饞公的這番話,就像晴天霹靂一樣,粉碎了範飛心裡的最後一道,頓時讓他如癡如呆,酒勁猛地衝上腦袋,腳也再次軟了起來,竟然差點摔倒,幸好被饞公一把給扶住了。
真相,竟然如此殘酷!
原來不是丁詩晨對不起自己,而是她和她親哥哥在團聚,自己卻不分青紅皁白地衝上去砸了車玻璃,還去打了丁遠洋,這才惹得丁詩晨憤而要和自己分手……
原來弄了半天,這是一場誤會!
誤會總是可以說得清楚的,也是可以消除的,可是現在……自己已經和冰非墨閃電般地好上了,已經走上了一條不能回頭的路……我靠,本來就大錯特錯了,現在卻錯上加錯……
一時間,範飛心亂如麻,既內疚又難過,還很後悔,頗有些痛不欲生的感覺。
剛纔得到冰非墨處子之身的喜悅和得意,也瞬間被深深的自責和後悔給代替了。
“饞公,你爲什麼不早半個小時回來……不,我不信,我不信,這一定是做夢,一定是他媽的在做夢!”範飛使勁地掐着自己的太陽穴,似哭似笑地吼道。
這都是些什麼破事啊,弄得比戲劇還戲劇,簡直太荒唐太亂了,範飛真覺得自己現在是在做一個荒謬絕倫的夢了。
“痛嗎?”饞公忽然擰住了範飛的耳朵,狠狠揪了一把。
“痛!我靠,快放手!”範飛齜牙咧嘴地嚷道。
“那就不是做夢!面對現實吧,阿飛。”饞公一副大慈大悲的神情,似乎還有點幸災樂禍的意味。
“我靠,你不是在騙我吧?”見了饞公這副神情,範飛忽然省悟過來,他使勁地晃了晃頭,說道。
“啊米豆腐,出家人不打誑語!”饞公正色說道,“我什麼時候騙過你?我只騙美女,不騙醜男!”
範飛哭笑不得地愣了半晌,忽然又揚眉說道:“對了,會不會是那傢伙在保安那裡冒充她哥哥?饞公,你趕緊給我找一張丁遠洋的照片來,或者找張丁家的全家福來。”
“這個……一時間恐怕不好找。”饞公搖頭道
“去找,趕緊去找!丁遠洋是個人物,照片應該不難找!”範飛頓時焦急起來,瘋了一般地嚷道。
“這種小事……你直接打丁詩晨的電話嘛,一問就什麼都清楚了。”饞公摸了摸光頭,有些爲難地說道。
“不行!我現在還不能跟她打電話,我得先查清楚!”
“你有沒有她的QQ號?”饞公皺眉道。
“有,怎麼了?”
“QQ相冊裡,肯定有她家裡人的照片,就是不知道設了相冊密碼沒有。不過我估計以她那種身份,那種姿色,肯定有密碼的,要不然不好防狼啊……”
“那怎麼辦?”範飛急了。
“這個好辦,我在飛沙市認識一個黑客,他可以幫你破解……”饞公想了想,篤定地說道。
“好,我們現在就去查!”範飛咬牙說道,“如果真是她哥哥,我就給丁詩晨負荊請罪去,要打要殺都由她……”
“難道你還想重新回到小丁的身邊?那冰兒怎麼辦?”饞公眯着眼睛問道。
“管不了那麼多,走一步看一步吧。”範飛苦笑道,“先把這件事查清再說……”
範飛剛說到這裡,房門忽然打開了,冰非墨臉色蒼白地探出頭來。
“冰兒,你怎麼了?”範飛心中一驚,趕緊問道。
“我都……聽到了。”冰非墨紅着眼圈說道。
範飛愣了好半晌,纔有些無奈地說道:“冰兒,我只是想查清楚真相而已。你放心,我一定會對你負責到底的。”
聽到這句話,冰非墨的臉上這纔有了一絲血色,輕聲說道:“我跟你一起去查,好嗎?”
“好吧。”範飛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同意了,然後立即讓饞公聯繫那個黑客。
據饞公說,那名黑客叫林泉,今年21歲,雖然年輕,卻從十五歲時就開始當黑客,也算是資深黑客了,在省城裡都小有名氣。他曾幫一家有名的殺毒軟件公司偷偷地製作過一些厲害的電腦病毒並傳播出去,又提供了事先設計好的殺毒程序,多次幫助那家殺毒軟件公司打造“第一個查殺XX病毒”的神話,還偷偷地把病毒變種升級,又將升級了的殺毒程序賣給其他的殺毒公司,兩頭賺錢,也算是腦子靈活的主。
饞公還說,林泉有個“白癡”和“小白”的綽號,但這並不是說他智商低,而是他的同學把他的名字給拆成了“林白水”,所以纔會有“林小白”的雅號,至於他的電腦水平,儘管放心,絕沒有問題……
半小時後,範飛三人便在南華路的一家星城電腦製作室裡找到了林泉,饞公把衆人相互介紹了一下,然後就直接說明了來意,讓林泉幫着破解丁詩晨的QQ相冊密碼。
“小事一樁!”林泉聽後,立即滿口應承下來,然後馬上打開筆記本,手腳麻利地操作起來,不一會便說道,“果然有密碼,嘿嘿,不過你們放心,我馬上就搞定!”
