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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都不對,你要是想假扮冷無心的話,最好先學習一下冰山是怎麼釋放冷氣的。”
“哈哈哈……”男人大笑出聲,把臉上的面具摘了下來,果然是和冷無心大相徑庭的一張臉,一雙桃花眼流轉着風流多情,難怪這麼快就有美人投懷送抱。
“不過你還是第一個發現我是冒牌貨的人,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呢?”男人微微眯起眼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蘭諾攻過來。
還沒等男人的攻擊碰到蘭諾分毫,就在半路被人截了下來,赫然是貨真價實的冷無心,果斷渾身上下正散發着能夠凍死人的冷氣。
男人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冷無心,“師兄,你回來了啊。”
剛纔還那麼囂張的男人一看到冷無心就像是老鼠見了貓,整個人規規矩矩地現在那裡,就像是不小心犯了錯誤的小朋友被罰站一樣。
冷無心冷冷地瞥了男人一眼,下一句話卻是對着蘭諾說的,“回去看書!”
蘭諾走了之後,男人笑嘻嘻地蹦噠到冷無心的面前,“師兄,那個就是你金屋藏嬌的女人,未免太……普通了點吧?”閻子杭本來想說醜的,但是師兄的臉色實在不怎麼好看。
“看來你是想要回去了。”冷無心看着閻子杭,閻子杭沒來由地瑟縮了一下。
“師兄,我知道錯了。”閆子航撇了撇嘴,低聲嘀咕了一句以大欺小,自然逃不過冷無心的耳朵。
“玩夠了就回去!”
卸磨殺驢!閻子杭恨不得磨刀霍霍向師兄,不過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地離開了書房。
蘭諾回到了她在青衣樓暫時的住處,還沒等她把椅子坐熱,冷無心就如入無人之境地走了進來。
瞥到蘭諾手中的書,冷無心眼中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背下來了?”
蘭諾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本藥典上的許多名字她連聽都沒有聽說過,除了最基本用於普通人的藥材,更多的是針對修士而存在的藥材,像是什麼洛活草、火蓮果……
“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冷無心淡淡地問道,語氣中帶着不易察覺的體貼,讓蘭諾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難道這又是個冒牌貨?
“我不知道該怎麼辨別這些藥材。”既然有人免費答疑,蘭諾完全沉浸在了好學生的角色當中。
不知不覺過去了兩個時辰,蘭諾就像是一塊海綿,冷無心的每一句話都是她汲取的水分,可惜現在已經飽和了。
“今天謝謝你。”蘭諾由衷地感謝道,對冷無心的印象有了一點點的改觀。
冷無心別有深意地看了蘭諾一眼,一句話沒說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冷無心再沒有出現在蘭諾的面前,聽分配給她的侍女說,冷無心在當了一回老師的第二天就離開了青衣樓。
這倒是給蘭諾足夠的時間和自由,遊走在青衣樓的各處,只要她戴着那塊和冷無心同種材質的面具,無論她去哪裡都沒有人敢攔着她。
不過她這段時間去的大多數都是一個地方,那就是那隻粉嫩小正太掌管的藥房。
青衣樓的藥房幾乎籠括了那本藥典上七成左右的藥材,一一辨認下來果斷是讓蘭諾大開眼界。
“這是什麼東西?”蘭諾一如往常地來到藥房,在蘇言也就是蘇三的桌子上發現了一株長相很奇怪的生物。
從莖到葉都是純粹的紅色,炫目得近乎妖冶,隱隱傳來的香味帶着一絲令人迷醉的香味。
“不要靠近它!”蘭諾剛想要走近仔細觀察它一番,就聽到身後有人大聲地吼道。
蘭諾不明所以地轉過頭,“小傢伙,怎麼了?”實際上蘇言的年紀要比蘭諾大,甚至大很多,到誰讓他長了一張娃娃臉,看起來還那麼好欺負!
蘇言一臉凝重,也不管蘭諾的稱呼是什麼,拽着蘭諾往後退了兩步。
“這東西的香味有麻痹的作用,聞的時間長了就會全身無法動彈,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蘇言說得咬牙切齒,像是跟這株植物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你怎麼知道?”蘭諾狐疑地看着蘇言,然後恍然大悟道,“該不會你已經中過招了吧?”
蘇言的臉‘唰‘地一下紅成了熟透的蘋果,“我……我只是一時大意,纔不是因爲我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什麼叫做欲蓋彌彰?蘇言的行爲很好地詮釋了一下這個成語。
“那好,蘇三少爺,是我孤陋寡聞,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不如你幫我解釋一下?”蘭諾挑眉看着蘇言,心下就起了逗弄的心思,看着這傢伙炸毛儼然成爲了蘭諾這段時間以來最大的惡趣味。
“不要叫我蘇三!”蘇言惡狠狠地看着蘭諾,“你怎麼跟那個討厭的冷無心一樣?”
