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塹雲宗的清尊道人帶着幾個弟子,齊齊到了鳳凰嶺。
清尊道人已經年過五旬,雖說白髮蒼蒼,一舉一動,無一不充滿了澎湃的強大氣息。
塹雲宗身爲五宗門派之首,南宮衝不敢怠慢,親自到了石牌坊下迎接了清尊道人。
遠遠就見到了那擁有一大把長白鬍子的老頭,上前拱了拱手,“久聞清尊宗主大名,老夫迎接來遲,還望着清尊宗主莫怪罪。”
清尊道人微微一笑,和藹可親的扶起南宮衝,“南宮家主客氣了,老道也只是剛剛到。”
“清尊宗主,請!”
“南宮家主,請!”
雙雙客氣的互侃了幾句,這才登上鳳凰嶺山頂。
如此一來,五大宗門總算是聚齊於南宮世家了。
大殿上的午膳,南宮衝這個老頭兒讓下人們做了豐宴,招待諸位來賓。
圓月門的門主溫念陌、金蓮宗的副宗主安素雅、梵心宗的圓通大師,塹雲宗的清尊道人,皆在位上。
而早先就到了南宮世家的白靈然等人,也被邀至大殿。
白靈然打量了一下對面的人,卻沒有看到烈陽門的門主左寒皓,還有他的妻子萬若蔓。
南宮衝是個懂得迎接四方人,已經在一旁的介紹起來。當介紹到溫念陌的時候,也順帶的提了一下烈陽門門主左寒皓的去處。
聽到了左寒皓與萬若蔓二人白天的也在閉關修煉,金蓮宗的安素雅寒聲嗤笑,明譏暗嘲道:“看來烈陽門門主,還真是武林一大用功者。這難得來參觀武林大會,他竟這般努力不懈啊!想來素日在烈陽門的時候,定加更用心吧!”
礙於金蓮宗在武林的地位也不低,在場竟沒有人反駁她的話。
誰不知烈陽門與圓月門修的都是雙修之功,所謂的閉關修煉,還不就是幹那檔子的事。
安素雅攻擊烈陽門的時候,溫念陌對此,也只是淺笑應對,並沒有再說話。
只要不是攻擊她溫念陌本人,她又何須多管安素雅說什麼呢。
安素雅一開口,頓時讓大殿的氣氛驟然低了不少。
見狀,南宮衝心中不由對安素雅頓時沒什麼好感,這不是落他的老臉嘛。偏偏他還發作不得,只能在旁說道:“諸位試試鳳凰嶺上的膳食,看看是否好吃。”
塹雲宗的清尊道人莞爾而笑,“鳳凰嶺上的食物,自當是好的。老道多年前亦有到鳳凰嶺吃過冰筍,那食物倒是極爲可口清甜。”
“冰筍?這個自然是有的。清尊宗主,您稍等,老夫早已讓人備下了。”南宮衝面上笑着這般對答,眼神卻是瞅向南宮昱的。
父子倆心意相通,南宮昱悄然的轉身離去準備了。
大殿上,繼續暢談。
大致上說的??說的是武林大會的細節,並且選出三位評選。
一位是西域國的逍遙王上官鴻,上官鴻雖爲一國之王,在少年的時候在江湖上倒也算是有些名氣,師承於神醫楚酣;一位則是塹雲的清尊道人,五宗門之首,由他做評委甚爲委當;再有一位便是梵心宗的圓通大師,梵心宗在此次武林大會,不參與武林大會競選,圓通大師也就成了湊熱鬧的人選。
諸人商議着武林大會的參選人數,清尊道人知道閻易天這個閻王爺也來了,不由對閻易天掃了一眼。
知道邪醫東方皇輝的兩個弟子也來了,其中一個弟子亓官雨也參與,倒沒怎麼放在心上。
“南宮衝,這武林大會,怎麼未等我江刀山莊前來,就決定這一切呢?”
話音剛光落,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吸入了鼻尖,很好聞的味道。
隨後,一把黑幽幽的長琴從大殿外飛了進來。
黑色的長琴在殿內旋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那人手中。
白靈然看到那黑色的長琴,微微一笑。
果然不出她所料,江晴安果然來了!
長琴飛向於江晴安的時候,江晴安捉住伏羲琴的側身,在空中轉了一個圈,隨着她的動作,長長的青絲在空中飛舞出美麗的一旋,露出了那張絕美清靈之容。
那是一張美麗絕倫的容顏,肌膚白皙,柔眉細語,一雙異樣的紅眸攙和着一絲笑意,是一種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
南宮衝見這個擅闖大殿中人,本還是有些生氣的,此時認出了她是前任武林盟主之女江晴安,也不得不給她三分薄面,“老夫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江世離盟主義女的江晴安。江晴安,你若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話,老夫自當奉爲上賓。請入座!”
