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了房門,正好看到了住在旁邊房間的門,也在同一時間打開。
亓官雨有些意外,“靈兒,你怎麼了?臉色似乎有些不怎麼好。”
“雨師姐,我沒事。對了,你到時去準備兩件夜行衣,五天後我們去王宮裡找一樣東西。”
白靈然衝她擠了擠個笑臉,其實是她是擔心魔尊龍少。
“好,那我現在去準備。我順便帶獅昊去洗洗身子,它最近累壞了。”
亓官雨不疑有它,便答應了下來。
“嗯。”
待雨師姐離開後,想了想,她還是想找尚皇單獨談談。
且不說他到底是不是聖岺,至少她想知道他會不會傷害魔尊龍少。
如果他殺了魔尊龍少,那她與亓官雨的處境雖說不是與四大魔皇對立的,但後果卻絕不是她們能承擔的。
至少,會好長一段時間會被人追殺。
若是能熬下來,挺住這一年半的時間還好說,到時可以通過空之珠離開這裡。
若是熬不下來,那就把小命都丟在這裡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不能死!
她還要與閻易天在仙界相逢,怎麼可以就這樣死去呢?
走到了聽雨樓的頂樓,她伸手敲了敲那雕花的門,這裡是尚皇的住處,這頂樓只是小小的閣樓,卻成了聽雨樓那些人的禁地。
非請不得進入,擅闖的結果只有一個死字。
“進來。”
裡面那沉穩的嗓音響起。
白靈然推開面前的門,走了進去。
這閣樓的擺設倒十分風雅。
推門而入時,鼻間傳來的是那淡淡的花香味道,在這東城漫天風沙的地方,還能聞到花香的味道,可以說是獨一無二。
在白紗帳幔的地方,正門有一個紗織的屏風擋住了視線,卻能在朦朧間看到裡間的情況。
尚皇正坐在一處椅子上,他的面前放着茶具,還有一副圍棋,似乎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
白靈然走了進來的時候,他並沒有擡頭,只是輕聲說道:“你來了?”
聽他的語氣,像是早就知道了她要來似的。
白靈然挑了挑眉頭,走到他對面的椅子坐下,“我來了。”
“這是魔印心石的圖樣。”
尚皇沒有多說廢話,直接將準備好的圖樣放在了她的面前。
淡淡的掃了一眼那圖樣,白靈然看到魔印心石的時候,不由一怔。
因爲,這魔印心石,真的很像人類的心臟。
這樣的東西,到底有什麼用呢?
尚皇沒有看她的表情,只是淺淺而笑,“魔印心石,是我一直尋找的東西,如果沒有這種東西,我無法洗脫我的罪名。”
罪名?
眼前一亮,白靈然靜靜的看着他,“你猜得沒錯,我是聖岺,現在?現在我化身爲尚皇就是聽雨樓的樓主,這麼多年來,我都在尋找魔界公主的心哪。直到最近,我纔得到這消息,公主的心,就被封印在這魔印心石裡。”
“這麼說來,公主在你那裡?”
“沒錯,但那只是她的屍身。沒有半點生氣,如果不是發現她的心早就沒有了,我也不會建立聽雨樓,只是爲了打聽她的心到底被誰拿走了。”
白靈然心下一沉,“那魔尊可知道這事?”
“他不知道,在你沒有尋找到魔印心石之前,我永遠不會告訴他。”
尚皇伸手倒茶,倒了一杯茗香遞到她的面前。
看着那白玉茶杯裡的茶水,白靈然苦笑,“當初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你們四大魔皇會背叛魔尊呢?”
“這事你還是別知道的好,要知道,知道太多的人,通常都沒什麼好下場。”
尚皇沒有避開她的視線,直盯着她,話語卻沉了許多。
意思就是不想讓她再深問下去。
“話雖這麼說,但我更想知道,公主何以爲死。”
白靈然不懼於他,大膽的端起面前的茶,輕抿了一口。
不愧是好茶。
雖不知道是什麼茶,但是那濃濃的茶味卻在嘴裡聚集着,久久不散去,茶香在齒間留着,感覺得到這茶的難得。
甘甜的茶水潤喉而下,讓人感到了滿足。
兩人沉默了許久,就在白靈然以爲他什麼都不會說的時候,尚皇開口了,“等你找到了魔印心石,我便帶你們去見公主,你是醫者,到時你可以查出公主的死因。”
“好,那就一言爲定!”
爽快的應承了下來。
不爲什麼,魔尊龍少回來魔界,就兩件事,一是奪回自己的大權,二是尋找回公主。
當年若非是公主的拼死相救,老古董連魔魂都不留,怎麼可能還會有命逃逸在人間,還在人間養傷數百年之久呢?
當年發生了什麼樣的慘事,她是沒有辦法知道的,但只要見到了公主,相信有些事也該真相大白了。
“有興趣下棋嗎?”
“好,那便下一局。”
兩個人坐在棋子面前,各執黑白棋,開始了漫長的棋戰。
對於下棋這種事,兩個人都沒有那種以死相拼的心態,也就是順其自然。
外面的天色,慢慢的暗了下來。
直到聽雨樓掌櫃的說晚膳準備好了,讓他們下去用膳,這才罷休。
而棋局上,詭異的成了和局。
……
……
夜晚,用膳的時候,亓官雨歸來的時候,面色卻帶着怒意,似乎被誰招惹了似的。
一臉冷伐之氣,坐在桌子上,一雙筷子都被她掐斷了好幾雙。
白靈然看着她,“發生什麼事了嗎?”
“一個腦殘,居然說看中獅昊了,讓我送給他,否則讓我好看!”
亓官雨怒顏喝道,看樣子受氣不小。
尚皇是不怕她的怒意,反倒在旁倒了一杯酒,自顧自飲,“這種人,你抽他一頓不就完了嘛,幹嘛還生氣呢?”
魔尊龍少雖然沒有說話,卻也點點頭,表示贊成他的話。
亓官雨瞪了他們兩個男人一眼,伸手拍了一下桌面,“問題是,我是抽了他一頓,結果獅昊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吸走了!那種東西更像是一種什麼法寶,讓我根本沒有辦法搶回來!”
“哦?”
聽到這裡,尚皇感興趣了。
白靈然也同時看着她,不過,他們感興趣的並不是獅昊不見了,而是那吸走獅昊的玩意。
不管怎麼說,那能把獅昊給吸走的,不是珍寶也定是寶貝。
這年頭,懷寶有罪啊!
故此,白靈然眨了眨眼,“那你可知道他們住在哪?”
“就在王宮外的那一處大宅!”
亓官雨恨恨的說道,若是再惹她,估計她就要爆發了。
“國師府?”
尚皇喃喃的說了一句。
魔尊龍少則是不語。
白靈然看着尚皇,“國師府有什麼來歷嗎?”
尚皇冷笑一聲,“國師來歷可不小,這次崬霧要祭天,正是這位國師的建議。要不然,崬霧那奸詐之人,怎麼可能會離開王宮要去祭天?”
“你和他交過手嗎?”
亓官雨好奇的問道。
尚皇搖了搖頭,解釋道:“沒有,也懶得和他交手,他不是我的目標,我沒必要招惹他。”
亓官雨咬咬銀牙,“哼!我不管了,靈兒,今晚我必須把獅昊救出來!憑什麼任由那個王八蛋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她言下之意,也就是讓白靈然一起去國師府找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