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只不過是在開玩笑而已,你們別當真。”男人望着地上血流遍地的陳建樹,冷血地拿着手機往外面走:“很不好意思,你們警察這麼忙碌,我這個同學還這麼不懂事的打電話騷擾你們,他真的很不對,我替他向你們道歉,還有我會替你們教訓他的。”
他說着,把手機丟到一旁,接着拔出陳建樹腹部的刀。
衛生間的門被人關住。
痛苦的哀嚎聲,在這寂靜的夜裡,成了絕曲。
警察局裡,女警察接完電話,奇怪地說:“剛纔那個人的叫喊聲,不像是裝出來的啊。”
“什麼情況?”馮正浩問,這幾天他的妻子都不在家,而其他的警察又都有事兒,所以爲了打發時間,他就特意跑來警察局裡申請上夜班。
女警察說:“剛纔有一個人打電話喊救命,還叫的特別慘,然後另外一個人打電話說他們正在開玩笑,就把電話掛了。”
“可以定位他們現在的地點嗎?”馮正浩問。
女警察聽話地調出手機信號的位置:“在第十衛生間附近。”
“……”馮正浩聞聲立馬抓着衣服站起來,同時撥打醫院的電話,當馮正浩趕到第十衛生間的時候,就看到一灘鮮紅的液體,從衛生間裡蔓延出來,一道道血跡順着衛生間向下,滴滴答答,讓人煩不勝煩。
他拉開衛生間的門。
裡面的男人肚子處有一個明顯的傷口,傷口處插着一把水果刀,而血液就是從那個傷口處滲透出來的。
陳建樹瞪大眼睛,躺在衛生間裡,已經沒有呼吸。
醫生趕過來,做了急救措施,把人帶到醫院搶救,仍舊沒能搶救過來,最終還是因爲失血過多,離開這個世界。
馮正浩的心情非常的沉重,前段時間纔跟這個人接觸過,整體來說,這個人並不是個好人,可是看到一條活生生的性命突然消失,他卻完全高興不起來,讓人封鎖現場,他打電話喊來刑偵大隊的三位成員。
這個時間,大家都已經回到家裡,準備睡覺了,接到電話,三個人從各自的家裡出發,用最短的時間趕到現場。
陳萱負責勘察現場:“死者臨死前經過激烈的掙扎,從刀口處來看,對方桶的應該不止一刀,所以我推測殺害對方的應該是個男人,這個男人的個子比死者高,而且力氣也要比死者大,所以即便經過激烈的掙扎,死者仍舊沒能逃脫。”
衛生間的地板上全部都是血液,衆人搜查完現場,只發現了一根長長的頭髮,一個護腕,還有幾枚指紋。
除此之外,現場再也沒有留下其他的線索。
這個夜裡,衆人的心情都不好受,第二天來到刑偵大隊,覈對完指紋後,衆人發現這枚指紋的主人居然是彭安樂。
是個女人。
女人不可能是這件事的殺人兇手,但是事情並沒有絕對,萬一這個女人的個子很高,力氣也很大呢?
董國成把人喊到刑偵大隊,詢問。
叫彭安樂的女人非常的配合,到了地方,幾乎就是董國成問什麼,回答什麼。
董國成問:“姓名。”
彭安樂低着頭:“彭安樂。”
董國成又問:“性別。”
“……”這並不是個開玩笑的時候,因此彭安樂只好壓住自己想要詢問董國成自己看起來是不是很像女裝大佬的衝動,恭敬地回答:“女。”
董國成慢條斯理地記錄着:“年齡。”
彭安樂老老實實地說:“23。”
“從小到大有沒有學過武術?”董國成問。
彭安樂搖搖頭:“沒有,我比較喜歡烹飪。”
烹飪的話,切菜的技術應該不錯……
董國成藏住眸中的精光:,繼續問道:“知道我們爲什麼要傳喚你嗎?”
彭安樂繼續搖頭,她確實不知道,今天在公司裡呆得好好地,忽然有警察局的人來公司,讓她去警察局一趟。
說實話,她到現在還很鬱悶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陳建樹去世了。”董國成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着彭安樂的臉。
彭安樂越聽越奇怪:“陳建樹?是誰?”
她認識這個人嗎?
“第十衛生間。”董國成提醒。
彭安樂還是想不明白,第十衛生間又怎麼了?這個叫陳建樹的人跟第十衛生間又有什麼關係?爲什麼這個人死了以後,董國成會來聯繫她?
“陳建樹是在這個衛生間裡去世的。”董國成繼續開口:“你懂我的意思嗎?”
彭安樂老實地搖頭。
好吧,她確實不是很懂。
“現在這個衛生間裡發現了你的指紋。”董國成目不轉睛地看着董安樂:“卻沒有發現其他人的痕跡,也就是說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被你殺的。”
“我?”彭安樂簡直一頭霧水:“我幹嘛要殺一個跟我完全沒有關係的人?”
這個不管怎麼想好像都解釋不通啊。
“他跟你有關係。”董國成把死者的照片推到彭安樂的面前:“見過嗎?”
彭安樂把照片推到自己的面前,認認真真地看了老半天,這才點頭說:“認識,就是那個在公共衛生間裡偷拍別人的變態對吧?”
董國成點頭,大方地承認:“沒錯,就是他。”
彭安樂算是明白了董國成的意思:“你是說,他是死者?”
“嗯。”董國成看着彭安樂問:“現在有沒有想起來什麼?”
“我就記得那天晚上,我跟男朋友一起逛街,突然很想上廁所,可是那條街上的衛生間又經常有偷拍的變態。”彭安樂皺着眉頭回憶當晚的事情:“我也害怕被人偷拍,所以就選擇第十衛生間……”
她撇撇嘴。
董國成問:“然後呢?”
“在我上廁所的過程之中,那個變態就用腳碰我的腳,我看他的腳比較大,以爲隔壁的是個女孩子嘛。”彭安樂想到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心裡就要多嫌棄,有多嫌棄:“結果……”
董國成看着彭安樂。
彭安樂想到自己當時爛好心,就想給自己一巴掌:“當時我也就沒當回事兒,就把腳撤回來,還想着既然這個人在衛生間裡碰我,那就證明她可能需要幫助,我問她要不要用紙,她說不需要,聲音很粗,像是個男人。”
董國成意外地開口:“你不怕?”
“怕什麼呀?”彭安樂想到自己當時有那麼大的膽子,就想問自己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這個世界上不是有個子高,腳大聲音還粗的女孩子嗎?我當時以爲他也是那種大塊頭的女孩子,所以沒有想太多。”
遇到這種女孩子,要是表現得太驚訝,可能當事人也會不高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