蘇言提起冷無心,倒是讓蘭諾的腦海中靈光一閃,再看蘇言的眼神就像是餓狼見到了豐盛的食物,眼睛裡面都冒着綠光。
蘇言害怕地又退了一步,“你……你想要幹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想要知道這株植物到底是什麼東西?”蘭諾不着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提及自己的專業領域,蘇言立馬就變得龍飛鳳舞起來,“我查過書,這株植物的外觀和食饜花很相似,不過食饜花並沒有麻痹人的作用,不過它們的葉子都堅韌異常,一般的利器都沒有辦法割斷。”
蘇言暫時能夠得出的結論就是這點,實際上這株植物昨晚就出現在了他的桌上,只不過他一時大意中了招,知道今天早晨才能動。他不甘心地又靠近了那株植物,結果即便是有靈力護體,也還是會感到全身像是使不上來勁一樣,所以暫時他拿它一點辦法都沒有。
“會不會是食饜花的變異品種?”蘭諾在藥典裡面曾經看到過食饜花,這種花最大的特性就是會吸收人的靈力,對修士是危害的存在,但是對像蘭諾這樣的普通人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
“我也這麼想過,可是它除了麻痹人的身體之外,並沒有吸收靈力這一說。”蘇言皺着眉頭,他一定要想辦法弄清楚這究竟是什麼。
“既然是變異,會改變自身的作用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是從哪裡把這東西帶回來的?”
“不是我,是樓裡的人出任務的時候看到了它,順手牽羊拿回來的。”
青衣樓裡的人沒有一個不知道蘇言的存在,畢竟有他在,就相當於自己的生命多了一層保障,所以上趕着巴結蘇言的人多的是,也不知道當初是誰領頭往他這裡送藥材討好他,久而久之,這已經成爲了青衣樓的一個習慣,也就是說每一次有人出任務都會帶點莫名其妙的東西回來,這一次便是眼前的這一盆。
蘭諾在蘇言這裡討教的這幾天,就至少見過不止四撥人來送東西,然後從蘇言這裡換來一些療傷的藥散,所以相比之下那些空手而來討要藥品之人的待遇就要慘得多。
“對了,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蘇言一心都撲在了這株不明植物的身上,倒是忽略了蘭諾來這裡的意圖。
“其實我對煉藥比較感興趣,所以想要今天過來向你討教一番,不過看起來你好像沒什麼心情。”蘭諾擺了擺手,認藥已經不能夠滿足她了,她很想要動手嘗試一下。
蘇言上下打量着蘭諾,然後一臉傲嬌地說道,“煉藥可是門很高深的學問,就算你誠心拜託我,我都不會隨便教你的。”
“那怎麼樣才能算是不隨便呢?”蘭諾似笑非笑地看着蘇言,他還真是屬於心口合一的類型,長着一張娃娃臉,說出來的話也是小孩子心性。
“當然是拜師了!”蘇言挺起胸膛,似乎無論蘭諾上一句應了什麼,他的回答都只會是這一句,明擺着是準備好了等待着蘭諾‘自投羅網’。
“你要我拜你爲師?”蘭諾從來都沒有想過這種可能。
“怎麼?多少人想要我收他們爲徒我都沒答應,你還不樂意了?”蘇言本來胸有成竹,結果說到後來語氣中竟然帶着一絲絲的委屈。
蘭諾再看向蘇言,眼眶微紅的樣子像是在指責她做出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
蘭諾這下真得是糾結了,要不要拜師的選擇題在她的腦海中盤旋,她當然是更傾向於否定性的答案,可是要是她真得拒絕了蘇言,以他的性子說不定會好久都和她鬧脾氣。
“蘇三,你想要本座的貼身婢女拜你爲師?”
冷無心的聲音驟然響起,蘭諾猛地回頭,“你走路都不出聲音的嗎?”
冷無心的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冷冷地說道,“本座不在青衣樓這幾日,你倒是連最基本的禮數都忘記得一乾二淨,別忘了你現在的身份。”
蘭諾冷哼一聲,“不就是你的貼身婢女嗎?你剛纔已經提醒過一次了。”
“跟本座來。”冷無心沒再看蘭諾一眼,至於蘇言,一直都沒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
冷無心沒有回到之前的那間書房,反而帶着蘭諾進了一間密室,在她以爲冷無心是不是要殺人滅口的時候,好幾個大小不一的爐鼎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蘭諾眼中的冷意被疑惑所代替,“你帶我來看這些東西是什麼意思?”
冷無心挑了挑眉,不在意地說道,“你不是想要煉藥嗎?”
煉藥等同於需要爐鼎?蘭諾想到這裡,再看着冷無心的時候,不知道心裡爲什麼會有一股說不出來的彆扭。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