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易天一等人回到大漠的時候,白靈然並沒有住在安定王府,她自己的想法是,還是住在閻家堡好一點。
說句不好聽的話,她是不喜歡安定王府裡有別的女人。
這所謂的女人,雖然是死去的安寧公主,但對於她而言,既然那個地方有了別的女人住過,她就不會去。
她執意要住閻家堡,她的要求,閻易天也無奈,只能是應允她。
一行人到達了閻家堡,一切如舊。
白靈然住入了她與閻易天的婚房裡,而隨身服侍她的人,也就是那個笨笨的,卻又對她十分忠心的桃紅。
桃紅這個丫鬟,早早見到她的時候,立即就哭給她看了。
說是想念她,一直盼着她回來呢。
管家素昊一見到她,亦是恭謙有禮的迎接,佈置了一桌的好菜歡迎她的歸來。
“王妃娘娘,屬下已經安排了許多好菜,都是您素日愛吃的小食,您嚐嚐看。”
素昊這傢伙,倒是十分機靈,一見到她,立即就狗腿的討好。
白靈然微微一笑,這小子,果然是個人精。
任由閻易天扶着自己坐在主位了,她看了一眼屋裡多出來的許多生面孔,對素昊說道:“素昊,我一個人用不了那麼多人侍候,我屋裡就留下桃紅一個人就可以了。其它的,你看着安排吧。”
“好。”
素昊連連點頭答應。
桃紅這個傻丫頭,一聽到白靈然還是留她在身邊侍候,居然激動的哭了起來呢。
素昊趕緊把屋裡的人都給撤走了,把空間留下了給白靈然與閻易天。
閻易天坐在她的身邊,語氣有些不好,“靈兒,你還沒有告訴我,爲什麼你非要住在閻家堡,不住王府呢?”
“易天,這閻家堡,是不是比較近邊境?”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
萬一,邪月帝國派人來襲,她該如何是好?
他的顧忌,都被她看在眼裡,伸手摸了摸他臉上重新帶着的黃金面具。
“爺,你不相信我嗎?”
“我沒有不相信你。”
“其實,如果你想要這場戰爭快些結束的話,倒是可以讓炸彈解決。”
“炸彈?”
閻易天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你說的是在塹雲宗裡使用的那些東西嗎?”
她讚歎的點了點頭,“對,我把配方寫給你,你可以自己配配,然後直接帶到戰場上去。”
“好。”
若是換在以前,閻易天是不會接受這外力相助的。
但是邪月帝兵力也不可小看,能與西域帝國齊稱爲兩大帝國,也並不是等閒之輩。
白靈然附在他耳邊,輕語幾句,閻易天便轉身準備去準備了。
她便一個人開始用膳,剛剛吃了幾口,便有人送了暖湯進來。
送暖湯的是一個長相倘可的姑娘,估摸着已經到了及笄的年齡,只見她一張瓜子臉,雙眉修長,膚色雖然微黑,卻掩不了姿形秀麗。
這姑娘端着暖湯走了進來,恭謙有禮的說道:“奴婢秀寶見過王妃娘娘,這是王爺吩咐廚房準備好的暖湯。”
“擱臺上吧。”
“是。”
這秀寶姑娘把湯放下後,並沒有離去。
白靈然有些意外,不由多看了她兩眼,“你有什麼事嗎?”
“奴婢有事不知道該不該說。”
她欲言又止的樣子,讓白靈然皺了皺眉,“說吧,什麼事?”
“這事,是關於桃紅的。”
“……”
白靈然沒有接口,只是看着她,不知道她是想說什麼。
見王妃娘娘看着自己,秀寶鼓起勇氣,繼而說道:“王妃娘娘,您不在的時候,桃紅經常在安定王府吹噓她是王妃娘娘第一個貼身侍婢,她在府裡的時候,指揮我們這些廚房裡的雜役奴婢們,那可是各種拽,就連素昊管家都不得不給她幾分面子。”
“還有呢?”
白靈然微眯了眯眼眸,臉上不動聲色。
秀寶見她感興趣了,心中暗喜,加把火的繼而說道:“當初桃紅來的時候,一直都是一個不得衆人待見的小丫鬟,現在一躍龍門的成爲了王妃娘娘您身邊的侍女,馬上就對我們這等雜役奴婢們踩低,每天都在炫耀自己在王妃娘娘面前如何得寵。王妃娘娘,她這般的欺凌奴婢們,難道您都不管管嗎?如今我們這些雜役奴婢們,就只能是期盼王妃娘娘替奴婢們做主了!”
“有這等事?”
白靈然淡淡的問了一句。
其實,這個秀寶看起來,過份的精明瞭。
在對她說這話的時候,眼眸與語氣裡,都透着算計。
可惜,她白靈然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算計!
尤其這還是在她的地盤上,就有人膽敢在她的地盤裡玩算計了!
好,很好!
素昊這個管家,還真的是越當越快活了!
“當然。奴婢不敢說謊,若是王妃娘娘不信的話,大可以傳廚房的雜役奴婢們來問話。”
秀寶怕她不信,連忙說道。
白靈然微微一笑,笑容和譪可親,“既然如此,那你去把廚房的雜役奴婢們,全部都傳來見本妃吧。記住,本妃說的是全部。”
“是,奴婢這就去!”
