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不語的楚思,聽到這句話後,縱是心中惶惶也差點笑出聲來。她眉眼一彎,暗暗想道:禍國殃民,呵呵,對我的期待滿高的嘛。
這一想笑,令她的心情好了大半。抿着脣,楚思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傾聽着每一個人說的話。
看到衆女圍着楚思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那威嚴的少婦搖了搖手,說道:“都退下吧。”
“是。”衆女看似隨便,她這一下令,倒是應得十分整齊。
等她們都退下後,少婦看着楚思,命令道:“擡起頭來。”
楚思溫馴的擡起了頭。
少婦慢慢的走了兩步,緩緩的說道:“王思,你有疑問沒有?”
楚思睜着大眼,眼中淚水盪漾,楚楚可憐的低聲說道:“這位夫人,這是什麼地方?我怎地到了這裡?”
少婦笑了笑,說道:“你怎麼到了這裡?你不記得了嗎?”
楚思搖了搖頭,玉臉上淚水橫流,端得是讓人看了大生憐愛。少婦滿意的看着她,說道:“這一流淚的樣子挺好,顯得不那麼倔強。”
呃?
少婦慢慢的說道:“是我們的人看到你騎在一匹馬上,不省人事。”說到這裡,她似乎覺得自己說得夠多了。便停住嘴,片刻聲音一沉,冷冷的說道:“剛纔你醒來一陣了,應該對你現在的處境有所瞭解吧?”
她陰森森的盯着楚思,說道:“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麼人,也不管你以前是什麼人。現在,你到了我們的地盤,在我的手中,那便是我的人。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楚思自是不答。
少婦輕哼一聲,又說道:“看你這身嬌皮嫩的樣子,想來也是個沒有吃過苦頭的。我跟你實說了吧,我們這地方,雖然不是風月場所,卻也差不了多遠。就算你是個公主,來到這裡後,所要會的東西也只一樣,那就是,怎麼吸引男人!怎麼侍奉男人!”
她冷冷的盯着她,聲音一提厲聲道:“你最好記得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我可不想在你細皮嫩肉的皮膚上甩上幾鞭!”她的聲音一沉,放慢了些許:“捱打,這是最輕的。如果你不可造就,我會直接叫上幾個男人,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生不如死。”
滿意的看到楚思打了一個寒顫,少婦徐徐的說道:“你有什麼要問的嗎?”
楚思畏縮的擡頭瞄了她一眼,又迅速的低下頭:“你,你們這裡是青樓?”
少婦臉一沉,順手抽過牆上的鞭子,在手心上敲了兩下,她一邊向楚思走近,一邊冷喝道:“你剛纔說什麼?我剛纔可說了,你最好記得我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
楚思連忙退後兩步,臉上的懼意更濃。她訥訥的說道:“不,我是說,你說這不是風月場所。可是,你後面說的又像,又像,所以我……”
少婦滿意的看着她顫抖的身軀,擡着下巴說道:“不錯,我們這裡不是風月場所,也不是青樓。那是因爲,我們這裡出去的姑娘,在青樓中必是紅極一時的倌兒,在達官貴人家中,便是他們的心頭肉,最寵的愛妾。你明白了嗎?”
楚思點了點頭,她現在確實是明白了,這地方就是一個增養高級交際花的所在嘛。也不知她們口中的主子是哪一個。
慕容恪呆呆的站在楚思的房門前,他身軀挺得筆直,雙脣抿成一線,臉色鐵青,一言不發。在他的身後,衆護衛面面相覷,他們都跟隨慕容恪多時,熟知他的性格,這個時候沒有人敢上前說一字半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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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妙兒看到此景,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後,眼神中露出一抹喜色。靈兒衝姐姐得意的眨了眨眼,看向慕容恪時臉色轉爲溫柔關切,她扭着腰,碎步走到他身後,低聲道:“夫君可是不適,要不要喝一口熱茶?”
慕容恪沒有理睬,他依然站得筆直如同雕像。靈兒本是一個聰明人,這時也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的刻骨寒意和悲愴,連忙退後一步低下頭來,不再說話。
片刻後,慕容恪緩緩的開口了:“昨天晚上,你們都沒有發現異常麼?”
他問的,自然是護衛們。衆護衛相互看了一眼,一個胖大的漢子走出來,低聲道:“公子,楚小姐功夫高強,在趙虎數千大軍中都可以來去自如。我等無能。”
慕容恪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他輕輕的自語道:“是啊,數千大軍她都無所畏懼,想來就來,想去就去。她的性格是那麼驕傲,我好不容易和她在一起,怎地如此糊塗?沒有了她,再多的美色對我又有何用?我怎地如此之傻,居然被她一時的溫馴給迷惑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靈兒衆人卻聽得一清二楚。靈兒越聽,臉色越是蒼白。她嘴脣顫抖着,怔怔的望着慕容恪,心中又是恐慌又是滿懷不解。
果然,慕容恪喃喃自語罷,慢慢的搖了搖頭,頭也不回徐徐的說道:“你們走吧。”
這話一說出,四下俱靜,靈兒妙兒相互看了一眼後,同時大亂。說了一句見沒有動靜傳出,慕容恪回過頭,目視兩女淡淡的說道:“你們走吧!”
“啊?”雙女同時低叫一聲,靈兒急急的叫道:“夫君,你,你這是何意?”
慕容恪輕聲道:“她不喜歡我納你們,那我不納便是。這樣也許我找到她時,她會願意跟我回來。”
靈兒的臉一白,恨恨的咬了咬牙,一會她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說道:“相公,也許楚姐姐是另有要事呢?一定是這樣,一定是她有要事的。”
慕容恪慢騰騰的說道:“不管如何,她必是對我昨天的行爲有所不滿才離開,我昨天也只是納了你們兩人。她不喜歡,卻不跟我說。她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她會這麼不願意?要是早知道她會離去,我怎麼會同意收下你們?你們走吧,回你義父那裡去。就說,我慕容恪答應的事,千金不換,請他放心。”
雙女一聽,知道他着實是認真了。當下眼淚汪汪而下,靈兒抽噎着,上前抓嚮慕容恪的衣袖,正要說些什麼。哪裡知道,她的手才碰到慕容恪,慕容恪馬上一聲厲喝:“滾!聽到沒有?給我馬上滾開!”
雙女哪裡肯走,當下抽泣着軟倒在地。慕容恪長袖一所,把她們甩得滾倒在地,轉身大步離去。他一邊走一邊喝道:“怎麼?你們不願意?不願意去你們義父那的話,我一出率陽城就把你們轉賣了!”
把一臉絕望,哭泣着的雙女拋在身後,慕容恪的厲喝聲遠遠傳來:“來人,備馬,馬上離開這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