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羣少年男女略一停頓,便跟在慕容恪身後,向這邊急急的趕來。聽到後面大呼小叫的聲音,慕容恪有點不悅的擰起眉頭。他知道,這些人現在跟上來,多半的目的,還是爲了看一看楚思。
勒住馬,慕容恪低下頭看着楚思,說道:“到家了,你悶了這麼久,都不難受嗎?”聲音中,有着一股笑意和溫柔。
楚思慢慢的把頭撤離他的胸脯。這時的她,頭髮凌亂,臉孔暈紅,實是慕容恪從來沒有見過的美景。慕容恪心中一醉,右手擡起她的下巴,就準備吻去。
他的頭才低下,便聽到那些大呼小叫的聲音越來越近了。心裡暗暗想道:該死!
縱身跳下馬背,慕容恪摟緊楚思的腰,大步向大門走去。他步伐匆匆,在身後越叫越急的聲音下,頗有點逃之夭夭的樣子。
楚思擡頭打量着這座慕容恪的府第,這府第全部是石制結構,巨大的石門在陽光下發着光。從外面看來,這石門並不是一色純淨的大理石所造成,青色,麻色,黑色和白色相雜,搭配上也沒有多少藝術感可言。
慕容恪抱着楚思,急急的走進了大門。這府第佔地極廣,大多是木製結構,每一個院落方方正正的,沒有多少美感可言。而且,這麼大的府第,居然空空落落,沒有多少人的樣子。
就在楚思東張西望之際,院落中急急走出了四五個人。一個白頭髮的老頭子走在最前面,他的身後緊跟着幾個侍女。這老人上褶下袴,有貂蟬爲飾的冠,金鉤爲飾的具帶,足穿靴,一副典型的胡人打扮。他一走到慕容恪面前,連忙低頭一禮,聲音中透着一股喜歡,又透着一股緊張的說道:“小人無能,小人直到剛纔纔得到主人你班師回朝的消息。”
慕容恪淡淡的說道:“你們沒有想到我會回到這裡,出迎遲了這也是情理當中。”他轉頭看向楚思,問道:“累嗎?要不要休息一下?”
楚思搖了搖頭,慕容恪轉頭對着管家道:“還愣在這裡幹嘛?去準備湯水。”
“諾。”
就在管家帶着四女急急的爲兩人的歸來做準備時,大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人還沒有走近,叫嚷聲已經先傳過來:“恪小郎,你好過份啊,居然走得這麼快,還故意饒到這個新宅子來。怎麼你得了美人,就連兄弟們也不想見了。”
開口的是那個高大的少年,這少年略有點胖,五官輪廓頗深。他一馬當先的衝到了慕容恪面前,越過他,就向楚思看去。
幾個少女緊跟其後,她們更是直接的圍向楚思。
楚思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事實上,她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自己應該有什麼反應。
衆少年看到楚思同時眼睛一亮,呆了半天都沒有說了話來。直過了好一會,那胖少年雙眼放光,連連搓着雙掌叫道:“啊,恪小郎,這就是你珍之重之的那個晉女?她可真美啊,比以前那些擄回來的晉女還要美。”
“哼!就是太瘦了。這麼弱的身子,不能生出健康的孩子吧?”一個身材高挑,豐乳肥臀,長得十分明豔大方的少女不高興的應道。她不停的圍着楚思打轉,腰身上繫着的鈴鐺,隨着她的腳步發出清脆的響聲。
衆少女連連點頭,時不時的看一眼慕容恪,她們的眼中,有掩不住的愛慕。
楚思皺起眉頭,她不喜歡被這些人看貨物一樣盯着自己。旁邊的慕容恪顯然也同樣不喜歡。他揮了揮手,喝道:“好了,別圍着看了。”
還要再說什麼,就看到一個侍女正向這邊走來,想是湯水已經準備好了。慕容恪連忙說道:“好了,你們先在府中走一走吧,我要去沐浴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楚思已提步向院落中走去。
她一言不發,對慕容恪也置之不理的態度,顯然讓衆少年都大吃一驚。那胖子少年叫道:“啊,恪小郎,你居然還沒有徵服她啊?”
一個五官秀氣的少年一直盯着楚思的身影,聞言笑道:“當然沒有。這女子還是處子呢。”
這話一出,衆人同時轉頭看向慕容恪,表情似笑非笑,頗有幾分嘲弄在其中。
慕容恪臉一沉,這些少年以他爲首,對他還是有點畏懼的,看到他神色不對,連忙都收回眼光,只是相互間不停的擠眉弄眼。
那明豔的少女則恨恨的在旁邊說道:“恪哥,這個漢奴也太不知輕重了吧?居然對你這般無禮。你要是下了不手,我代你教訓她。”
說罷,一甩手中的馬鞭,便向楚思走去。她才走出一步,手腕上便是重重一痛。卻是被慕容恪緊緊的錮制住了右手。慕容恪冷冷的盯着她,喝道:“段燕,你給我聽清楚了,這是我慕容恪的家,我的女人如何,與你無關!”
說罷,重重的把段燕一甩,直甩得她向後狼狽的跌出了幾步。
段燕費了好大的力氣,才重新站穩。她雙眼噙着淚水,恨恨的瞪着慕容恪,叫道:“你,你居然這樣對我?”抽泣着,她轉身就向外衝去。
一時之間,氣氛有點冷了。這時楚思也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中。那胖子少年走上一步,責怪道:“恪小郎,你雖然大勝回來,也不能這樣對待段燕啊。段家的人會生氣的。”
那小白臉也說道:“是啊,這個漢奴是很美,你護着也正常。爲什麼不好好說話,非要傷了段燕。要知道段燕可是整個大燕最適合你的女人呢。”
慕容恪冷着臉,他微微擰眉,不耐煩的聽着。等衆少年七嘴八舌的說完,他低聲喝道:“我知道了。不過我慕容恪頂天立地,犯不着靠一個女人。”
他說得很重,衆少年一時都啞了。慕容恪手一揮,說道:“我要沐浴了,你們自便吧。”說罷,便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