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興董奎二人上前,**東後退一步,虛陣以待。
李興道:“還請韓鏢頭手下留情。”要知道**東剛纔和嚴長老平輩論交,李興兩人雖說小不了**東幾歲,可怎麼算也要晚了半輩,他爲人謙恭,當下也交待了句門面話。
李興董奎二人雖說只是丐幫七袋弟子,可一身武功並不弱於八袋弟子,尤其是李興,爲人憨厚,一手青杖幾近出入神話,**東見兩人步法,還真不敢小瞧了他們。
李興話音剛落,董奎的青杖已是攻出,徑點**東身前要穴,**東想不到董奎出杖如此之快,猝不及防,只得揮臂隔開青杖,杖臂相交,董奎反倒後退兩步,看來董奎功力弱上幾籌。如此一來,**東放下心來,看來今日可保不敗,等下好好過上幾招,佔到上風便讓對方知難而退,也給總鏢頭一個交待。
李興見董奎震退,連忙將手中青杖打出,**東以爲二人同爲嚴長老弟子,功力差不上多少,於是也揮臂擋住,不想李興的功力比董奎要深厚許多,且李興的青杖爲鑄鐵所鑄,不象董奎只是竹杖,此時杖臂一交,好生疼痛,暗吃了個小虧。
李興一杖試出**東功力深淺,當下,杖法展開,格、打、戳,一連三招,攻向**東胸前要穴,一根鐵杖在手中運轉如意,混不似上百斤的鐵杖。**東不敢馬虎,鷹爪功撕、抓、刺、點,**東畢竟功力要深厚一籌,把李興迫退幾步,董奎在旁調勻剛纔差點走岔的真氣,彎下身去,掃、挑、劈,一根竹杖急攻**東下三路,三人混戰一起,李興主接了**東的八成攻勢,董奎在李興的掩護下,杖法的精妙處也發揮出來,加上他步法靈活,時而在正面攻擊**東下三路,時而在背面和側面攻擊**東背後要穴,**東勝在功力上強上一籌,當下緊守門戶,兩根青杖勿自功不進身體三尺以內。
一旁的飛鷹鏢局的衆鏢師見**東光顧防守,不見進攻,時不時後退幾步,戰局明顯處於劣勢,心想這兩個中年乞丐功力不錯,居然和鏢局的首席鏢師戰了個旗鼓相當,十有**真是丐幫的長老,這是天下第一鏢局和天下第一幫派第一次切磋武藝,所說只是切磋,但也關乎聲譽,何況己方出的是鏢局首席鏢師,是己方的三號人物,而對方不過是兩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弟子,這仗是無論如何不能輸的,都小聲地爲**東吶喊鼓勁。但功力更高的韓天權父子、嚴長老等人卻看出,雖說丐幫二丐佔了八成攻勢,一輪急攻,將**東迫退十餘步,但**東門戶守得依然嚴密,步法未見混亂,分明是以退爲進,一旦二丐進攻難以爲繼,也就是**東反擊之時。
果不其然,二丐一連攻了五六十招,始終攻不破**東防線,功力稍差的董奎已是微微見汗,氣息也粗了起來,**東試得董奎氣力減弱,一個縱躍,人上半空,不在顧忌董奎,全力向李興抓了過去,李興見**東來勢兇猛,當下橫杖打算硬接這一抓,董奎見李興危及,一根竹杖也急忙來救,不想**東在空中打了個旋,棄了李興,反身向董奎抓來,見此招奇妙,鏢局有好幾個鏢師都大聲叫好。李興變招不及,董奎見**東全力攻向自己,心下一慌,連忙用竹杖去封,不想**東在空中強抓董奎竹杖,董奎臨時變招,杖法不穩,給**東搶了個正着,兩人一搶,**東內力強勁,董奎的竹杖脫手而出,**東順手將竹杖向李興射去,阻他一阻,**東身在空中,招式不變,依然向董奎抓了過去,董奎急退,不想身後恰巧一顆小樹阻住他的退路,**東已到了面前,兩手赤手相博,**東的鷹爪功立馬發揮了威力,董奎彷彿看出十餘隻手都向自己抓了過來,一個不慎,已被**東拿住脈門。
