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石國,顧名思義,這是一個以盛產寶石的國家。
雖說盛產寶石,卻因爲地質的問題,導致了糧食短缺,造成了許多人餓死都有份。好在寶石國的帝君還算聰明,歸屬了邪月國,由邪月國供應了糧食,雖說寶石國還算是個國家,但實際上只能稱是邪月國的歸屬小國。
白靈然一行人走進了寶石國的沂城,發現四處都是一些人拿着七彩的碎寶石在街上兜售,價格比在其它地方的購買還要便宜一半都不止。
這些碎寶石全部都很細小,只有尾指甲一半般大小,這樣的碎寶石,賣出的價格並不高。一兩銀子,就能買下一大袋。
與白靈然一起前來寶石國的亓官雨,卻是花了二兩銀子買了兩大袋碎寶石。
“二師姐,你買這些做什麼嗎?”
“這你就不懂了吧,其實碎寶石的話,更好鑲嵌呢。還記得你畫過的鳳凰圖。”
亓官雨朝她擠眉弄眼,意有所指。
白靈然腦光一閃,有些恍然,“二師姐,你要把這些碎寶石鑲嵌在那鳳凰的尾巴上嗎?”
“嗯。我想做出來的話,相信不會太差的。”
“那是必須的,二師姐的雕刻鑲嵌的技術是獨一無二的呢。”
“不用給那麼高頂的帽子給我帶。做好之後,我送你一份就是。”
白靈然嘿嘿一笑,“果然是知我者,莫若二師姐你了!”
“馬屁精!”
二人感情頗好的笑鬧着,閻易天則是跟在她們的身後,四處觀察着。
沂城看起來,頂多也就和邪月國的沐鎮想差無幾。
更多商人,民風樸素。
一路走過去,更多的是那些尋常百姓。
就在他們打算找個地方好好休息的時候,卻不想發現前面好多人圍在一起呢。
“靈兒,我們也去看看!”
不等她回話,亓官雨已經拉着她往人羣奔去了。
亓官雨向來是一個喜歡湊熱鬧的人,一見有事發生,立即撥開人羣,涌到前頭去了。
這一湊熱鬧,才知道原來那是一個王府大門。
瑞王府?
白靈然與亓官雨相視一眼,繼而打量起這眼前的一幕。
夕陽西下,暮靄紅隘。
長長的馬車隊伍停在這瑞王府面前,紅橋前面數十人吹着喇叭,喜慶洋洋。
大紅花轎上,應該是端坐着一個即將出嫁的女子。
橋簾突然被掀起,橋跟前紅娘臉色淡淡的對着橋中的女子說道:“端姑娘,咱們已經到了瑞王府上了。請下橋!”
出了橋子,端姝彤擡首往前方看了看,一眼就看到了紫衣錦袍的男子,只見他英俊帥氣的眉眼,白皙的膚色,棱角分明的五官,那雙冰冷的桃花眼給人一種鋒利的感覺。
瑞王爺楚南看着眼?着眼前的端姝彤,嘴角勾起笑意,“端姑娘是吧!本王知道你是寶石國號稱第一美女,可本王自出生之時,已有指腹爲親的妻子,在未迎娶她之前,本王爲遵母妃遺命,是斷斷不能迎娶你入我王府,爲了本王的妻子,也只能是委屈你了。若是不介意的話,本王已經安排了名滿天下食滿樓的貴賓房,可以供端姑娘居住的。”
言下之意,是連王府大門都不會讓她進去了吧!
端姝彤雙眸眨巴眨巴着雙眼,語氣不輕不高,“那王爺此話是何意思?”
“休你!”
楚南的薄脣微啓,吐出兩個字。
聽到瑞王爺的話後,圍觀的衆人,包括是送娶的人馬們,亦是一個個錯愕萬分的看着楚南,似乎沒有辦法相信他所說的話。
這到底是怎麼了?
送一個新娘子,從寶石國京城千里迢迢的送來這裡,結果新娘子還沒有入瑞王府意外的瑞王爺,竟也要休了這新娘子?!
衆人心中腹誹:就算是擁有第一美女的美名,又能如何?還不是連人家王爺的大門都還沒進去呢,就被休了出來。
端姝彤心靜如湖,面對瑞王爺楚南的休妻舉動,她只是擡首向楚南說道:“既然瑞王爺爲心愛女子付出,端姝彤在此恭祝瑞王爺與心愛女子百年好合。就煩請端王爺將休書給我,從此以後,端姝彤與王爺便是陌路人。”
她的聲音清脆美妙,清明亮麗的眸子嵌在精緻光滑的臉上,愈發的勾魂奪魄。光潔修長的脖子逐漸滑下,突起的山峰猶抱琵琶半遮面……
她豈會不知道瑞王爺指腹爲親之事,若不是母親異想天開,居然想讓她代替失蹤多年的姐姐嫁給王爺,她又豈會受此侮辱!
一想到這裡,她就怨起自己的母親了。
秋水翦眸靈氣現,丹脣欲啓笑傾城!
