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去管光頭,出了住的地方後,我在外面吃了點早餐,然後纔去的足浴中心。
我是走路去的,走了二十多分鐘,纔來到足浴中心的門口。
足浴中心上午都沒什麼生意的,上午也很冷清,沒幾個人,我到的時候是八點多。
走進足浴中心的大廳後,只有櫃檯裡的小姑娘看了我一眼,大廳的沙發上都沒坐着人。
我走向了辦公室,辦公室裡蠻熱鬧的,當我快走到辦公室的門口時,恰好我就碰上了鄒安。
鄒安看見我,他明顯的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沉,然後他才笑了起來,說劉新,挺早的啊,八點多就來了,我東西還沒收拾好呢。
鄒安心裡已經恨死我了,這點我很清楚,他的笑容看在我眼裡,我也覺得很假。
面對鄒安,我也沒什麼好尷尬的,小老大的位子不是我去搶的,而是何老大給我的,對鄒安,我也不會有什麼愧疚。
鄒安對我笑,我也對他笑了一下,我說今天起得早,就來的早一點了。
說着,我就朝辦公室裡面走,鄒安也跟進了辦公室裡面。
由於速迪酒吧那邊需要人手,足浴中心這邊只留了十個人,也就是說,這個場子裡能供我使喚的只有九人。
此時那九個兄弟有四個在打牌,兩個看電視,三個在那玩手機,我走進來後,他們擡起頭看了我一眼,沒有一個搭理我的。
這九個兄弟年齡最大的和我差不多,最小的才十八歲,這些人,我大多都是叫不上名字的。
鄒安拍了拍巴掌,對那九個兄弟說:“兄弟們,把手上的東西放一放,來,這位是劉新,以後你們就跟着他混了,叫新哥。”
鄒安說出這話後,那九人這才停下手上的事情,目光全部朝我身上看來,淅淅瀝瀝的叫了一句:“新哥……”
他們叫的無精打采的,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他們的這種態度,我之前就有聊到,但沒想到他們會這麼的輕視我。
這一刻,我是真的有了被他們輕視的感覺,因爲有兩個兄弟的臉上,明顯對我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我觀察到,只有那個看起來比較年輕,十八九歲的小子,在叫我新哥的時候,臉上帶着微笑,看起來挺真誠的。
“好端端的,換什麼人啊,真是的。”這時,那兩個對我明顯不屑的其中一個傢伙,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他這話,明顯是衝着我來的了,鄒安露出了不高興的神色來,他對那說話的傢伙說:“田廣,你說什麼話呢,這是你應該說的話嗎?快跟新哥道歉。”
那被鄒安稱作田廣的傢伙,撇了撇嘴,他剛要張嘴,我就笑了笑,說:“大家都是兄弟,有什麼話儘管說,不需要什麼道歉。”
鄒安看着我,搖搖頭說有幾個兄弟捨不得我走,才這樣的,劉新你別介意啊。
我說怎麼會介意呢,我也沒想過會來接手這裡的,也是昨晚熊哥臨時通知我的。
那個田廣對我說出那話來,鄒安心裡肯定是偷着樂的,他恨不得我管不住這幫兄弟,做不好這個小老大,他才能看我的笑話。
人際關係這種東西,我感覺真的是很奇妙,前些天我和鄒安還是稱兄道弟的,他還幫我去打過宋文凱,可這纔過去多久啊,我們之間的關係就變成這樣了。
我想起了那句話,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鄒安的利益被我拿來了,他不恨我恨誰呢。
“是啊,我也是昨晚接到熊哥的電話的,其實看場子嘛,誰來坐這個位子都一樣,都是爲了讓兄弟們過上更好的日子。”鄒安說起話來還是一套一套的,他這話一說出來,就能給這些兄弟一種品格高尚的感覺了。
我笑了笑,說是啊,然後鄒安就說我不跟你在這裡聊了,我要去收拾東西了。
鄒安話剛說話,就有一個兄弟說:“鄒哥,要不要幫你一起收拾啊。”
鄒安笑着說謝了,不用,我自己來就行。
鄒安說着就走出了辦公室,我在想,當他的臉離開我視線的那一刻,估計他臉上的表情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了吧。
鄒安走出辦公室後,屋子裡的兄弟們還是各自幹着各自的事情,唯有那個十八九歲樣子的小子,朝我走了過來,笑着說新哥,你抽菸不?
他把煙盒遞到了我的面前,我說我不抽菸,你自己抽吧,不用叫我新哥,叫我劉新就成。
他說不行,我們現在是跟着你混了,不能沒大沒小的,你就是新哥。
這小子說話的語氣神態並不做作,頓時讓我對他有了好感,我問他,我說你叫什麼名字?
他說我叫西門平,新哥,我不是姓西門,叫平啊,我是姓西的,門平纔是我的名。
我說你這名字挺有意思的啊,姓西的我也沒聽說過。
西門平撓了撓頭,說我這個姓氏比較少見,哎,也怪我爹,好好的給我取個名不好嗎,偏偏在西的後面加個門,不少人還叫我西門慶呢。
我笑了笑,說你這個名字挺有特點的,別人很容易就能記住。
我和西門平聊天的時候,其餘八個兄弟都沒有往這邊看,這裡幾乎所有人比我來幫派裡的時間都長,加上我又年輕,他們心裡就不服我。
我和西門平聊了幾句後,我就走到了辦公桌後面的辦公椅旁,坐了下去。
這個位子以前是熊哥做的,被鄒安坐了幾天,現在由我來坐了。
見過熊哥在速迪酒吧的辦公室後,足浴中心這裡就寒酸了很多了。
在辦公桌的旁邊,有一個不小的保險箱,我看了那保險箱一眼,不知道里面是放着錢呢,還是放着一些別的。
坐在辦公椅上,我就在想,怎麼樣才能讓這羣兄弟服我呢,看他們的態度,除了西門平對我很客氣外,其餘人都不怎麼搭理我。
這種情況一直下去可不行,我必須改變這種情況。
我坐在辦公椅上發着呆,過了一會,鄒安拉着一個行李箱,就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