**東稍拿即放,道:“承讓承讓。”
勝負一現,嚴長老微微搖了搖頭,要憑真實功力,兩個弟子並不弱於**東,但**東常年走鏢,臨敵更爲豐富,兩個弟子還是吃了臨敵經驗不足的虧,當下道:“還多謝韓鏢頭手下留情。”這句話倒是不假,剛纔**東若有心傷人,董奎只怕凶多吉少。
見**東勝得漂亮,一旁站着的鏢師有幾個大聲喝彩起來,**東返身到了韓天權父子身邊,道:“稟總鏢頭,那兩個乞丐使的確是丐幫的杖法,身份已無可疑。”
**南代父親答道:“好,如此你便請那醫神門人看看二爺的屍體吧,言語緩和些,如果真是醫神門人,勢必有些架子的。”先冷小燕與**東的對話**南全部聽在耳裡,心想這個姑娘舉止高傲,真是醫神傳人的話,還要給足對方面子,一旁的天外刀遺孀在旁也是不住點頭。
**東又折返到嚴長老他們面前,對冷小燕道:“敢問這位姑娘,我們鏢局二爺暴斃而亡,不知姑娘能不能移動玉趾前去看看。”
冷小燕道:“感情你剛纔是試我們武功身份來着,韓鏢師既然不信,又何必屈尊到小女子面前來求我。”冷小燕是個素無心機之人,有什麼便說什麼,很少考慮對方。
**東只得哈哈一笑,道:“姑娘說笑了,逢人只說三分話,初次交道向來如此,改日姑娘如再到飛鷹鏢局做客,必是我鏢局上賓。”
冷小燕道:“我看你纔是說笑話,本姑娘已去過你們飛鷹鏢局了,你們鏢局四爺和二公子都是認得我的,算不上初次交道吧,難道你們二公子沒和你說起過嗎?”
聽了此話,**東也只得再打個哈哈,道:“二公子和四弟倒是提起過姑娘,只不過我們鏢局人多嘴雜的,還請姑娘見諒了。”
冷小燕哼了一聲,不再做聲。
**東見氣氛有些尷尬,道:“姑娘在此高懸白旗,分明就是要來爲我鏢局排憂的,怎麼我們上前來請,姑娘又不答話了,叫韓某人好生不解。”
一旁的王七怕冷小燕把事情弄砸了,道:“我們家小姐不過是氣你們鏢局衆人有些不知好歹罷了,我們好心來幫忙,你們還派人來試探我們,如何叫我們姑娘不生氣。”
**東見王七醫神藥童打扮,看來定是冷小燕的跟班,道:“是我們鏢局多有得罪,還請姑娘多多見諒,姑娘是冷神醫的孫女吧,韓某改日一定到洞庭湖親自拜謝!”
見**東言語謙恭,王七在後面掐了冷小燕一把,冷小燕心想胃口也擺足了,道:“韓鏢頭客氣了,我們也不是故意要管你們鏢局的內務,實在是醫者見了奇毒,自有三分興趣,和武者見了武功秘籍是一個道理,既然如此,就麻煩你們鏢局開棺吧。”
**東見冷小燕答應下來,心裡也輕鬆下來,然後返身將這一消息告訴**南。
這下鏢局忙活起來,雖說開館,可棺木並不落地,所幸鏢局衆人包括擡棺之人都身有武功,這些倒是沒有難倒他們,一陣忙亂之後,棺木的蓋板已被擡到一邊。
冷小燕王七二人被請到棺木跟前,王七略通事理,向天外刀遺孀行過禮,王七此時的裝扮和上次與冷小燕一起去鏢局的時候相同,一身藥童打扮,那遺孀對他還略微有些印象,急忙還了個禮。
韓天權一家和鏢局的三大鏢師此時都聚集在棺木跟前,還是由**東道:“還請冷姑娘費心。”
冷小燕道:“童子,你上去看看。”冷小燕也樂得指揮下這個小師叔,怕以後再沒這個機會了。
王七躍上棺沿,只見天外刀屍身面色如常,一般屍體放置三天,膚色早已發紫發黑發臭,但天外刀屍體並無顯著變化,只是身上的肌膚堅硬似鐵,和先前猜想的完全一致,王七取了幾根銀針,分別插入喉中,腹中,稍過片刻,拔了出來,只見針尖發黑,應是血跡,湊在鼻上聞了聞,還有些酒香氣,確是箭毒木的香氣。
見王七躍下棺沿,**東問道:“小兄弟,可看出我二弟中了什麼毒?”
