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大提琴的聲音就象一條河,左岸是我無法忘卻的回憶,右岸是我值得緊握的璀璨年華,中間流淌的,是我年年歲歲淡淡的感傷!

看着微型筆記本電腦上像清澈流水般汩汩而過的文字。輕閉上眼睛把頭抵在車座靠椅上,緊抿着玫瑰花般的脣瓣,抿得脣瓣微微呈現出白色。濃密而長的睫毛彎彎地翹起,像一輪彎彎的明月,緊閉的眼角瀰漫着淡淡的憂傷。微型筆記本電腦垂落在副駕駛位上,屏幕上的文字像清澈的流水般汩汩而過:大提琴的聲音就象一條河,左岸是我無法忘卻的回憶,右岸是我值得緊握的璀璨年華,中間流淌的,是我年年歲歲淡淡的感傷!

“您好!您所撥的號碼不在服務區……”藍牙裡依然透着客服冰冷的聲音。秦子楚皺緊了眉宇,撥掉藍牙,連同手機扔在副駕駛位置上,發動引擎,黃色雪佛蘭在御安大廈附近揚長而去。

在看到她和別的男性在一起時,心裡爲什麼會有股鑽心的痛,像是被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咬噬着,一點一點地把整顆心都吞噬掉。這種痛楚把自己壓得喘不過氣,即使再美的風景,都不會是人追求的終點,一直在遊說自己要接受,可是自從自己的心房住進了一個名叫紀什淺的人後,他的心就已經變得很小很小了,除了裝得下那個喚爲紀什淺的人,再也裝不下其他的一切,因爲愛只能裝一個。

他一直明白紀什淺是個堅強的人,可是,即使再堅強也要人來陪伴與相隨,而她卻堅強得與軟弱成了絕緣體,她即使再艱辛也會一個人支撐着,不讓旁人覺察,她只會在失控的時候纔會是無忌憚地表露出自己軟弱的一面,而要遇上她軟弱的一面甚是艱難。他是多麼地想推翻她那道堅固的牢牆,希望她能像正常的女孩一樣該軟弱時就軟弱,不要時刻都在逞強,放不下一切的模樣,由他牽起她那纖細而潔白的手,一直陪伴她左右,做她想做的事,聽她所的每一句話,把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裡,喜歡她所喜歡的事物。他就只是想和她一起在黃昏下一起看紅霞的日落,在微風習習的小道上十指緊扣地走完那道夕陽下被紅霞的日落散滿紅色光芒的小道

,喜歡他們的身影被斜陽拉拉長長的那股感覺。

暫停營業。

西餐廳的門外立着個顯眼的站牌,站牌寫着:暫停營業。

行人看着關上門的西餐廳,廳外放着站牌說是暫停營業,可廳內的工作人員卻都在忙着,有好事者上前想站在門前的諮客與接待員詢問着。

“先生,小姐,你們好,現在本餐廳暫停對外營業,有不便之處請見諒。”諮客做了個請的手勢,擋住了欲想進去的客人,臉上掛着敬業的笑容微笑着。

欲想移步走上階梯的男子不悅地道:“你們到底什麼意思啊?還要不要做生意的啊?你看餐廳內的工作人員都在忙碌着,而餐廳外卻放着個暫停營業的站牌,你們搞什麼啊,吃個飯都不讓人安心。”說着指了指餐廳內忙碌的工作人員,又指了指那個站牌,表示對這間高級的餐廳甚是不滿。

“就是呀,我們是這裡的常客,你們就是這樣子對待你們尊敬的客人的嗎?小心我們去衛生局投訴你們。”挽住男子手臂的濃妝豔抹的女子輕嬌地說道。

陸續有行人停下腳步在圍觀着,也跟着起鬨喃喃着:“你們怎麼做事的啊?叫你們的總經理出來給個說法。”

“……”

“……”聽到刁難的客人的說辭諮客臉上的笑容頓時扭曲地緩下來,伸手向掛在腰間的傳呼機按了按,把麥克風移到脣邊,轉個身背對着那對男女。輕輕地對着麥克風說着。

然後呼了口氣,調整出甜美的笑容,轉回身微笑地看着他們說:“你們稍等一下。”

這時從餐廳裡走出一個穿黑色西裝的耳邊夾着麥克風的壯實男子。

“各位對不起了,謝謝你們一直對本店的支持,但是今天韓總已經包下了整個餐廳,不便之處請大家多多見諒。”說完壯實的總經理與諮客疏散着圍集在餐廳外的人羣。

壯實的總經理疏散完那些圍觀的客人後,掏出紙巾擦拭着額上的細汗。

紀什淺靜靜地坐在座位上,看着忙碌的侍應,整個餐廳空蕩蕩地除了工作人員外只有她和韓風,沒有其他的

客人。紀什淺注意到餐廳外的騷動,眼角的餘光透過那幾根圓柱間的空隙看着餐廳外的人羣。心裡甚是有幾分明白,這種場合她和秦子楚在國外也遇到過,不過她和秦子楚不是主角而是那麼多工作人員中的一員,大人物、名人和各界上流社會的人物,都是喜歡玩包場遊戲的擁護者。就像此時一樣。

紀什淺忽然覺得背脊有點發涼,看着眼前的韓風,真的很陌生,以前的他不是這樣子的,以前的他會帶着她去一些比較有風味而溫馨的餐廳,去一些知名的大街上覓尋着美食,去一些人羣密集的地方,熱熱鬧鬧地與當地人瘋狂着。會分一個耳塞給她,安靜地聽着喜歡的歌,安靜地頭挨着頭躺在草地上閉上眼睛享受着陽光浴與那幽幽的時光。

細細打量着眼前這個耀眼而冷豔的男子,她忽然想起了他們那些已經隨風而去的往事。原來那份回憶已經塵封了好久,不是不想回憶,而是不曾觸碰它,只要留個小小的角落裝着曾經的美好就已經足夠,不去觸碰不去回憶,就讓它默默地躺在那裡。

韓風把餐牌合上,高大挺立的侍應客氣地接過韓風手中的餐牌。然後再細細對着韓風說了他點的菜。

“一杯熱咖啡,也給這位小姐來杯柚蜜特飲。”韓風看着侍應說着。

紀什淺愣住,然後開口道:“不了,給我來杯白開水就好了。謝謝。”侍應呆了,爲難地看向韓風。

韓風呆了呆,冷焰的眼眸看向紀什淺,想要看個究竟。

紀什淺解釋道:“我已經不喜歡喝柚蜜特飲了,白開水營養。”

韓風嗤地笑出聲來,對侍應擺擺手。冷俊的臉上呈現出久違的笑容。

看着紀什淺道:“小淺,你真是幽默。”被紀什淺這個說辭徹底地打垮了,忍不住想要笑出來,已經好久沒有這樣肆無忌憚地笑了,忘了上一次會心地笑是什麼時候了。只知道她再次消失在他生活中時,他真的笑不起來了。

只爲你笑,只把笑容留給你。

似乎也只有紀什淺能觸動心裡的那根弦,撥動它,拉出心裡的那段美妙的旋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