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開了,魔尊龍少從裡面走出來,額頭上滲出了汗珠,儘管精神上看起來,一如往常,但卻任誰也看得出失卻一些靈力。
“魔尊,怎麼樣?”
聖岺首先迎上去。
“自己看吧。”
儘管魔尊龍少在別人看來,一如往常般精神,但白靈然還是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疲憊。
他需要休息,白靈然迎上他,“到這邊來。”
伸手扶住他,讓他進另一個石室。
魔尊龍少輕笑了,拂開了她的手,“我有那麼脆弱嗎?”
嘴上如此說着,但還是隨着白靈然走去。
“好心沒好報。”白靈然瞅了他一眼,“一看就知道,你並不是在旁協助的,而是耗費了許多功力,是嗎?”
魔尊龍少笑而不語,進入到石室中。
“呶,給你復原丹,趕緊服用下去,然後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
白靈然說完,目光在魔尊龍少身上稍加停留後,走出了石室,並將石門關閉,這纔來到鬆雅公主所在的那間石室。
此時,亓官雨等人也都擠進了石室裡,注視着躺在棺木中的鬆雅公主,再看零息,從他的神情中看得出,他可以說是耗費了畢生的法力,整個人幾欲虛脫了,但還是堅持着要等鬆雅公主醒來。
“你們看,鬆雅公主的眼睫毛動了。”
亓官雨用手指着棺內的鬆雅公主驚叫,當叫出聲之後,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是不是太大了,忙用手捂住了嘴,眼睛卻一直盯着鬆雅公主。
躺在棺內的鬆雅公主長長的睫毛在微微動了兩下後,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眼前這一個個陌生的面孔,眼神頗爲茫然,當見到外公時,秋水般的眼睛裡頓時滾落了一滴淚水。
“鬆雅……鬆雅……”
零息顫抖的聲音叫着,並將手伸向棺內。
“外公。”
鬆雅公主的聲音也有些嘶啞,身子動了下,似是想要坐起來。
冰雲仙子忙伸手去扶她,使得她整個人坐到了棺內。
“他們……”
鬆雅公主望着眼前的這些陌生人,儘管她知道是他們救了自己,但卻不知道他們是誰,甚至有的聲音極爲耳熟。
“來,鬆雅。”
零息伸手去攙她,讓她從棺內走出來。
鬆雅公主緩緩站起身,在零息與冰雲仙子的攙扶下從棺內走出來,站到了大家面前,此時,大家重又端詳着鬆雅公主,越發的冰清玉潔,靈氣逼人。
“鬆雅,你能復活,要多謝他們幾位,來,向你的恩人們行個大禮。”
零息在一旁做着介紹。
鬆雅公主在零息的引導下一一向衆人行了禮,彷彿感覺少了些什麼,她對於魔尊龍少的聲音最是熟悉,可當她醒來後,卻再沒聽到那個聲音,不??,不禁面有疑惑。
“怎麼了,鬆雅公主?”
白靈然看出了她似有所失的樣子。
“那個救我的恩公呢,怎麼沒有聽到他的聲音?”
鬆雅公主的目光再次在衆人身上劃過,確定沒有魔尊龍少。
“你是在說老古董嗎?”
白靈然輕笑了一下。
“老古董?”
鬆雅公主不但熟悉魔尊龍少的聲音,而且還非常喜歡那個男人的聲音,聽白靈然叫他老古董,頗爲不解。
聖岺也輕笑了一下,“救你的人是魔尊。”
“魔尊?”
鬆雅公主驚得瞪大了眼睛,那可是魔界的最高皇者,他居然到了東城?
“他……”
鬆雅公主原本是想問他去了哪裡,但畢竟對方是男子,直接追問,似乎有所不妥。
“鬆雅。”零息接過了話茬,“魔尊爲了救你,耗費了法力,此時正在運功調息。”
“嗯。”
鬆雅公主頗爲內疚,是爲了自己才使得他損失了法力。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待在這裡了,到殿上去說吧。”
白靈然見大家擠在這個狹小的石室內,多有不便,因此,招呼大家到外面去,大殿上多寬敞呀,隨即又吩咐聖岺,“把這口棺材給丟出去。”
話音未落,就聽到亓官雨的聲音,“等一下,等一下,我要先看看定顏珠是個什麼樣子。”
半個身子探進棺材裡,在裡面尋找着。
“唉。”
白靈然無奈的嘆了口氣,任由她吧。
終於,亓官雨手中拿着一顆如同眼珠一般大小的淡黃色的珠子,“就是這麼個東西嗎?”
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什麼門道來,不免有些失望,反手又丟進了棺材裡。
“師姐,你既然拿出來了,何必再放回去呢?”
白靈然對她的這一舉動頗爲不解。
“想必它也沒有別的用處,留它作甚?”