王七樂得賣冷小燕個面子,衝冷小燕點了個頭,道:“還是請我們家小姐說吧。”
**東又向冷小燕道:“還請冷姑娘指教。”
冷小燕道:“你們家二爺是中了箭毒木之毒。”當下把王七在醉客居說的一套全部搬出來照說了一遍,飛鷹鏢局的衆人都在一旁細細聽着。
韓天權突然插口道:“小兄弟,把你的銀針給我看下。”
韓總鏢頭開口,王七隻得將銀針遞了過去,不想韓天權一把抓住王七手腕,出手迅捷無比,與先前老邁的樣子截然不同,王七用力一掙,韓天權的手如鐵鉗一般,不能挪動分毫,王七也就聽之握着。
韓天權一出手,把在場衆人都嚇了一跳,要知道韓天權年輕之時與醫神打過交道,這個藥童只用銀針刺了刺就看出了連李玉兒也識別不了的毒藥,大出他的意外。韓天權雖對毒藥這東西不怎麼擅長,但他與毒婆婆的得意弟子做了二十多年的夫妻,耳濡目染,對毒藥的瞭解遠比一般江湖人物多,這箭毒木是苗疆奇毒,自己夫人從沒去過苗疆,難道這次還真誤會了她不成,給天外刀下毒的果真另有其人。這個藥童他可要親自試上一試,於是伸手抓住王七,王七驟然被襲,體內自然用力反抗,就用上了本門功夫,但他所學甚雜,內力裡面有醫神門下內功的影子,其它幾種內力也是純正異常,絕不是邪門內力,看來這人不僅僅是醫神門人,應該是帶藝投到醫神門下,這個童子年紀輕輕,絕學倒是學了不少,照理身份地位應該是在醫神孫女之上的,也不管他和醫神之間到底什麼關係,天外刀的死亡之謎沒解開之前,還真不能把這藥童給放走了。韓天權的第一感覺甚是明銳,這小藥童與飛鷹鏢局的緣分應該遠不至此。
王七遇襲,衆人都是一驚,韓天權試完王七功夫,便鬆開了手,道:“小兄弟不要緊張,老朽愛才心切,還請小兄弟到我鏢局做客幾天。”
一旁的李玉兒、百事通、**英、嚴長老等人見韓天權鬆開了手,這才放下心來。王七道:“小童也正是此意,你們鏢局二爺之死還有諸多未解之謎,還要向總鏢頭請教。”
韓天權道:“那是後話,現在小兄弟是否還要查看。”
王七道:“二爺所中之毒,我們小姐先已猜到十之**,現在只是確認而已,不用再看了。”
“好,蓋棺。”韓天權一發話,鏢局衆人便又一陣忙活,韓天權接着道:“待我們鏢局老二入土爲安後,有請丐幫和醫神的朋友到我鏢局小住幾天,這麼尊貴的客人我們可不能放走了,正英、老四,既然你們與貴客是熟人,就由你們陪同他們,貴客要是走了,我可拿你們試問。”
一旁的**英百事通立馬稱是。
王七內心暗笑不止,嘿嘿,小爺我的本事還真不賴。嚴長老也在一旁點頭默許,這個小七,出的主意還真不是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