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S-`2
我叫莫阡阡, 82年7月7日出生,算到現在剛好29歲,所謂的29,離30就差那麼一歲,不過,這可是會令很多女人談起色變的一歲。當然,我所指的這一類女人不包括,結婚懷孕的,指腹爲婚訂親的,找到對象的見過父母的,當然還包括有目標預備閃婚的。通俗易懂的來歸納,社會上給這類女人下了一個滑稽卻不失殘忍的定義,——————剩女。
嗯哼,可以這麼說,在過去的一年裡我一直是徘徊在這個剩女的圈子外面,並且離此圈子無限接近。
不過區別於很多剩女挑三揀四使得自己落單的情況。
本人的原因則分爲兩集,上集是工作的性質下集呢,不用問,那必須是嚴重的感情創傷。
當然某些程度上來說,後者的是前者催化下的產物。
我原本是一名是攝影師,不過不同於同行的其他人。我所涉及到的範圍就是旅遊版面的專欄和少數民族風情,所以,工作的幾年裡,我一直揹着我的尼康D7000滿中國的飛。因爲走動的時間總多餘呆着的時間,所以畢業之後我就一直甚少呆在北京。
關於男朋友,我曾經在上大學的時候交過一個並且畢業後他選擇留在了北京。t
他叫做涼木,
剛開始工作的那會我們商量好,每天早一個電話晚一個電話,這樣就預防聚少離多導致感情破裂。只是,很多事情都是想的會很好,但到了真正實施的時候,兩個人中總有一個人會因爲堅持不住選擇先離開。
我們分開的那一天下着大雨。我因爲家裡有事臨時回了趟北京。
在到處踩滿泥濘腳步的地鐵5號線路口,遠遠的看見,他給一個女生打開雨傘然後親暱的將她的肩膀往自己懷裡摟了摟。
他的眼神裡透漏着我再熟悉不過的顏色,在大學交往的那三年裡,我們曾經無數次在人聲鼎沸的地鐵和馬路邊停下來,他細心的給我圍好掉了一角的圍巾或者擦去我嘴角的番茄醬。然後我們相視而笑。
在那些即使手牽着手也可以有說有笑的日子裡,我從來沒有想過,即使再親暱的兩個人如果被時間和距離拉長了所有的一切。那麼早晚有一天會因爲不在同一個頻道而被迫換臺。不過總喜歡爲別人錯誤找理由的我,即使心裡很不願意。也依然沒有上前質問他搞破鞋的理由。那時候我沒有出息的和自己說。
他也是男人,他也有需求,找一個能常常陪在身邊的紅顏知己不是一件什麼不能容忍的事情。
於是,我就那麼站着,靜靜的站在在張自忠路的地鐵口看着他們慢慢走遠,
那次之後我什麼都沒說,我當什麼都沒發生繼續過我的生活,只是感情上我肯定不會就此罷休,女人不都是這樣麼,認準了一個男人,就會覺得除了他之外全世界的真想都是假的,所以後來的時候我自欺欺人的給他發了一條信息,當然語氣肯定表現的就好像我什麼沒有看到一樣。
我問。親愛的你在做什麼。
然後,幾秒後,我收到了一條信息。
你是誰。
幾乎和所有的俗套劇情一樣,我當時就愣在了哪裡,不過我肯定不會就此罷休,幾秒後我穩定了下情緒,我問這不是涼木的手機麼?你是誰。
電話安靜的躺了一會後,一條刺目的短信傳了過來。
我是他的女朋友,你誰啊。
那是我最後一次同涼木聯繫,在收到那條短信後,我就知道,有些關係該結束了,我沒鬧也沒吵,我清楚涼木的脾氣,他是刺蝟,你和他發火,暴怒,最後只會刺的自己遍體凌傷,所以,我選擇了安靜的離開,
當然,這件事情,後來當我同依柔和幼西說起的時候,他們非常鄙視的豎起第三隻中指罵了一句。
“莫纖纖,你真是沒種。”
所以。爲了證明我並非沒種。
我決定要燒掉了我們曾經所有的一切,退了租來的房子,從東城搬回了西城的父母家。當然這些都是在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情況下完成的
另一方面,我開始重新審視自己,28歲,巡視一下四周,和我同歲的不是結婚就是訂婚,有的甚至都當了第二個孩子的媽了。