江晴安冷冷的剜了一眼南宮衝,往他指的坐位上,抱着伏羲琴靜坐在那裡。
塹雲宗的清尊道人則站起身子,面容嚴肅,嚴厲的宣佈道:“再有十天,武林大會正式開始選舉。老道希望在此期間,諸位武林宗門,莫要勾起一些不必要的糾紛,否則休怪老道不給任何情面!諸位要清楚,我們選舉武林盟主,是爲了對付邪教誅侫!並不是爲了窩裡反!”
“是!”
大殿的五宗門中人紛紛應聲。
白靈然只是挑眉,與坐在一旁的亓官雨相視一眼。
飯後,亓官雨已經牽着白靈然往城牆走去,亓官雨面露凝色,“靈兒,這個清尊道人不簡單啊。”
“師姐也看出來了?”
“雖然說他是評委,但他的內功深厚,我看不出來,若是師父在的話,他們也一定可以戰個平手。”
“你的意思,你沒有把握打贏這個老道?”
“嗯。”
白靈然心中一沉,若是二師姐沒有辦法奪下武林盟主之位的話,換是別人,那該如何是好?
“靈兒,江晴安那個賤人,需要我在比賽的時候殺了她嗎?”
亓官雨壓低聲音詢問道。
聽到她的話,白靈然苦笑不得,“不,你不能殺她,現在不是惹事的時候。而且武林大會比賽有規定的,不能取人性命。而且現在江晴安並不是我們的敵人,你要做的是,如何面對爭奪武林之位的難題。否則在師父面前,你要怎麼交待啊?”
“完不成的話,大不了去思過崖陪着大師兄唄!”
亓官雨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嘿嘿的笑開了。
白靈然不敢苟同,“師姐,你還能笑出來啊?”
“要不然呢?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烈陽門的火神之掌,我雖有把握能把左寒皓擊成重傷,那也完全是損敵一千傷已一千的戰法。”
“話雖然這麼說,可我還是不相信會沒有轉機。師姐,你等着,待明晚我去試探過了溫念陌,若是她願意與我交易的話,那相信對你而言,奪得武林盟主之位,還是有機會的。”
“真的?”
亓官眼眨着大眼,一臉疑惑的盯着她。
“靈兒什麼時候騙過你?”
“你沒有騙過我。靈兒,答應我,別讓自己出事。否則師父對我的懲罰更重。”
“知道了。”
應了亓官雨這話之後,白靈然卻有暗自下定決心。
無論如何,都要溫念陌完成這個交易。
就算是用卑鄙的手段,她亦要助二師姐。
師父曾說過,非友即敵。既然是敵人,那就不需要多餘的同情心,只需要達到了目的就可以了。
不擇手段也好,說她壞人也罷。
反正她白靈然也不是什麼好人,死在自己手下的敵人,也非只有一個人。
晚上,二更時分,白靈然帶着閻易天去了石牌坊底下。
遠遠的就看到了石牌坊底下站着一個人影,那纖弱的身子,一眼就看出那是女人的身材。
當白靈然站到她面前的時候,對方已經迫不及待的對着白靈然說道:“白姑娘,我願意和你做這一筆交易!”
“好。”
溫念陌恨聲的說道:“如今萬若蔓與左寒皓正在閉關修煉,你若要助我得到大權,就必須讓他們兩個人都死!”
聽到她那狠厲的語氣,白靈然反倒不急了。
“你般急着要他們兩個死,也有你的私心吧?”
“沒錯!我要烈陽門也歸屬我圓月門統管!”
白靈然搖了搖頭,“這個,我答應不了你。”
“爲什麼?”
“烈陽門幾百年的根基,豈是你一個姑娘家能統管的?再說了,我要圓月門支持我師姐罷了。殺了左寒皓,對我沒什麼好處!”
她沒有想到溫念陌居然這般大的野心,居然想一箭雙鵰。
只是,溫念陌怎麼會連烈陽門門主左寒皓也容不下呢?兩大門派不是守望相助的嗎?
聽溫念陌說出他死,這倒是讓白靈然有些匪夷所思!
溫念陌瞅了她一眼,平靜的說道:“那你就錯了。若是隻殺一個萬若蔓,那麼左寒皓絕對會成爲我們彼此的敵人。雙修技,只要有一方死了,另一方則會修爲大退,並且內息混亂,重傷難愈。一旦讓左寒皓恢復過來,以他的聰明歹毒,又豈會猜不出箇中貓膩!本座這是爲了白姑娘好,若白姑娘不信本座,這筆交易大可以不再進行。”
白靈然盯着溫念陌那平靜的面容,思忖了一下,她說的並沒有錯。
正所謂兩敗俱傷的情況下,受利人是溫念陌,左寒皓一定會懷疑到溫念陌的頭上,只要順瓜牽藤,定會尋到自己的身上。
與其日後被動,倒不如一刀斷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