“說起來,它也算是仙靈寶物了,丟掉可是你的損失哦。”
白靈然說完,轉身與鬆雅公主一道走出了石室。
聽了她的話,亓官雨猶豫了一下,轉身返回到棺材旁,重又撿起了那顆定顏珠,在胸前衣服上擦了擦,並用嘴吹了一下,放進了懷裡。
冰雲仙子變出了一些桌椅板登,請大家落座。
“鬆雅公主,你是怎麼被甘不言抓去的?”
白靈然對於甘不言敢在東城的地盤上抓走東城公主深爲不解,難道只是其色膽包天嗎?
鬆雅公主聽了她的話,低下頭去,顯然不想回憶那段時光,但對方問出來了,自己出於禮貌,也要做出回答吧。
“我向來都不怎麼出門的,只是偶爾獨自到後山去玩耍,有一次無意中遇到了甘不言,就被他抓走了,他把我帶到了地宮裡,我才知道,他已經不止一次的抓到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了,採處子之血修煉一種魔功,那些女孩子最終的結果就是死去,開始甘不言不想以我煉、功,只是想讓我……”
鬆雅公主略停了一下,就算她不說,別人也知道後面會是什麼。
“不要說了。”
白靈然都後悔自己問這個問題了,這無異於將鬆雅公主的傷口再一次被剖開,讓她重又感受那血淋淋的疼痛。
“都是外公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零息對自己的失職充滿了內疚,如果他寸步不離的跟在外孫女的身邊,就不會讓甘不言有機可乘了,也不會讓鬆雅遭受這麼多的凌、辱。
“不,是我不聽外公的話,自己跑出去玩耍的。”
鬆雅不想外公爲此而自責,“我以後一定聽外公的話,再也不亂跑了。”
經過這一次的劫難,鬆雅深感外面的險惡,對一切都充滿了恐懼。
“甘不言不除,我心難安。”
白靈然從來沒有象恨甘不言這樣恨一個人。
“對。”亓官雨接聲道:“都怪我當時太緊張了,生怕裝有鬆雅公主的葫蘆落到火裡,只顧着看它了,沒來得及劫殺甘不言。”
亓官雨對自己的過失深感謙疚。
_ ttκa n_ ℃o “這不能怪你的。”
白靈然糾正她的態度,“我們既然答應了放他一條生路,就不能出爾反爾,但下一次再見到他時,他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我先把話放在這兒。”亓官雨用手一拍桌子,“如果再遇到甘不言這個混蛋的話,要把他留給我,我要親手宰了他,否則我這口氣出不來。”
“好,給你留着。”
白靈然爲她現在都成爲女皇了,還是這樣的意氣而發笑。
“笑什麼,我是認真的。”亓官雨瞅了她一眼,“對了,魔尊怎麼還不出來,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忽然想起了魔尊龍少,時間也不短了,不會有意外吧。
她的話,再次引起鬆雅公主對魔尊龍少此人的好奇,只聽到他的聲音,還從未見過此人,不知會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以他的功力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白靈然對於魔尊龍少的魔力倒是頗爲自信,但心裡卻在想:他一定失去了很多的法力吧,雖然他極力的掩飾,但從他的氣息來看,一定耗損不少,否則的話,零息作爲施法者不會如此的毫髮無損,一定是魔尊龍少替他承擔了。
鬆雅公主越發的過意不去,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能爲自己耗損功力,她要如何回報呢?
直到現在,她都還沒能見到他的廬山真面目,只能在腦海中回憶着他的聲音。
“再等一下吧,他會自己出來的。”
白靈然不想讓人去打擾魔尊龍少。
“我……”
鬆雅公主算是最關心魔尊龍少的人了,她太想見到那個不顧自身安危,飛身將自己救起的男人,也已不止一次的在腦海中想像着他的樣子了。
“不用擔心的。”白靈然拍着她放在桌邊的手背,“身爲魔尊,這點損耗,對他來說,不算什麼的。”
鬆雅公主擡眼看向她,對魔尊龍少的傾慕之情又不能流露出來,只能點了下頭,便將目光移開了。
“主人。”
小白趴到了鬆雅公主的腳下,擡眼望着她,由於之前,他們一直都在談話,小白不便插嘴。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鬆雅公主頓時神色一動,低頭看去,俯下身子將小白抱起,放在臉邊親了親,輕輕的撫摸着它雪白的毛。
“主人還是從前那樣漂亮。”
小白閃着那雙紅寶石一般的眼睛望着鬆雅公主。
“是哦,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呢。”
亓官雨說着,嘟起了嘴巴,“之前我一直都認爲靈兒是最美的,現在看來,鬆雅公主的美才是讓人妒嫉的,如果我是男子的話,一定娶你爲妻呢,唉,今世無緣了。”
“師姐——”
白靈然對於她拿自己跟鬆雅公主作比較,不滿的瞪着她,她倒不是嫉妒鬆雅公主的美貌,相反也挺喜歡這個冰清玉潔的女孩子,但她們兩個完全是兩種女子,不能同日而語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