樣狠狠折磨她。”
視頻裡,那個女人在瘋狂的慘叫。
只是看了不到十秒鐘,我就渾身顫抖,立刻關掉了這個視頻,看不下去了。
我那要殺人的目光,猛地朝黑皮看了過去。
黑皮感受到我的目光後,他立刻哀求着叫了起來,只是他的嘴貼着膠帶,他說不出來話。
我握着鼠標的手在顫抖,我點開了第二個視頻,第三個視頻……
這些視頻,都是蒲文東在折磨許麗秀,許麗秀在視頻裡哀嚎,慘叫,痛苦的求饒,但是沒有用,她越是痛苦,蒲文東越是瘋狂大笑。
每一個視頻,我看的時間都不會超過五秒鐘,我不忍心,我根本無法看下去。
當我把這個文件夾裡面的視頻照片都看了一遍後,我再也忍不住了,抓起這個筆記本電腦,猛地砸在了地上。
咔嚓一聲,筆記本被我砸的稀碎。
我知道許麗秀被蒲文東抓去後,受了我想不到的苦,今天看到那些視頻,我現在都恨不得去把蒲文東的全家給殺了。
不是人,那些折磨的手段真的不是人。
我明白許麗秀爲什麼不願意和我說話,不辭而別的離開了,看了那些視頻後,我能體會到一些她心裡的感受。
其他視頻裡蒲文東怎麼折磨許麗秀,我不想去描述,因爲那讓我很痛苦。
砸掉筆記本後,我望向了元金明,道:“刀!”
元金明和趙峰對視了一眼,趙峰把他兜裡的一把摺疊鋼刀遞給了我。
我打開摺疊鋼刀,一步步的朝着黑皮走去。
元金明把黑皮從房樑上放了下來,他撲通一聲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