秀寶聞言,大喜,屁顛屁顛的去請人給她做證。
於是乎,廚房裡的勞役們都要見王妃娘娘,這麼大的陣狀,素昊這個管家自然會驚動了。
在秀寶的要求下,桃紅不明所以的跟着來了。
本來諸人吵吵鬧鬧亂成一套,後來在素昊的帶領下,她們乖乖的跟在了身後前來面見白靈然。
白靈然坐在主位上,手裡端着一杯熱水,自顧自的抿了一口,這才慢悠悠的道:“本妃聽秀寶說,桃紅這丫鬟,素日有踩低、羞辱、踐踏你們?”
“是啊,王妃娘娘。”
秀寶急急的在她面前表明自己沒有說謊,趕緊將身邊一個比自己小的丫頭拉了出來,“麗可,你向王妃娘娘說。”
麗珍有些懼怕的看了看秀寶,再看了看白靈然,撲通一聲的跪倒在地上,唯唯諾諾的說道:“王妃娘娘,秀寶姐說的話……是……是真的。”
也不是知道是緊張呢,還是怎麼着,聽這麗可說話的時候,聲音雖小,倒卻像是十分聽從那秀寶的話。
指不定會是兩個人串通的呢!
其餘廚房裡的奴婢們,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大媽,老實安分,只是低下頭,什麼話也不說。
看到這裡,白靈然心下有底。
突然有人在王妃娘娘面前告自己的狀,桃紅這個傻丫頭十分震驚的站在一旁,一聽到別人誣陷自己,急的跪下,連忙替自己辯解,話還沒有說,哭腔就先出來,“王妃娘娘,桃紅沒有。”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急的落淚。
桃紅她一雙大眼裡透着無辜的哀求,仿若是受傷的小鳥那般無助。
素昊見狀,也趕緊站了出來,稟報道:“王妃娘娘,此事根本不可能發生。桃紅在安定王府的時候,一直呆在芍藥居,素日也不與人交惡。屬下不知道秀寶姑娘與麗可姑娘這般的栽贓,是何意?”
“管家,你怎麼昧着良心說話呢?”
秀寶見他拆自己的臺,急的上前一步,質問着素昊。
素昊不明所以,愣頭愣腦的皺了皺眉,“秀寶姑娘,我可是摸着良心說話的。桃紅姑娘確實是沒有做過欺辱雜役奴婢們。倒是秀寶姑娘你之前有一次,偷偷摸摸的進入芍藥居,也不知道想做些什麼,若不是桃紅姑娘發現了,替你求情,你早被逐出王府了!你居然還能信口雌黃的胡諂桃紅姑娘欺辱你?是我昧着良心說話,還是你自己啊?”
經素昊這麼一辯駁,白靈然也算是摸到了一點頭緒。
看來,也就是秀寶想要報復桃紅,如果自己發落了桃紅,身邊自然也就缺一個人服侍,這秀寶姑娘也就能頂而上之。
好一招一石二鳥之計呢!
只可憐,自己可不是吃素長大的。更不是那種,任由別人算計,就可以完事的人。
很顯然,秀寶演的這出鱉腳的演戲,還不到家。
至少沒有先客串一下管家嘛!
加上,名聲也不怎麼好聽,臭名遠播了,又豈會有人再站在她這一邊呢?
白靈然看到這裡,已經懶得再去看這鱉腳的戲份。
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直接扔在地上,茶杯碎成了幾瓣。
啪啦——
清脆的響聲,乍然響起。
讓屋裡的爭執聲戛然而止。
白靈然冷冷的掃了衆人一眼,站起身子,負手而立,脣間溢出了一絲冷笑,“本妃再問一次,桃紅到底有沒有踩低、羞辱、踐踏過你們?”
“……”
滿室寂靜了一會,答話的是素昊,“王妃娘娘,桃紅絕對沒有!屬下願以性命擔保!”
很好!
她脣邊漾起一抹殘酷的笑意,冷到極致,“既然如此,傳本妃之令,秀寶姑娘與麗可姑娘掌嘴一百下,另外,賜金線包嘴!”
所謂的金線包嘴,那是把上下嘴脣用金線縫起來。
這是屬於一種宮刑,王府級別的家僕都適用於。
麗可姑娘是一個膽小的丫頭,被白靈然一嚇,立即癱倒在地上,驚愕萬分的看着白靈然,似乎不敢相信她剛剛所說的話。
“王妃娘娘饒命啊!是秀寶姐威逼奴婢這樣做的,秀寶姐說等她做了王妃娘娘身邊的侍婢,一定少不了好處給奴婢的……”
果然是個不經嚇的軟骨頭!
如此一來,一切已經明瞭。
白靈然睨了一眼秀寶,鳳目而視,伸手一揚,“素昊!這個秀寶姑娘既然手腳不乾淨,又喜歡胡掐誣陷,想要算計桃紅。更想利用本妃來達到她那可恥的心態,那麼,待行完宮刑之後,把她扭送到官府去,吩咐官爺們,必須要好好招呼她!”
秀寶聞言,瞪大雙眼的看着白靈然,仿似不敢相信自己的下場,居然會是這樣!這與她預想的出入太大了!
這教她一時之間接受不了!
“王妃娘娘,奴婢沒有說謊啊!”
瑪旦!
這樣的人,居然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
白靈然皺了皺眉,“素昊,拉她下去,本妃不想再見到她!”
“是,王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