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煌自當皇上以來,從來沒有人膽敢在他的面前如此的放肆!
白靈然只是一個民女而已,憑什麼不能給自己行跪拜之禮!
楚煌怒了,向來察言覺色的瑤貴妃左麗瑤,自是趕緊抓住這個機會,鳳目相向,揚手揮袖,喝斥道:“大膽賤民!面見孤皇的時候,爲何不跪?”
白靈然瞟了一眼說話的女人,這個女人與左家的那幾個爺們都有些相似。
雍榮華貴,頭帶鸞釵,想必也就是寶石國的瑤貴妃左麗瑤吧。
只是,這張嘴閉嘴,就稱她爲賤民,未免也太失貴妃的身份吧。
冷笑一聲,“爲何要跪?就算真的跪,也該是你們跪!”
話,說的囂張無比。
偏偏殿內的人,一個個都想不到話反駁她的話。
瑤貴妃左麗瑤氣得花枝亂顫,“好一個張狂的賤民!很好,居然膽敢藐視皇家,來人,把她拉下去斬了!”
“誰敢斬她!”
這個時候,清冷的聲音冒了出來。
衆人聞聲望去,是一抹淺紅的身影。
她從殿外一步一步的走到了衆人面前,瑤貴妃左麗瑤恨的簡直想把李薇殺了呢!
外殿這般的吵鬧,從內殿裡步出來的皇后娘娘南宮芙,一看到了李薇,面色微變,但很快就掩飾了自己的驚訝,這李薇果然好手段,只面見了皇上一面,就讓皇上恢復了她的位份。
瑤貴妃左麗瑤怒喝道:“靖嬪,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要包庇這個賤民嗎?”
對於瑤貴妃左麗瑤的指責,李薇淺淺而笑,“皇上,皇后,瑤貴妃,請容臣妾說幾句。”
皇上楚煌默不作聲,很顯然是餘怒未消。
皇后南宮芙則是溫和的說道:“靖嬪,你直說無妨。”
瞅了一眼皇上楚煌,瞭解他性格的李薇繼而說道:“皇上,邪醫東方皇輝爲人診治,是有他的條件的。尤其是這近十年來,他從不外出診治病人。有病的人,皆會去仙靈山上求治。這都是小事,重點的是邪醫前輩提出的要求,要他救一個人的性命,那就要替辦件事要麼就是殺人,以命換命。”
皇上楚煌自然聽過說這位邪醫東方皇輝的事,但卻也不知道竟還有這件的要求。
瑤貴妃左麗瑤就是一個江湖中人,打小就只懂的打鬥,也不曾聽過這邪醫是何方人物。
早在李薇推薦這人的時候,她就打定主意,要給她一個下馬威的。
皇后娘娘南宮芙則就不一樣了,她出身南宮世家。
自然也知道南宮世家與邪醫之間,根本就是不同等級的較量,雲泥之別!
瑤貴妃左麗瑤還是有些生氣,恨恨的辯解而道:“那又如何,難不成這賤民也要像邪醫那般提要求嗎?皇上是九五之尊,豈能任由她在皇宮之中放肆無禮!”
白靈然冷哼一聲,“怎麼,姑奶奶我還提不得要求了嗎?”
她這一頂撞,把瑤貴妃左麗瑤氣個半死。
語噎了半天,瑤貴妃左麗瑤這才反應過來,纖指長長的直指着白靈然,“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在這大殿上與本宮話說!”
“把你的手指收回去!”
白靈然寒聲道。
她最討厭別人用手指指着她說話了,難道不知道這樣的行爲很沒家教嗎?
白靈然的不悅,反倒是讓瑤貴妃左麗瑤十分得意。
不但沒有收回她的雞爪,反而繼續指着白靈然,昂着首,嗤笑道:“本宮爲何不能指着你說話?你以爲你是誰啊?你在本宮眼中,不過就是一個賤民而已!啊——啊——”
劃破蒼空的尖叫聲!
在殿裡驟響!
衆人本來就在觀看着眼前的一切,又豈會料到了白靈然懷中的小傢伙會跳了出來。
這一跳出來,那可不得來了!
修長的狐爪子,直接就把瑤貴妃左麗瑤那指着白靈然的手指給剁了!
斷掉的手指,垂落在地上。
瑤貴妃左麗瑤受傷的手,迸出了許多鮮血,令她尖聲失叫的,並不是她的手指。
手指斷得太快,她只感覺到手中一麻,並沒有太多感覺。反倒是那一身銀毛的傢伙,撲到了她的臉上,刷刷刷的揮舞着兩隻小狐爪子!
直接就讓瑤貴妃左麗瑤的俏臉,變的血肉模糊!
銀狐的動作十分的快,這些事情發生,也不過是隻在短短的幾息的時間內。
銀狐搖了搖自己的大狐尾巴,一躍之下,回到了白靈然的肩膀上。
小傢伙蹲在她肩膀上,得意洋洋,比了比自己的狐爪,那意思像是在說瑤貴妃左麗瑤那女人不堪一擊。
皇上楚煌一見自己的寵妃,居然被一隻不知名的小畜生斷了手指,並且還毀了她的容貌,他堂堂帝皇顏面往哪裡擱!
