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飛早就知道,今天的事絕沒有這麼簡單,或許凱迪的事只是一個開始,或許林中還有埋伏。所以他剛纔打贏了,立即想抽身就走。
按理說,範飛現在的狀態是有生以來最好的,所以他以前打不過凱迪,這一次卻能輕易取勝,如果林中有什麼埋伏,應該也難不倒他,倒是趁這個機會解決他們的好機會。
但他今天的狀態畢竟很特殊,是冰非墨和他自己雙重催眠引發的能力疊加,這是第一次嘗試,也不知道這種潛能能夠維持幾分鐘。而剛纔他和凱迪這番打鬥,估計已用去了三分鐘左右,加上催眠結束後的一分多鐘路程和說話時間,就有五分鐘了,而他以往激發的潛能只能維持十分鐘左右,所以不得不提防剩下的異能時間忽然終止。
正因爲這樣,範飛已經做好打算,不管牧攸說什麼,都只聽他說完,然後轉身離開,堅決不中圈套。
但牧攸接下來說的那句話,卻讓範飛怦然心動,一時間再也邁不開步子。
“想不想賺三十萬?”牧攸慢條斯理地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捋了捋那撇八字鬍,只用了七個字,就成功地勾起了範飛的好奇心和貪慾。
“三十萬?怎麼賺?”範飛的眼睛頓時一亮,趕緊朝着牧攸跑去。
“其實我今天來這裡,除了當這個裁判,就是爲了這件事。”牧攸微微一笑,說道,“有兩個人託我給你帶一句話,他們聽說你功夫很厲害,所以想輪流和你比試一下。如果你贏一局,他們就給你十五萬,贏兩局就三十萬。如果你輸了,他們也不要你的錢。三十萬已經在我這了,這兩個人現在也在樹林裡等你。比試規則同樣是生死不論,用什麼兵器也不論,就是不能用槍和任何現代化武器。另外不管輸贏,這件事雙方都不能對外界透露半句,就在場的人知道就好。”
“我贏了拿錢,輸了不用出錢?天底下還有這樣的好事?他們不會是羅四方的人吧?”範飛眯着眼睛問道。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是個中間人。”牧攸微笑道,“我先聲明,這兩個人我不認識,也從沒見過,他們一直是用電話跟我聯繫的,只是自稱是喜歡武術的富家子弟,不差錢。他們還說,如果你輸給凱迪了,賭局就取消,我也不用對你說這番話。”
“好,這一局我接下來了。”範飛略一沉吟,便點了點頭。
範飛是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的,因此聽說這事後,便本能地懷疑這兩個人是羅四方請來的殺手。只是既然殺手都找上自己了,自己在明處,他們在暗處,自己就防不勝防,隨時有生命危險,倒不如趁這個機會滅了他們,來一個先下手爲強,否則就會後下手遭殃。
只是如果是殺手的話,一般是不會用這種傻辦法來露面的,不至於讓別人知道他們的企圖……這個常理範飛還是知道的,於是又有些懷疑自己的推斷。
範飛倒也聽師父韓龍說過,現在確實有這樣腦殘的富二代武癡,功夫爛得一塌糊塗,卻自以爲是得很,打得過幾個混混,被狐朋狗友一誇,便以爲自己是武林高手,到處約人賭鬥,這種可能性也不能完全排除。既然這樣,自己要贏他們應該是件不難的事情。
更何況,這還有三十萬賭金放在牧攸這裡,如果自己贏了,不管他們是武癡還是殺手,這三十萬也就歸自己了。
範飛很窮,又因爲丁詩晨的事情而急欲致富,因此一聽到有三十萬好賺,迅速一盤算之後,便爽快地答應下來。
答應下來後,範飛便扔下手裡那兩根柺杖,跑到凱迪身旁,從地上撿起他的兩根雙截棍,插在自己的腰間,準備做武器用。
韓龍曾教過範飛用各種兵器,包括雙截棍,雖然範飛用得不是太熟,但一時間也找不到更好的兵器,而那兩根柺杖經過這番激戰後,不但已彎曲變形,而且金屬桿還有些破了,倒不如這兩根雙截棍。再說了,既然不限武器,範飛倒也擔心對方用暗器,而他剛纔在醫院裡時已聽到了一些動靜,知道凱迪這兩根雙截棍是特製的,不但結實,還能吸一些暗器,因此趕緊換了武器。
“範飛,我就是來攔你的,你怎麼老是這麼衝動?這兩個人的底細你清楚嗎?如果是厲害的殺手怎麼辦?”木老頭忽然不掃地了,他冷冷地看了範飛一眼,說道,“三十萬很多嗎?比命還值錢嗎?要不是甜不辣託我找你,說不定我就要替你收屍了!”
