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範飛和姐姐範青、冰非墨、饞公去了明珠市的國際大酒店吃飯,範飛果然點了一桌比較貴的海鮮,包括燕窩鮑魚海蔘之類,而且還特意多叫了一份,讓服務員打了個包。
“還有誰?”冰非墨見狀,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在市裡還有位朋友,一會他請我吃夜宵,我給他帶一份。”範飛微微一笑。
這一頓飯,很多菜都是範青沒有吃過的,因此她吃得連連驚歎,十分開心。只是在她偷偷地向服務員瞭解了價格之後,便很有些肉痛,因爲這頓飯要花六千多塊,幾乎抵得上她平時一年的打工收入了。
只是範飛卻沒怎麼在意,只放開了大吃大喝,因爲他今天有三件大喜事。
第一件喜事,自然是治好了姐姐的跛病,完成了多年的夙願。
第二件喜事,則是饞公告訴範飛,柯蚩已經把湖北丹黃市上個季度的54萬元門面租金打到了他的賬號上,所以範飛現在又有了幾十萬塊錢,腰包夠鼓了。而且按照他與柯蚩之間的約定,以後柯蚩每個月都會打18萬租金到這個賬上,可謂坐收漁翁之利。只要不出意外,範飛以後也算是個每年有216萬元固定租金收入的百萬富翁了,幾年後便是千萬富翁。
至於第三件喜事,則是羅四方終於按捺不住了,給老道士的手機打了個電話,詢問那一百萬定金和誅殺範飛的事情。這個電話,範飛已經等了好幾天了,心中早有準備,於是隨機應變地應付了一陣,同時用了手機上的錄音功能,把這番對話全程錄了下來,算是給羅四方留了個故意殺人的鐵證,以後想扳倒他這個不倒翁也算多了幾分勝算。
有了這三件喜事,範飛便心懷大暢,點了一滿桌的菜,而且不知不覺就喝得有些醉意了。
“別喝醉了,上次的教訓還不深刻嗎?”冰非墨忍不住提醒了範飛一下,暗指他上次在省城望江樓出的大笑話。
“我要是不喝醉,哪能陪你吃這頓飯?”範飛卻嘿嘿一笑,低聲說道,“回去洗個澡,等我……我去見個朋友,吃完夜宵就回來……”
“呸!”冰非墨臉一紅,又好奇地問道,“什麼朋友?不會是位美女吧?要不要我陪你去?”
“是位大老爺們,他很色,我可不放心讓你去見他,省得你被噁心到!”範飛呵呵一笑。
“我不怕!”冰非墨卻嘟嘴道。
“我和我姐姐一起去,是一位老鄉。”範飛笑道。
冰非墨這才同意下來。
範飛細細地看了冰非墨幾眼,心中忽然十分欣慰。
他和冰非墨這次出了趟遠門之後,覺得冰非墨的性格正在悄然地發生着一些改變,她變得更開朗了,甚至主動提出陪他去見朋友,吃夜宵,這讓範飛覺得很高興。畢竟一個冰山女王是不太適合在這個社會上生存發展的,冰冷冷的女朋友也十分無趣,如果冰非墨變得越來越開朗,顯然是範飛喜聞樂見的,而且也很有調教冰山女王的成就感。
吃過飯後,範飛果然撇開冰非墨,和範青一起去南風路的一家夜宵店見了一位老朋友。
而這位老朋友,竟是丁詩晨的保鏢齊風。
事實上,範飛昨天來到明珠大學圖書館時,便聽到遠處傳來了一聲熟悉的咳嗽聲,範飛當時使勁地回想着,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之後,他便用自己靈敏的聽力和視力不斷地觀察着,終於察覺到了有一個人一直在暗中跟蹤自己的姐姐,而這個人竟然是齊風。
範飛找了個機會,突然出現在齊風面前,把齊風嚇了一跳。問清楚事情經過之後,範飛才知道,原來丁詩晨知道範飛得罪了羅家,他又最在乎他這個寶貝姐姐,丁詩晨怕羅家對範青不利,於是把自己的保鏢齊風給派到了明珠大學,一直在暗中保護着範青……
知道真相後,範飛心中大爲感動,再一次念起了丁詩晨的好,也終於放下心來,放棄了讓饞公保護範青的念頭。
齊風確實盡職盡責,雖然知道範飛和他姐姐在一起,仍然一直在暗中保護範飛。而範飛準備回武昭縣了,便約了齊風吃一頓夜宵,以便略表感激之情,同時決定讓齊風公開現身,以後也好讓他公開以表哥的身份保護自己的姐姐,而這自然需要讓姐姐和他見上一面,說事情說清楚才行。
在去夜宵店的路上,範飛便在的士車上對姐姐說清楚了這件事。
“丁詩晨對咱們家還真好。”範青聽說後感動地說了一句,又皺眉說道,“飛飛,你和丁詩晨之間到底怎麼了?這兩天你都不肯對我說實話,現在要見她的保鏢了,你還不肯和我交個底?”
“好吧,姐,我告訴你一點。”範飛猶豫了一下,在範青耳旁嘀咕了一陣。
範青聽後半晌無語,最後長長地嘆了口氣,喃喃說道:“飛飛啊,你這樣也太貪心了,不過你是我弟弟,我只能祝你運氣好一點,最終能夠雙收吧,雖然這很難很難……”
“姐,你放心,你弟我不是凡人,沒什麼辦不成的事兒!”範飛開始藉着酒勁胡說八道。
範青再度無語,只是滿臉不相信的表情。
在夜宵店見到齊風后,範飛先給範青和齊風來了一番介紹,然後便拎出了一瓶茅臺酒,又把幾個裝着海鮮的飯盒給放在了桌上,一一打開。
齊風見了這些海鮮,知道價格不菲,於是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低聲說道:“範先生,我只是個保鏢,保護你姐姐是丁小姐交給我的工作任務,你太客氣了。”
“不,齊哥,你不光是保鏢,還是我的好兄弟!來,幹一個。”範飛微笑着倒滿了兩杯酒。
齊風心中一暖,舉起杯來一飲而盡。
這一頓夜宵,範飛和齊風吃了近兩個小時,邊吃邊聊,都相互得到了不少信息,友情也進一步提升,齊風嘴裡的“範先生”也變成了“範飛”,最後變成了“阿飛”。
範青卻一直坐在一旁,偶爾吃點東西,很少說話,只是抿嘴微笑着。
飯後,範飛把一個裝着一萬元的大紅包塞給了齊風,笑道:“齊哥,一點小意思。”
“不,丁小姐已經給過我酬勞了。”齊風趕緊推辭道。
“她的歸她的,我的歸我的,一點小心意,不要嫌少。”範飛低聲說道,“我姐姐現在不跛了,以後追求她的人就更多了,你的工作量也就大了,得幫我把好關。”
“飛飛,你說什麼呢?”範青臉上一紅,嗔道。
“姐,這是我媽交給我的光榮任務。”範飛傻笑道。
見範飛搬出老媽來,範青只得嘆了口氣,喃喃說道:“傻弟弟喲,你又喝傻了……”
範飛於是繼續使勁地塞那個紅包。
齊風推辭了半天也推辭不掉,最後只得收了下來,連連點頭道:“阿飛,你放心,只要我齊風還有口氣在,就不會讓你姐姐受半點委屈……”
齊風也喝高了,這句話說得略有些曖昧。
範青俏臉飛紅地瞥了一眼齊風,垂頭不語。
範飛看了看齊風臉上的神情,又看了幾眼自己的姐姐,心中忽然微微一動,然後呵呵一笑。
這一回,他總算放下心來,覺得自己可以安心回武昭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