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思琦給我打電話,我也只是以爲她無聊了給我打,或者是現在過完年了,打個問候電話而已。
可我想不到的是,她一開口,就是要我幫她殺個人。
幫她殺個人這句話,在馬思琦的口氣中,似乎是輕描淡寫的,聽不出她有任何的感情波動。
我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拿着手機,說道:“馬思琦,你在跟我開玩笑?”
馬思琦那邊沉默了幾秒鐘後,她的聲音再次傳了過來,聲音很低沉,像是一隻受傷了的野獸一般,她道:“沒有,我沒那麼無聊,找你開這種玩笑,劉新,我,想請你,幫我,殺個人!”
馬思琦這句話說到後面的時候,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吐出來的。
在得到馬思琦肯定的答覆,也知道她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後,我不由想起了年前的時候,馬思琦很異常來。
那次我去賭場裡面轉轉,當時馬永良沒在賭場裡面,我就準備坐一會就走了,可沒想到聽到馬思琦的同事,說她那幾天很異常,莫名其妙的一個人躲在房間裡面哭。
之後我就去找了馬思琦,在馬思琦的房間裡面,我在垃圾桶裡面看到了一盒避孕藥。
馬思琦是一個單身女孩,沒有男朋友,也沒有談過戀愛,在看到她的垃圾桶裡面有避孕藥後,我就問她是不是被人給強姦了。
那避孕藥的出現,和馬思琦奇怪的舉動,都在表明着她有可能被人強行上了。
但是馬思琦當時根本不回答我,很敷衍的說可能是同事扔在她的房間裡面的,我怎麼可能會信了,看她不願意說實話,還很反感我繼續問,我就離開了。
隨後因爲一切其他的事情,就把馬思琦這一茬給忘記了。
馬思琦難道真的被強姦了,她要我幫她殺的,是那個強姦了她的男人?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她還是報警比較好,殺人這兩個字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哪有那麼容易啊,隨隨便便把人殺了,一點責任都不用負的話,那這個社會也亂套了。
“好,你說,你要我幫你殺誰。”我問道。
我這話一出,辦公室裡面的趙峰西門平王山他們,全都是一愣,齊齊朝着我看了過來,他們的眼中很疑惑,在好奇我跟誰打電話呢。
“你現在在哪?”馬思琦沒有說是誰。
我回答道:“我就在島外,到你那邊的話,十分鐘路程,你先說你要殺誰,我馬上趕過來。”
馬思琦低聲道:“我在我住處的樓下等你,到了我再跟你說,幫我殺掉這個人,對你的好處會很大。”
我皺了皺眉頭,我殺掉那個人,對我還有好處?
我正想發問,這個人究竟是誰,爲什麼對我會有好處呢,馬思琦就主動的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疑惑的放下了手機,西門平第一個開口問我:“新哥,誰的電話啊,要你殺人?”
“誰啊?”趙峰也看着我,問道。
我把手機揣進了兜裡,說:“趙峰,這個人你不認識,她叫馬思琦。”
“馬思琦?”西門平王山元金明幾個陸續驚呼出聲。
西門平看管過一段時間的賭場,王山也被我派去過,他們對於賭場裡面的第一老千馬思琦,怎麼會不知道呢。
“對,是她。”我點了點頭,說道。
西門平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說:“她在開玩笑吧?要新哥你幫她殺人?一個小女孩,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我沒解釋太多,只是說道:“我不清楚,她也沒說那個人是誰,最後說了一句殺掉那個人後,對我有好處,然後她就把電話掛了。”
“新哥,那你現在要過去了?”王山也站了起來。
我說:“嗯,過去看看吧,畢竟我和那個馬思琦,還是有一點交情的。”
“好,我跟你一起去。”王山說道,西門平也說一起去看看。
我們正在談晚上收拾那些合併幫會的事情,現在要去馬思琦那邊一趟,具體的細節,也只能等去完那邊再說了。
我帶着西門平和王山,以及幾個小弟,驅車趕去了馬思琦那邊。
路上的時候,我一直在想馬思琦要殺的那個人是誰,會不會是賭場裡面的男荷官,如果是的話,她應該先去找她叔叔馬永良啊。
路上沒堵車,很快,我的車子就停在了馬思琦居住的出租屋樓下。
車上只有我一個人,西門平王山他們在後面的一輛金盃車上面。
馬思琦已經在樓下等我了,她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閒裝,頭髮紮在腦後,沒有打扮,一切都很隨意。
只要臉蛋好看,不打扮也是美女。
只不過此刻馬思琦的那張臉,冰冷的異樣,彷彿是一個沒有情感的傀儡一般。
她看到我的車子後,也朝我走了過來。
我走下車,等她走近後,我問道:“去你樓上談?”
馬思琦看了我一眼,搖搖頭,低聲說:“不用,你開車隨便帶我去一個沒人的地方就可以了。”
“好,那上車吧。”我重新打開車門坐了進去,我給馬思琦打開了副駕駛位的門,不料這丫頭直接無視了,自己打開了車後座的門,坐在了後面。
我關上副駕駛的門,從車內後視鏡中看了馬思琦一眼後,我一言不發,把車開了出去。
開到一個偏僻的路段後,我把車停在了路邊,對馬思琦道:“這裡很安靜,也沒人,好了,說吧,你要殺誰。”
馬思琦的目光看了看四周,把她車窗搖了上去,似乎怕說話的聲音被外面的人聽到。
關好車窗後,馬思琦才說道:“我要你殺的人,你認識的,就在賭場裡面。”
我眉頭微微一皺,剛纔我就猜測是不是賭場裡面的男荷官了,沒想到居然真的是。
馬思琦在她叔叔的場子裡,被她叔叔的員工給強姦了,馬永良這個做叔叔的,可真是不稱職,他應該也沒臉見馬思琦的爸媽了。
“哪個男荷官?”我問道,賭場裡面的男荷官我只見過,都叫不上名字的。
馬思琦聲音冰冷的說:“不是男荷官,是我叔叔,馬永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