我開始發覺,原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夢想和婚姻根本不是一個類別產物,不能拿來相提並論。於是,狠下心將自己的相機和護照鎖進了櫃子。在一個朋友的幫助認識了SED獲得了現在的工作 ,也算是在這個養育了我20多年的城市安頓了下來。
只不過,感情方面還是會因爲懷念過去的那些記憶而停滯不前。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一年多
年齡終於到了29這個危險的邊緣,我那老北京個性的老爹老媽終於看不下去了。他們開始無無條件的剝奪了我的假期,給我安排了形形□□的相親。開始的時候我還有些牴觸這種極爲傳統的戀愛面試。可後來看看自己的歲數。它已經不允許我站在原地等我的那個人來找我了了。沒辦法,我只能硬着頭皮去迎戰我父母給我挑好的那些“乘龍快婿”。
可事實上,一切並沒我想的那麼順利。
第一次出去見的是個地產商暴發戶的兒子,他說滿口的PRADA,古奇,蘭博基尼,讓我這個平日對奢侈品壓根沒概念的人險些感覺自己像個採蘑菇的村姑。PASS。
第二個也算極品,那小子除了一見面的時候對我冷言冷語報了個名字之後就一直坐在我對面低頭擺弄手機,結果導致我因爲喝了太多咖啡在未來的三天內連續失眠。我被別人PASS。
第三個倒是還可以,剛回國,自己經營一家戶外用品商店,不過我的屁股還沒坐穩,他就直截了當的表明“婚後我必須在家給他相夫教子帶孩子。”當時我就昏厥了。
在我無休止的相親了8,9 ,10個人開始有些絕望的時候。我遇到了剛剛給我打來電話的這個男人,
那是一次很偶然機會。我有個親戚讓我幫他找一個治療胃病的大夫,結果輾轉之間聯繫到了他。
他的名字叫做蘇陌意,是我一個同事的朋友。
見面之前,我那個同事簡單和我說了一下他的情況。XX醫院胃腸科的主治醫師,40多歲的年齡,前妻在6年前因爲意外離開人世。在胃癌的治療尤爲有經驗。這一年已經有很多命懸一線的病人在他的妙手下重新恢復健康。人很不錯,病人和工作同事間口碑都很好。
那個時侯我有些輕蔑的想。一個能給自己妻子搞死的男人還怎麼個不錯法。
我約他的那天,碰巧他在東城區某醫院出專家門診,電話裡,他同意同我在樓下的咖啡廳見一面。
他的聲音很沙啞,在加上我朋友一直和我強調他這人話很少而且有時候會讓人感覺很嚴肅。所以見面之前我在心裡勾勒了一個無比嚴肅的大叔形象。甚至還想象過他會不會是個地中海?或者老古董?
直到他拉開咖啡廳門,步履沉穩的走到我的面前衝這我笑了笑。伸出一隻手,“你好,莫小姐”
我當時完全愣住了,
上下打量着眼前這個男人,
我的天啊,這哪是快奔5的人。
歲月的痕跡似乎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古銅色的皮膚,鮮明的輪廓,BENETTON灰色羊毛衫,黑色的“V”字領裡面露出領帶的一小塊,棕紅色。手指間夾雜着淡淡的菸草香混合着衣服上淡淡的POLO香氣,糾纏着讓人產生一種柔軟的感覺。
很巧妙的搭配,我大概癡呆了數秒後。
猛然想到朋友的話,於是十分慌張的伸出了,期間還差點丟臉的撞倒凳子。
他看着我淡淡的笑了笑坐了下來,不多說一句廢話的翻開了桌子上的片子。
“這沒什麼大問題,胃粘膜炎症,俗稱胃炎。常見病。許多病因可刺激胃,如飲食不當,病毒和細菌感染、藥物刺激等均可能引發本病。 我給你寫幾個藥,你讓你朋友回去吃吃看,要是不好,再聯繫我”簡單說明了一下然後從西服裡掏出一支筆和一張小紙片,刷刷的寫了幾個藥名。
我坐在他的對面,目光有些呆滯。這是我第一次和一個40多歲的中年男人接觸,不同於我接觸的那些年輕的男生,他的身上迸發出來的是,一種成熟男人特有的穩重和處事不驚。他的話語精短有序,不帶一點廢話。
我的內心不知爲何突然升騰起一絲莫名其妙的撼動。
他看着我呆滯的樣子笑了笑,將單子摺好遞給我“你只要把這個單子給他就可以,還有什麼問題麼?”
