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隊長!”李成激動地朝董國成走過去:“我終於知道這次的突破點在哪兒了。”
董國成激動地問:“在哪兒?”
李成說:“附近的監控錄像。”
董國成一拍大腿:“我怎麼就忘了還有這個?”
在調查的過程之中,往往容易忽視他們手裡的證據,這一次大家的重點也都是全部放在想要證明死者是他殺上,因此大家都努力的想要從屍體的狀態之中,證明死者是他殺。
然而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在攝像頭遍佈世界各地的情況下,如果兇手真的是殺人拋屍,那麼他的一言一行,都將會被攝像頭記錄下來。
如果他們能夠找到王青被害當日的錄像,那麼王青到底是死於自殺,還是他殺就一目瞭然了。
馮正浩從門口衝進來:“你們說的啥啊到底?能不能也讓我聽聽?”
“能,當然能!”董國成很高興:“能不能讓我們跟着去你們警察局一趟,調查一下前幾天的監控錄像?”
馮正浩看看房間裡的人:“好。”
這不還是什麼都沒有跟他說嗎?
馮正浩心理好奇,卻也知道他們要處理的都是命案,不敢耽誤,直接把人帶到警局的監控部門:“要看哪幾天的?”
“七月二十號左右的,都要看。”董國成說。
死者是前幾天發現的,而發現的那一天是七月二十一號,按照時間來推算,死者只會死在二十一號之前。
根據死者的情況來判斷,死者應該死了有兩三天,也就是說死者應該是十七號左右去世的。但是這幾天雨大,氣溫相對比較低,再加上死者一直在水裡泡着,有可能會影響大家的判斷,所以時間還要在往前推一點。
馮正浩問:“要哪個地方的?”
董國成告訴他死者所在的小區。
馮正浩敲着鍵盤,調出監控,給他們看。
董國成四人一人一臺電腦,分一天的錄像,全神貫注的盯着。
死者受害時穿的是背心短褲配黑色絲襪,衆人盯着錄像,就在盯她的門口,看她有沒有出門,或者是有沒有這樣穿着的人從電梯裡走出去。
死者的人際關係還不錯,平時跟鄰居的關係處的也還算好,有好幾個同樓的女生更是會邀請她去過夜,所以也不排除她會從別人家裡出來。
一倍速太慢,他們盯着看半天都沒有找到死者,於是默默的調速,跳到兩倍速度仍覺得不夠,董國成和趙寧山直接調到八倍速度。
陳萱看太快的容易走神,所以調到四倍速已經是極限。
李成平時練習的看動態圖比較多,神情也比較專注,所以最後調的是十六倍速。
“這麼快,真的沒問題嗎?”馮正浩在一旁,看到上面的人來來往往,眼睛都花的厲害。
李成點頭,手忽然按下暫停鍵:“應該沒有太大問題。”
十六倍速實在是太快,以至於他停下的時候,視頻還是往後面猛跑一大截,他按着鼠標,把進度條拖回去,放慢速度看。
馮正浩緊張地問:“找到證據了?”
“應該。”李成調成普通的速度,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
屏幕上的時間是七月十七號夜晚十點三十分,緊閉的房門打開,一身黑色衣服且戴着帽子,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站在王青家門口,左右看看,確定沒人以後,才擡手敲門。
很快的,房門打開,女人從裡面探出頭,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迅速地把男人迎進屋裡。過了一個多小時,屏幕上顯示的時間爲七月十七號夜晚十一點四十二,男人扛着一個袋子出門後,警惕地打量着四周,最後慢慢地把頭擡起來。
在男人擡頭的瞬間,李成的心跳不自覺地加速。
這個男人,會是朱新嗎?
如果不是朱新,那麼他會是誰?
又跟死者是怎樣的關係?
臉慢慢的對上鏡頭。
李成有些失望,視頻之中的男人戴着一頂帽子,帽子很大,足夠遮蓋他的雙眼,而且男人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錄像,還故意帶上口罩。
根本看不到他的臉。
“也就是說,具體時間在七月十七號夜晚十二點到七月十八號凌晨這段時間?”馮正浩說着,又打開一臺電腦。
確定完作案時間和犯罪嫌疑人的體貌特徵,他們就能夠在慢慢的排查犯罪嫌疑人的行動路線。
馮正浩調出當地的視頻,其他幾個人也聚過來。
只見視頻之中的男人扛着麻袋,把麻袋塞進後備箱,關上後備箱門,快速的鑽到車裡,把車開出停車位後,一踩油門,車子迅速消失在監控範圍內。
馮正浩調出附近的監控路線,分屏觀看,最後發現犯罪嫌疑人居然把車子開出了c市。
衆人面面相覷。
馮正浩說:“我先去查一下車牌號。”
車牌號爲cu089,牌號的主人赫然是朱新,爲防止車子是被別人接走,他又調出朱新家附近的視頻,調到十六倍速,幾人在屏幕前盯了十多分鐘,終於等到那輛白色suv,車牌號爲cu089的車把車停到別墅。
車牌號一樣,車型也一樣,最重要的是從車裡下來的男人仍舊是穿着那一身黑色的衣服,站在家門口的時候,他脫下自己的黑色外套,摘下口罩,拿出鑰匙,輕鬆地走回家裡。
“兇手就是他。”董國成篤定地說。
馮正浩也是十分欣慰:“這次終於能結案嘍。”
董國成說:“是啊。”
“走吧,去審問看看,他到底是用什麼手段殺害死者的。”這是陳萱最好奇的問題。
她是一名法醫,她信奉的是隻要是他殺,那麼屍體上肯定會顯現出證據。
可這一次死者身上既沒有中毒的痕跡,也沒有他殺的痕跡。最重要的是,死者身上的一切都在表明,她有可能是自殺。
除了那一根網線。
這樣的屍體狀況,完全超乎了她作爲法醫的認知。
“好。”
李成來到審訊室,朱新仍舊是那一副被冤枉的樣子,他看到李成就說:“你放我出去,讓我送我女兒上補習班,我可以不計較你們白白把我抓進來住一天的事兒。”
“可你是兇手。”李成跟他隔着一層玻璃:“我們不可能放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