端姝彤的姿色讓楚南看得有些出神,沒有想到來這裡的她,果然不負寶石國第一美女之稱。
只是,劇情不該是這樣的,她怎會是這樣平靜的向他索要休書!沒有想像中那樣,會有一個軟弱女子,流着淚水,求他不要休她?
他探尋着她是否有做作的成份,畢竟這可是端家自已送上門來的人呢。不就是爲了攀上他這門皇親嘛!
可惜,他打量了許久。
她那清秀可愛的容顏上,脣角卻掛着不屑的笑意!
也不知道是在笑他,還是笑她自己呢?
“絕情,給她休書!”
楚南向身邊的侍衛說道。
“是,王爺!”
暗紅色的侍衛,拿着早已準備好的休書遞給了端姝彤。
端姝彤接過後,打開休書看了看,確定無誤之後。也沒有向楚南告辭,轉身離開。
一身大紅的婚服,絕傲的身子,毫不眷戀的離開了瑞王爺府大門。
望着那遠去的身影,楚南冷哼一聲,轉身往府裡走去,“自取其辱!回府!”
轉身離開了瑞王爺府,她一身新娘的大紅衣服,在大街上頗爲顯眼,引得衆人視線都是落在她的身上。
看着端姝彤遠去的背影,亓官雨挑了挑眉頭,“這個姑娘,倒也教人出乎意料。遇到這樣的事,居然也不哭大鬧,好像她早就知道會是如此似的?”
“二師姐眼光果然夠毒,我也覺得她有些過分平靜的對待呢。”
白靈然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若是早就知道這個結局的話,又爲何要從京城大老遠的前來沂城嫁給瑞王呢?這般受辱,若換在尋常女子,只怕早就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呢。
“這是別人的閒事,咱們就少管吧。靈兒,走,找間客棧落腳休息吧。”
“嘿嘿,正合我意。”
兩個人相伴,完全就把閻易天給拋之腦後了。
閻易天也不惱,只是看了看那慢慢消失在自己眼前的那個新娘子,心下有些狐疑,奇怪這寶石國的第一美女爲何眉目五官與靈兒有些相似呢?
只是靈兒的姿色更爲清冷絕美,而端姝彤的傾向於明媚可愛。
“爺,你還呆站在那裡做什麼啊?”
二女走開了幾米遠,白靈然突然發現身邊沒了他的身影,轉首一看,發現他還在原地發愣,不由輕笑,朝他招了招手,喊他跟上。
“來了。”
閻易天甩了甩腦袋,思忖着也許是他想多了吧。
大步流星的走向白靈然身邊,三個人尋了一處安靜的地方用膳,休息。
端姝彤惹得路人們紛紛對她行注目禮,有些消息靈通的羣衆,知道這是剛剛被他們瑞王爺休掉的寶石國第一美女。
端姝彤臉若冰霜,經過一間當鋪的時候。
她猛然想起,自己身上沒有銀子,就算是要離開這沂城回京城,也需要銀子呢。
看了看當鋪,大步走進去,她摘下發鬢上的銀釵、金釵、頸上的金銀首飾,一一擱在當鋪的掌櫃面前,“掌櫃的,把這些都換成銀票及碎銀給我。”
掌櫃的是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八字鬍鬚,一看就是奸商的款。
一見那麼多好東西,他心裡早就樂開了花,但嘴上卻是慢悠悠的說道:“姑娘是活當,還是死當?”
這當東西還有分死活的?
端姝彤愣了一下,追問道:“活當如何,死當又如何?”
“活當,是指在約定的年限內取一定的銀兩前來當鋪贖回;死當則是賣給本鋪了。”
“死當!”
“行。請稍候!”
端姝彤渾身一副生人勿近的氣息,而且說話簡潔無比,最後一句“死當!”更是微揚高了些聲音,嚇得掌櫃抖縮不已,不明白的人,還以爲是她欺負了他呢!
沒有多久,掌櫃的就把她要的銀票都遞到她手中,“姑娘,您的這些東西,只能當三百零九十兩銀子。這裡有三百兩的銀票,還有九十兩的銀子。另外,這是您在本鋪的當票……”
看着那張大大的當票,還蓋着紅印泥的玩意。
爹爹說的沒錯,當鋪就是坑人的傢伙。明明就是價值一千兩的東西,一到這兒,只有三百多兩!
端姝彤沒好氣的白了掌櫃一眼,“本姑娘要你那張當票做什麼!邊玩去!”
說完,端姝彤拿着自己那份銀票及碎銀,轉身離開當鋪。
身上穿着大紅衣服,雖然說她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但也不想引人注目,到來一處衣鋪,挑了幾套衣服,換上樸素無華的淺綠衣服。
素顏素衣的打扮,讓她看起來更加的清新可人。
從衣鋪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端姝彤一出衣鋪的時候,就想着自己該如何回去京城呢,而且這事還不能讓爹知道自己被休呢。真是麻煩,娘在的話,那就好辦多了。
正思索着自己以後的去路,一時沒留神,竟被一個黑衣人從背後掐住她的脖子,直接一個閃身,就擄到了一旁的小黑巷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