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魔血功?”
宮錦宏有些吃驚,他自小生長在王府,有些被傳言爲禁功的東西,多少還是有些耳染。
突然聽到這樣的話,他還有些意外,爲什麼亓官雨會懂這類武功。
“沒錯,正是修魔血功。你知道我與亓官雨第一次認識的時候,是在什麼地方認識她的嗎?”
閻易天突然提問道。
宮錦宏搖了搖頭,“不知道,你也沒有提過。”
“沒錯,我是沒有提過。那是因爲,我看到的是她屠殺了那一片村莊之人。而那個時候,她像是剛剛修練修魔血功的開始。她並不能很好的控制身上的殺伐之氣,雖然說那牌村莊之人,都是山賊,但總有一些婦孺。她一樣沒有施以軟手,皆是誅殺。”
閻易天說起往事的時候,劍眉緊緊的鎖着,很顯然,對當初亓官雨的做法,很不贊成。
宮錦宏挑眉,“那你當時爲什麼不攔下她?”
“攔?開什麼玩笑,當時的她,殺得都雙眼都變成紅色了!”
閻易天冷笑一聲。
“即便你如此說,我還是相信亓官雨本性是善良的。易天,你真不該以自己的觀念去打量一個人,在我看來亓官雨是一個非常有良知的人。”
“她若有良知,這世上就沒有良知的人了。”
閻易天並沒有聽勸,反倒是執一已之見。
宮錦宏聞言,動怒了,“閻易天!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就算是亓官雨真的殺了一片村莊的人,但你能不能站在她的位置去想,當時的她,真的想殺那些人嗎?修魔血功的初始修煉,本來想要控制心中的殺戮之心,就非常的困難。加上她是一個女流之輩,自尊心十分要強,她並沒有濫殺無辜!修魔血功,本來就是武林中禁止習的內功,她修習這門內功,只怕邪醫前輩最就清楚了!”
宮錦宏的話,像是一把利刃,插進了閻易天的心裡。
是啊,亓官雨的變化,沒理由邪醫前輩會不知道。
只怕是,雲歌笑也知道。
只是他們都緘默其口。
而自己卻覺得與亓官雨格格不入,不單是以前,還是現在,還是未來,總覺得亓官雨不會是自己的朋友。
一直以來都是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只好淺淺之交,想着日後有什麼事的時候,可以劃清界線,兩者可以刀劍相向。
他突略了,亓官雨是靈兒的師姐。
更是邪醫前輩的弟子,他曾經見過邪醫前輩對待亓官雨的態度,那是真的把亓官雨當成女兒對待。
邪醫前輩,曾經傳授於他武功,也算是自己的半個師父,他如果對付亓官雨的話,豈不是要與邪醫前輩爲敵嗎?
可是,亓官雨這些天在華陽城裡的所做所爲,完完全全就是入了魔的徵兆!
他,又該如何?
閻易天沉默了,他斂着眸子,坐在椅子上,半晌沒有說一句話。
花明月在這個時候,適時的給宮錦宏遞上藥碗,“夫君,你先喝藥。”
“好。”
接過碗,一碗飲盡。
宮錦宏打發花明月下去弄些糕點,支開了花明月,他這纔對着閻易天繼續說道:“易天,關於亓官雨的變化,相信雲師兄,比你我都要焦急!難道你就沒有發現,這幾天雲師兄急得嘴角都起了潰瘍嗎?”
“我知道。”
“這件事,還是交由仙靈山的人去處理,你我就置身事外,不是更好嗎?沒有因爲這件事而讓你與靈兒有了間隙!你也真是的,靈兒對你情深意重,你怎麼可以把她丟在仙靈山,然後自己跑來華陽城呢?”
“我……”
閻易天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不想爲自己辯解什麼。
反正現在再辯解些什麼,都已經遲了,他現在已經在華陽城呆了將近半個月。
雲歌笑在華陽城也呆了許久,愣是沒有靈兒的半點消息。
就算是他想問問靈兒在仙靈山好不好,也沒人可問。
雲歌笑這幾天也是神出鬼沒,根本見着他人影。
兩個大男人在牀上你看我,我看你,直瞪傻眼。
窗外,撲撲兩聲,飛進了一隻大鳥。
大鳥正是火紅色的凰鷹,它一飛進來,興奮無比的站在閻易天的肩膀上,“主人,王妃三天後就到華陽城。”
“你說真的嗎?”
閻易天有些意外,神色有些激動。
“是的。”
“她從仙靈山來嗎?如果是的話,需要五天路程啊!”
凰鷹搖了搖頭,“主人,墨墨說它們是從魔鬼城出現。與夏、張兩家的帝優族長一起前往華陽城。”
“魔鬼城?”
宮錦宏聽到這裡,神色大變,“那個地方十分危險,靈兒怎麼會去哪裡?”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墨墨通知了這些之後,就斷了與我的聯繫。”
凰鷹也是一頭霧水。
閻易天微眯雙眼,靈兒會去魔鬼城,一定是有事,否則她斷不會去那裡的。
只是,魔鬼城處於極北之地。
一年四季都見不到幾天太陽,那裡天寒地凍,靈兒的身子還是有些孱弱,她能受得了嗎?
一想到這裡,心中滿是擔憂。
屋外,一個家僕輕敲了門邊,“大人,王爺,宰相府外有人求見。”
宮錦宏愣了一下,追問道:“何人求見?”
“李家二少。”
“是他?有請到前堂,好好招呼,我與王爺這就出去面見。”
“是,大爺!”
家僕趕緊退了出去,屁顛的招呼人去了。
閻易天與宮錦宏相視一眼,他語重心長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李家二少,是十大家族李家的派來華陽城的人物。絕不可小覦,他這一次登府造訪,我們都得提防着他打什麼主意!”
宮錦宏輕笑,“有你這個王爺坐陣,我還有什麼可以懼怕他?”
“你這是給我帶高帽嗎?”
閻易天失笑。
“別耍嘴皮子了,走,我們去會會這李家二少。”
二人整理了一下衣飾,前往前堂。
倘大的前堂,一身月牙白衣華袍的青年公子,坐在那裡,舉止十分優雅。
手執一把鋼鐵所制的扇子,銀光閃閃。
這把鋼扇,閻易天不敢小覦。
李家的獨家武功,就是以鋼扇爲名。鋼扇中的扇骨裡,都暗藏着毒針,若是與之對戰,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如果一個不小心,會死在毒針之下的。
李家二少懶洋洋的坐在那裡,氣定心閒,面色極爲輕鬆。
彷彿他來宰相府上,就是來喝茶閒聊的。
“李家二少登我宰相府,還真是稀客啊!”
宮錦宏畢竟是主人,他走在前面,笑意盈盈的招呼道。
“宰相大人好,見過安定王爺!小的這廂有禮了!”
李家二少站起身子,拱拳施禮。
他的行爲舉止,甚是有禮,正所謂伸手不打笑面人,何況李家二少前來拜訪,也並沒有半點傲慢之意。
這倒讓宮錦宏猜不透他的來意。
“免禮。”
閻易天在旁淡淡的應了一聲,頓了一下,隨後問道:“李家二少,怎麼有空來宰相府做客呢?”
“小的是奉命前來,請看!”
李家二少從懷裡掏出信紙,遞給了閻易天。
閻易天一臉狐疑,接過信紙掃了兩眼,認出了那是白靈然的字跡。
靈兒,居然叫李家二少與宰相合作,並且說要取墨軒的性命。
“你怎麼會有靈兒的信?”
李家二少淺淺而笑,“這信,是小的朋友一起給的。小的朋友,正是帝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