我想起朋友囑咐我說他一般都很忙。猛然回過神,慌張的結果單子收好搖了搖頭。禮貌伸手招了招服務生。
我以爲他的意思是他準備要走。
結果他擺擺手攔住了我,出乎意料的滿臉笑意“其實我一直都想見一見阡陌之淚的作者,莫阡阡小姐”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思緒一瞬間升騰起來了。我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他,然後他慢慢的抿了一小口咖啡,說道
“你不覺得,我們的名字,和你的那些作品很有緣麼?”
“阡陌之淚“是我還在上大學的時候照的一組去西北拍的照片。關於那組照片,似乎在那一次我拒絕作爲商用用途之後再沒被人提起過。
這事還的從我大學時期說起
那時候,我們大學視覺傳達系每年都會組織本系學生參加一個地產公司投資舉辦的廣告比賽,原本這事和我所讀的攝影一點沾不上邊,結果那一年因爲一些特殊原因優秀備選作品少的可憐。沒辦法,爲了湊數,我們系的教授臨時將我們系的一組照片塞進去。結果,沒想到那些專業的視覺傳達系的廣告作品竟然不給力的全部落選,而我的那組湊數的照片居然陰差陽錯的獲得了那場比賽的金獎。
那是一組在西北拍攝的圖片,蒼茫遼闊的天空,龜烈乾涸的大地,□□着上身的盲目女子,張開雙臂望向天空。
因爲獲得了這項殊榮,我一度神奇般的成爲了學校的名人。
比賽結束沒多久,負責那個比賽的教授找到我,說那家地產公司辦那次比賽的目地就是爲某個2環內房地產項目爭選平面廣告的素材,想找我談一下作品的版權問題。我當時沒多想就欣然接受了。
後來到了見面的時候才曉得,因爲不是商業專業廣告的緣故,他們只採納我那張照片的背景,並且必須要將那個瞎女人扣掉,換上一個身材高挑的模特以此來響應“市場需要”。
那時候,我是絕對的文藝份子,壓根不懂得什麼叫做“規則”,直接拒絕了修圖的提議。並且說明,如果要改圖那麼我肯定不會同意的。 Www ¤ttKan ¤C〇
我還記得當時聽了我的決定後,對方負責比賽的啥啥人一直在苦口婆心的試圖遊說我。大概意思就是說那個女人,是承包這次活動老闆的XXX。(你懂的。)他這麼一說我心裡就立馬明白了,什麼文藝,都是扯淡,說到底還不是爲了哄女人開心。而那個時候的我,年少輕狂,最看不得社會上那些歪門邪道,更別提把這些玩意同我的作品聯繫在一起,所以,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甚至,在當時我還一度認爲自己這種行爲是多麼的出淤泥而不染。
可惜,數年後,當經歷了某些事情後,我開始發覺當年的自己是多麼的不知好歹。
不過,這事情的時態畢竟存在於上世紀,而我本人有不是一個一直拘泥於過去不可自拔的人(感情上不算。)。所以,那些什麼難過啊,可惜啊,基本也在慢慢的被時光而碾碎掉,隨風而逝。
只是有那麼些事情,當某一天在某一個環境,被某一個男人以某一種方式提起的時候。
作爲感性動物的我們,大多第一個反應都是,哇塞,這人,太理解我了。
繼而用迸發出來的情感自然就是,洶涌澎湃的感動!
“我很喜歡你的那張作品,或者是因爲我是當大夫的緣故,看多了那些病痛中卻仍然想要活下去的人。在看到你的那張生命力那麼頑強的照片的時候,真的有一種感同身受。”這是他和我說的第一句題外話。
很簡單
但足以令我驚喜若狂了
我的胃口在一瞬間調動了起來,我甚至開始手忙腳亂不顧形象的給他形容我拍攝那張照片時候那種內心波瀾洶涌的情感。
那一天我們聊了很久很久,
在我看來他似乎比同齡人更能認同我的感受,明白我的想法。
等到我面前的兩杯卡布基諾喝的只剩下底的時候。外面已經日落西山了。
他起身收拾了一下東西,起初我是以爲他要走,誰知道,半響後,他居然提議一起去吃飯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