“東宮殿內,豈容你這般放肆!來人,給孤皇拿下!”
他話音剛落,東宮殿外,立即涌進了數十個侍衛。
侍衛們,一個個手持大刀,凶神惡煞,一進來就把白靈然與閻尹衣包圍住了。
一旁的婢女們也把瘋狂尖叫的瑤貴妃左麗瑤扶了下去,把這個噪音製造者帶了下去,請太醫爲她救治去了!
殿內,氣氛頗爲緊張。
一個弄不好的話,說不定白靈然的性命就要丟在這裡了。
見狀,原本嚇呆的了李薇,不由也急了,“皇上!太子殿下的性命要緊啊!您若現在殺了她,那誰來救太子殿下啊?”
這句話,直接就捅進了皇上楚煌的心。
沒錯,星兒的性命現在還在未知的昏迷之中。
皇后南宮芙咬了咬下脣,在旁也勸道:“皇上,依臣妾看,先別計較瑤貴妃受傷的事,先讓她看看太子殿下的病情再決定吧。”
皇上楚煌想了想,轉看白靈然,“好!只要你治好了太子殿下,孤王可以不計較你剛剛犯下的罪行!”
好吧,本來這樣嘛,皇上楚煌也算是給她臺階下了。
李薇也在旁鬆了一口氣,能讓皇上允諾這樣,已經是最好的了。
可是讓誰都沒有想到的是,白靈然居然勾脣淺笑,“姐姐,我看這裡的人都是找死的,既然如此,姑奶奶我還真不想救人了。走吧,回去睡覺去。”
說罷,還真的轉身就往外走去。
閻尹衣對白靈然向來是言聽計從的,見她對自己使眼色,自然也就屁顛屁顛的跟上。
皇上楚煌看到如此,哪裡還忍得下去居然有人在自己的地盤上,這般的囂張!
靠!
小娘皮!
楚煌怒道:“給你三分臉色,居然還想開染坊了!給孤皇拿下這個賤人,押入大牢,聽候孤皇旨意!”
得,把這位自視甚高的楚煌惹毛了呢。
白靈然連頭也不回,反倒是揚了揚手,一根根蔥白小指尖露了出來。
“一!”
“二!”
“三!”
數完,滿殿內的人紛紛撲通一聲的跪在原地。
圍着她的侍衛們最倒老黴,直接攤倒在地上,暈死過去了。
正因爲他們暈死過去了,纔沒有看到他們高高在上的皇上,居然也跪在了地上。
楚煌跪在地上,只覺得全身都提不起力氣,好像雙腳掛着千萬斤重的東西,讓他直不起身子。
該死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盯着白靈然的身後,楚煌氣急敗壞的叫道:“你這個妖女!”
白靈然聞言,轉身輕笑,一步步的走到了楚煌的面前,“妖女?剛剛你不還是叫我賤人的嗎?怎麼,你很想姑奶奶給你下跪嗎?”
“哼!”
“姑奶奶不想治人的時候,你就改稱呼,改爲了賤人了。看來,你的氣量也不怎麼好嘛。還不瑞王爺楚南的好,依姑奶奶看,你這皇位,還是讓瑞王爺楚南坐上的好。”
李薇急了,跪在地上,“毒醫使者,你這是大逆不道啊!”
“姑奶奶只是說他幾句話,就成了大逆不道?”
白靈然橫了一眼李薇,鳳眸驟冷!
白皙纖長的小手伸到楚煌的面前,五指如蔥根,又如削尖的竹筍,帶着淡淡的誘惑,勾起了楚煌的下巴,薄脣勾起一抹冷笑。
居高臨下的喝道:“我白靈然可以跪天、跪地、跪師父、跪父母!也絕不會跪這個皇帝!別說你是寶石國的皇帝就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邪月國的附屬小國嗎?有什麼好得意洋洋的,不怕告訴你們一聲,就算是宮峻龍在我面前,他也沒那個膽子叫姑奶奶跪他!就算是要跪,也是你們跪姑奶奶!”
放下他的下巴,燈光下,她這般的肆意妄爲,脣邊漾起一抹殘酷的笑意,冷到極致。
“真以爲我毒醫使者的名聲是白叫的嗎?我真若要殺人的話,在這裡的所有人,一個都別想逃!毒,不需要讓人吃下去,就可以中毒的。隨着你們的呼吸,已經中了姑奶奶的軟骨散!沒有我給的解藥,想要站起來,做夢吧!”
楚煌不甘示弱,“那你能殺掉我皇宮內的五萬禁軍嗎?”
“你算什麼東西,那麼肯定會有那麼禁軍爲你賣命嗎?據我所知,你這皇位,來的並不光明正大,如此一來,若是我全力舉薦瑞王爺楚南做皇上的話,那你覺得你還有五萬禁軍爲你效勞嗎?”
白靈然嘲譏道,連她都覺得這個楚煌根本就是個廢物!
正在這個時候,楚煌狠毒的眼神射向了她。
突然一條粗大的黑蛇,就這麼毫無預警的從他的背後飛躍而起,血口大張,奔着白靈然的方向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