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成聽到她說的話,擡起頭,高樓密佈的城市裡,能夠看到月亮的地方只有馬路這一片兒。
空間很小,小得讓人懷疑自己是不是井裡面的青蛙,就看到那麼一點兒天,就以爲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了。
不過眼前這星星確實好看,密密麻麻的撲在空中,閃爍着,讓人的心情也跟着冷靜下來。
他說:“確實。”
“哎,你這樣可不行啊。”陳萱勸告道:“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浪漫,可你的嘴這麼笨,將來怎麼找女朋友?”
李成倒是看得開:“找不到,那就不找唄。”
“你爸媽能願意?”陳萱問着,自嘲地笑了笑。
現在是開放了,可是那些長輩不還是要干涉兒女的生活?
要找什麼樣的對象,未來跟什麼樣的人在一起等等。
當然這一種還算好的。
有不好的,等你到了年紀,就隨便給你找個人,就讓你跟人家結婚,根本不會考慮你的感受。
在這方面,陳萱是深有體會,好好的心情也跟着變差。
反正她永遠都不可能自由。
“我爸不會干涉,我媽倒是着急。”李成認真地回答:“不過如果我不願意的話,她應該也不會強迫我。”
“真好。”陳萱很羨慕。
李成把陳萱送到家門口,才轉身離開,下樓的時候,在樓梯口看到陳母,這麼晚了,她怎麼拎着行李箱站在外面?
陳母也看到他,跟他對視一眼,見李成沒有幫忙的意思,內心瘋狂吐槽。
這個未來的女婿好呆啊,看到未來的丈母孃都不知道幫忙!
不過吐槽完,她還是主動開口說:“行李箱有些重,你有空嗎?要不然幫我把行李送上去吧?”
“哦。”李成接過陳母的行李箱,見電梯門打開,等陳母進去後,才主動進去。
陳母偷偷地瞄着李成,這小夥子長得還不錯,精神狀態看着也挺好,只看臉的話,應該不是個壞人。
想到這裡,她又有些難受,不管是不是壞人,女兒喜歡,硬要跟人家在一起,他們這些做家人的,能說什麼?
還不是隻能支持他們?
陳母不情願地撇着嘴,雖然不希望女兒找個農村來的窮小子,可爲了弄清楚李成的底細,還是主動開口問:“你跟我女兒交往多長時間啦?”
“……”李成保持沉默。
陳母以爲李成怕她勸他們兩個分手,不願意說那麼多,於是就主動開口解釋:“你放心,我問這些問題,只是想了解一下,你跟我女兒合適不合適。”
“……”李成仍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跟陳萱本來就不是正兒八經的在哪兒談戀愛,所以陳母在他這邊瞭解這些問題,總讓她覺得怪怪的。
“不想回答啊?”陳母更加嫌棄,這麼不會說話,將來跟自己女兒吵架了,肯定也不會哄人。
到時候他女兒生氣,不是也只能憋着?
陳母這麼一想,再看李成那是怎麼看怎麼不滿意:“行吧,那我也不問你了。”
她決定等回去的時候,好好跟陳萱聊聊,看陳萱是不是非這個啞巴小子不可。
如果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只能祝福。
不是的話,那她就再給陳萱找個好點兒的對象,總之不管對方怎麼樣,只要會說話哄人就好。
電梯抵達陳萱所在的樓層,陳母走出去,李成一語不發地在後面跟着,陳母走兩步回頭看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就忽然覺得李成這個顏值還不錯……
難道說女兒是個顏狗,看上了他的臉?
陳母微微抿着嘴脣,如果只是顏狗,那還好辦,就怕陳萱是因爲家裡原因,纔要找個嘴笨的。
想到自己的丈夫,陳母是止不住的嘆氣。
剛結婚那會兒,丈夫也很好,能說會道的,把她哄得很開心,可是過了那個新鮮期呢?
什麼嘴臉都露出來了,瘋狂在外面勾搭別的女人,連她生孩子的那段時間都不知道收斂,生生的把她氣出產後抑鬱,好在她婆婆和母親還不錯,兩個人怕她出意外,就整天在身邊陪着她,開導她。
渡過了最難捱的生產期,孩子也慢慢的長大,她對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事也努力的做到視而不見,可丈夫還嫌折騰她折騰的不夠,還乾脆把小三領回家中,讓她們兩個和平相處。
這事兒鬧的很大,最後不知道是誰告訴了他的母親,他母親氣得要死,當即要跟他斷絕母子關係,他才收斂。
那事兒結束以後,所以人都以爲他老實了。
可結果呢?
他沒有。
在母親的威脅之下,他在外面買一套房子,寫在哪個女人名下,然後養着哪個女人。
當小三當的久了,都想上位,這個小三也不例外,跟他在一起之後的第三年,她想讓他離婚,但是又不好直接說。
因爲他的母親已經在他的面前放過狠話,如果他敢離婚,就在他面前一頭撞死。
知道離婚這個話題,在他的面前已經成了絕對的禁忌,所以小三開始動腦筋,想讓她開口提離婚……
回憶起那段歲月,陳母有些鬱悶,那樣的苦日子,她都是怎麼熬過來的呀?
小三天天給她發詛咒短信,在她面前秀恩愛,她多次被氣得頭暈,卻偏偏強撐着不肯離婚,而他呢,回到家就經常提到小三,說小三很好,然後在貶低她……
以前的自己呀,真是夠犯賤的。
碰到那種情況,還不捨得離婚。
陳母都記不清楚是什麼支撐着她一直跟陳萱的父親過到現在了,但她清楚的記得,十多年前,在陳萱還很小的時候,那個小三爲了逼她離婚,偷偷的接走陳萱。
當時的陳萱戒備心就很強,不願意跟小三一起走,小三帶着家裡的人,強行把才十歲的陳萱拖到車上。
再後來,用陳萱的性命威脅她跟陳萱的父親離婚。
她同意了。
可是後來還是沒有離成,因爲陳萱偷偷跑了回來,而陳萱的奶奶得知這件事,氣得住院,再也沒有出來。
陳萱的父親氣啊,可是母親已經離世了,後來他就把這筆賬記在她的頭上,她不明白陳萱的父親到底是什麼邏輯,反正她當時就明白一個道理,如果繼續跟陳萱的父親在一起,那她的女兒就會很危險。
所以在陳萱的奶奶去世以後,她跟認真的跟陳萱的夫妻提了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