林泉鼻高眼大,眼若晨星,長得很帥,也很有精神,初看上去就跟一個電影明星似的。這樣的陽光帥哥走在街上,女孩們的回頭率應該在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冰非墨看到林泉後,眼神就頗有些驚豔,於是情不自禁地看了範飛兩眼,顯然是將自己的男友和林泉比較一下長相。
比較的結果,讓冰非墨忍不住偷笑了起來,因爲範飛和林泉一比,簡直就是長得有些寒磣了。
範飛正對林泉的長相有些小嫉妒,又看明白了冰非墨的心思,於是惱羞成怒地狠狠瞪了冰非墨一眼,悄聲說道:“恭喜你,他跟你很配!”
見範飛一副氣急敗壞的吃醋樣子,冰非墨頓時有些開心地笑了,也不理會範飛的調侃,只低聲說道:“現在你明白什麼叫‘帥呆了‘吧?就是帥得能讓我這種級別的美女發呆……”
“靠,花癡!”範飛嗤之以鼻。
正在操作電腦的林泉耳尖,聽到了冰非墨的話,於是瀟灑地甩了甩那頭長長的頭髮,回頭笑道:“哈哈,美女們都說我帥呆了,帥哥們都說我帥得天理不容,這很正常……”
“正常你妹!”饞公一掌拍在林泉的頭上,喝道,“小白,趕緊做正事,別在這耍帥,更別看美女!旁邊那位是她老公,殺人如麻,你惹不起!”
“看你妹!我是在看帥哥。”林泉似乎和饞公很熟,並不怕他,但他也被饞公的那句“殺人如麻”給嚇了一跳,於是嘟囔了一句後,趕緊扭回頭去,專心致志地操作起電腦來。
他的手指十分靈活,在鍵盤上輕巧而迅速地跳動着,令人目不暇接。
範飛見了林泉的操作水平,也就放下心來,坐在一旁的另一臺電腦旁,上起了自己的QQ,把冰非墨加爲了自己的好友。
“你妹的,不對啊……”片刻後,林泉一邊咬着指頭,一邊看着屏幕發起呆來。
“破解不了?”範飛失望地扭頭問道。
“去,這世上哪有我小白破解不了的東西?”林泉嗤之以鼻地說道,“我是說,你的女同學怎麼都這麼漂亮?喂,你在哪個班啊?我也要去插班……”
範飛聞言跳了起來,趕緊跑到林泉身旁去看顯示屏。
丁詩晨的QQ相冊果然早就被林泉破解開了,林泉正在貪婪地看着丁詩晨的幾張生活照,眼裡滿是驚歎。
“別看她的照片,趕緊找他家人的相冊!”範飛趕緊說道。
不一會,林泉便打開了丁詩晨那個名爲“溫馨家庭”的相冊。在那個相冊裡,果然有幾張全家福,範飛看到了丁詩晨已死去的爺爺,還有她遠在東北的母親,也看到了她的哥哥丁遠洋,果然便是今天和他打架的那位帥哥。
“原來……真的是他!”範飛頓時面如死灰,喃喃地說道。
這一下,範飛心中最後一絲僥倖心理也破滅了,他站在電腦前發了半天呆,最後只得讓林泉幫他打印了幾張照片,然後道了聲謝,便垂頭喪氣地走出了工作室。
“飛哥,你沒事吧?”冰非墨見範飛臉色很難看,於是趕緊追了出來,憂心忡忡地挽起了他的胳膊。
“我沒事。”範飛苦笑道。
“冰兒,擔心你自己吧。他沒事,你倒有事了。”饞公幸災樂禍地說道。
冰非墨聽到這句話,臉色頓時又有些發白了。
剛纔在路上,冰非墨已經詳細地瞭解了事情經過,自然知道範飛剛查清的這個真相意味着什麼。
既然是誤會,範飛就必須作出選擇,他會選擇誰?
他會不會選擇去解釋清楚誤會,重新回到丁詩晨身邊,卻將自己無情地遺棄?
冰非墨忽然間很怕,她害怕這種即將被遺棄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她手腳冰涼。
就像她一歲多時被父母拋棄在那個冰冷的街頭,那種感覺讓她終生難忘,也害怕了十多年,所以她每當看到流浪的小貓小狗時,都有一種同病相憐的悲切感覺。
沒有被父母遺棄過的人,永遠不可能真正理解冰非墨的那種無助感覺,那甚至是一種比即將死去還要悲哀的感覺……
“和尚,你少胡說八道,小心下撥舌地獄!”範飛煩惱地瞪了一眼饞公。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
饞公卻無視範飛和冰非墨難看至極的臉色,搖頭晃腦、抑揚頓挫地吟誦起來,就像一個附庸風雅的行吟詩人,雖然他的本質不過是個行.淫溼人。
只是他的眼神卻帶着些狡黠,還帶着些洞察人心的空靈,不停地偷瞟着範飛的臉色,似乎在偷窺他的真實想法。
說者有心,聽者也有意。冰非墨聽到這段名句後,心底的愁緒更濃,隻眼巴巴地看着範飛,等着他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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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mh_obc”(二羣的“小白”)提供的龍套“林泉”出場,因爲他設計的“林小白”名字有點不合理,所以改成了這個名字,。希望大家提供的龍套名字能儘量符合現實中的名字,不要太誇張,呵呵,否則我會修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