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外,狄玉瘋魔了,仰天長笑,“天魂,人魂,吞賊,沒想到,你們都在一起,倒讓我省了不少功夫,讓我吞噬吧。”
空間內,白虛弱的坐到地上,她知道的,現在,他們不過是來到了另一個空間,一旦空間消失,他們可能會直接出現在狄玉的面前,羊入虎口。
青汍和沅牧漸漸恢復了些力氣,對視一眼,當初的多管閒事,他們不後悔。
像是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青汍和沅牧用所剩無幾的力量強制自己變成了人身,兩人一步步靠近白,感覺着被白周身的白光所排斥,兩人閉上眼睛,善意的氣息流露,青汍和沅牧順利的走到了白的身邊,兩人跪在地上,一起將白抱入懷中,“白,爹爹永遠和你在一起。”
心中的不安讓白奮力的掙扎推開青汍和沅牧的懷抱,不要,她不要,不知道爲什麼,但是卻喊着,祈求着。
白的聲音太過撕心裂肺,薛薇忍不住的想要上前,突然頓住了步伐,漸漸放大的瞳孔中,青汍和沅牧緊緊抱着白,一點一點融入了白的身體裡,最後的最後,連塵埃也不剩下。
白的眼睛空洞,爹爹們死了,爲了她,爲了這些人,白擡頭,看着這些所謂的這些人,眼神掠過薛薇,直直的看向上官兄弟兩個,這個故事她知道,他們,也是幫兇,還有南庭右,明明這個人可以阻止的不是嗎?大陸上最強的人,爲什麼,沒什麼什麼也沒做?
都是你們的錯,還給我,把爹爹們還給我。
吞賊,恐懼,恐懼到了極致,是讓人恐懼的瘋狂。
一股颶風伴隨着雷鳴,純白的空間霎時間變成了讓人壓抑的灰色,颶風停下,被風迷了眼睛的衆人愣愣的看着飄浮在空中的白,一樣的臉,一樣的身子,但是,變了。
白的白髮變成了青汍的黑髮,黑髮中還夾雜着幾縷白髮,眸子一隻是原來的銀白色,另一隻則是沅牧的玫紅色,一身白裙飄搖,只是,本來總是軟軟糯糯笑着的小臉如今如同
冰霜,本來總是懵懂清澈的眼睛如今帶上了殺意。
薛薇不可思議的看着這樣的白簡直認不出來了,看着半空的人影呆呆的道,“白?”
白理都沒有理薛薇,雙手直直的朝着上官兄弟的脖子抓去,“都是因爲你們,爹爹們纔會死,姓上官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上瑞皇宮的廢墟之上,夜宸軒又向青堇民走了幾步,“我說了,放開她,我們的恩怨,不要扯上一個凡人。”
話音剛落,不等夜宸軒動手,一旁的御天澈就先朝着青堇民攻去,他,可不會對闕音有什麼憐憫之心,不免波及。
好在青堇民反應快,只是肩膀還是中了招,闕音也被他甩了出去,在地上滾了幾圈,受了些皮肉傷,被夜宸軒扶到了一邊。
青堇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神力,勾起了脣角,“就說神界的人怎麼一個也沒看見,原來,是早就來了,收斂了氣息,好手段,神子御天澈。”
御天澈見青堇民道出自己的身份,也不否認,撤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身上的力量沒有壓制的外放,青堇民和夜宸軒還好,但是闕音和上官塵就不同了,一口鮮血從口中噴了出來。
發現自己疏忽了闕音和上官塵,夜宸軒趕緊給闕音做了一個防護罩,闕音這纔好受了些,不過,五臟六腑皆有損,如果不及時救治活不了多久了,這還要感謝御天澈沒有衝着闕音來,要不然,闕音絕對不會還能喘氣。
至於上官塵,上官塵本來就是自己的一部分,夜宸軒直接將地上重傷的上官塵拉回了身體裡,融合了上官塵的記憶,更加清晰的看見了雪凝落的一生,以及他上官塵犯下的罪行。
御天澈手中幻化出一把利劍,直指青堇民,“不愧是魔界的軍師,當真好本事,落落的第九世,謝謝你的照顧了。”
青堇民無奈的笑了,看着對面說完就朝自己刺過來
的御天澈,當真是愛啊。
即便如此,青堇民還是一邊躲閃一邊挑釁,御天澈是一個冷靜理智到極致的人,除非打破了這份冷靜理智,否則,想要找到他的破綻還真是個不小的困難,“多謝誇獎,莫光說我啊,神子殿下也不差呢,說來,神子殿下可知道絕剎,你們長得真像呢。”
青堇民看着自己胸膛被劃開的衣服,明顯比剛剛認真了,繼續道,“我可是聽洛老說,絕剎當初幫了他不少的忙呢,嘖嘖嘖,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話說的當真無錯,紅顏禍水,當真是世間真理。”
鮮血染紅了衣袍,青堇民臉色發白,捂着獻血直流的左臂,再用些力,他的這條胳膊就要分家了,固執的擡頭看向御天澈,笑道,“你知道嗎,我曾經把過去當成故事說給落落聽,你猜,她是怎麼評價她的哥哥的,那個愛得扭曲的男人?”
御天澈的動作一頓,等着青堇民的回答,“落落說,真噁心。”
御天澈的心被狠狠撞擊,看着御天澈的失神,青堇民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朝着御天澈攻去,卻被被他遺忘在一邊的夜宸軒一劍穿肩。
墜落,青堇民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捂着肩膀,自嘲的笑了,他說了謊,落落當真是落落,對家人朋友極度的信任,所以纔會有今天,“都是可憐人,誰都沒有錯,只要慾望存在”,這,就是落落當初的回答,當真是,愚蠢的善良。
青堇民看向對面的夜宸軒,“你終於還是動手了,我一直在等。”
夜宸軒沉着一張臉,他剛剛在幫闕音穩定傷勢,但是青堇民和御天澈的對話他聽得清清楚楚,當初他和落落決裂的這件事,其中的隱情,這兩人好像都知道着些什麼,只有自己一個人什麼都不知道,這種感覺,很不好。
夜宸軒討厭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的自己,這樣沒用的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