“不可能,殺手怎麼會公開露面呢?”範飛忽然微笑着扔下一句話,同時快速地向着樹林裡跑去,就像一輛高級跑車忽然啓動,瞬間便奔出了十多米遠。
如果對方真是殺手,殺他們就是正當防衛了,不會犯法。自己的異能現在達到了人生的巔峰,此時不動手,難道還要等他們以後來暗殺自己?
剛纔這麼一交談間,時間又過去了一、兩分鐘,範飛時刻擔心着自己的異能依然只能維持十分鐘,當下更不遲疑,立即奔進去動手,準備在三分鐘內解決戰鬥。
“站住!你不要命了?”
木老頭沒想到範飛說走就走,心中一驚,縱身一躍,便準備攔住範飛。但範飛實在跑得太快,身形化作一片虛影,快速地掠入了那片樹林中,木老頭竟沒能把他攔住。
“糟了!”木老頭追到樹林入口處,情知追不上了,同時他心裡也有些吃不準裡面到底是不是殺手,只得大嚷了一句,“範飛,能制住就抓活的!”
嚷完這一聲後,木老頭忽然伸掌在自己頭頂上狠狠拍了一下,苦笑道:“我發什麼神經?如果真是殺手,而且是那種能拿三十萬出來當誘餌的頂級殺手,範飛還能活嗎?”
愣了一會之後,木老頭才滿臉沮喪地快速跑回原地。
牧攸見範飛真敢進樹林,也似乎很有些意外,左手將那塊桌布的四個角一提,然後再奔到凱迪身旁,將他一把挾在右腋下,就向下山的路狂奔而去,似乎害怕林間有什麼怪物會跑出來咬他。
木老頭跑出來後,見狀也是神色一變,猶豫了兩秒鐘,還是提着那把竹掃把跟着牧攸狂奔而去,不久就快追上他了。
“你爲什麼要跑?”木老頭眼中泛起了寒意,握緊手中的竹掃把,喝道。
“我答應過他們,比武時我這個中間人要避開,不能見到他們,否則就是違反約定。”牧攸回過頭來嘿嘿一笑。
木老頭聞言皺了皺眉,一聲不吭地跟在了牧攸身後,同時目光如電地掃視着附近的環境。
“我以爲你會去幫他。”牧攸奔了一陣之後,回頭看了看木老頭,邊跑邊笑道。
“那不是破壞了賭局的約定嗎?”木老頭冷哼一聲,說道,“再說了,你不覺得我就算去了,也起不了什麼作用,最後還可能給他幫倒忙嗎?”
“幫倒忙?木老頭,我可是第一次聽你說這種喪氣的話。”牧攸訝異道,“
“因爲這小子太強了……我聽說過這小子單挑羅家的事,只是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厲害,連凱迪這個超級變態,都是他的下酒菜。”木老頭嘆息了一聲。
“是啊,我也真沒想到凱迪會輸,還會輸得這麼慘!說實話,範飛這小子,我真看不懂,他似乎已經超越了武者的極限,也不知怎麼練出來的這身本事,也只有他,纔會是凱迪的剋星,唉……”牧攸低頭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凱迪,也嘆息了一聲。
兩人邊跑邊說,速度也是極快,但都是神色不變,大氣也沒喘一口。
跑出幾百米後,牧攸才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遠處那片樹林,微笑道:“好了,有一里路了,不用跑了。”
木老頭的臉色忽然陰沉下來,沉聲問道:“一里路?這是他們的要求?”
“是啊,他們說,我至少要避開一里路之外,否則就要扣我的錢。”牧攸嘿嘿一笑。
“糟了!”木老頭頓時臉色大變,並忽然轉身看了樹林一眼,雙拳緊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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