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秘密在死人的面前都將不是秘密,這是樊子夕一直最爲堅信的一個道理,這麼多年來,自從那一次自己親手手刃了自己的仇人那一刻,他的一生便因此被改寫,或者說這就是命運的不公了吧?
“不知道這裡是否有你鐘意的原料石啊?聽說就在前幾天,這裡可是出現了一塊價值不菲的帝王綠。”
樊子夕輕輕的將手慢慢的向前延伸,正巧的是,他手中摸索的這塊原料石就是段韻宸一直鐘意的那塊,只是原本他是想先等一等的,但是在看到這人竟然不只是故意還是無意的一舉卻是直接令段允宸的眼中輕輕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觸動。
他沒有直接將段允宸的身份暴露出來,但是他的這一句話卻也是正好不輕不重的正好入了段允宸的下懷,看着眼前這個頭頂鴨舌帽的男人,段允宸的一絲困惑也是緩緩的付出水面。
段允宸不爲所動的說道,“還真有,正巧就是你手上的那一塊。”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真是讓人難以捉摸,就是這句話一出,就是樊子夕的眼中也是閃現出了一抹淡淡的猜疑,儘管自己身旁的這個人的確在不久前將帝王綠開採而出,但是卻並不代表他就真的能夠看穿那塊石頭吧。
饒是當今最新的科技都沒有辦法做到,一個乳臭未乾的年輕人就能夠只是用肉眼看穿了?當然最重要的一點還是,至始至終自己都在有意的觀察這個年青人的眼中,他可是沒有半點將目光轉移到自己手上的這塊石頭啊?
樊子夕輕蔑的一笑,沒有說話。
鴨舌帽始終是一個障礙,段允宸每每想利用讀心領域都沒有地方施展,但是自己擅長的不就是心理戰麼?既然對方已經錯誤的認定了自己是在和她開玩笑,那麼自己何不順水推舟一把。
想當初自己,被逼迫在多方面的進行軍事訓練,心理戰術,可是令段允宸費了很大的功夫,就是現在想來,他都不知道原來曾經自己學習的那些,在自己踏入都市的哪一天起,竟然無不涉及。
段允宸仍然是擺出了一副莫不關機的模樣,輕輕的將視線移到了身邊的樊子夕的身上,“那這塊石頭你看你是買還不是不買啊?”
樊子夕一怔,又看了一眼手上的石頭,眼神猶豫不定。
他自然是不會在乎什麼錢的,但是自己就這樣被前者牽着鼻子走,傳出來豈不是讓人笑話,但是他也沒有直接的說不買,凡是他更喜歡留有餘地,以便隨機應變。
沒有了讀心領域這個令段允宸多出的這個優勢,他也就只能與身旁的這個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一把,而身旁人身上的那一股連段允宸都忌憚的氣場,自然纔是他爲什麼如此重視的原因了。
平白無故出現的一個陌生人,且這個人的身上有散發着不明的氣場,這可真的令段允宸莫名的有些無奈,他還真不知道這是福還是禍,不過有一定已經可以確定了,那就是這個個人的目的,一看就不簡單。
段允宸擺了擺手,朝着業主問道,“這塊石頭多少錢?”
一聽來生意了,再一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就是之前在這裡引起了一陣玉石動盪的人麼?業主的眼中看着自家的這塊石頭,心中卻是突兀的生出了獨佔的意圖。
業主剛要說話的,卻是直接被段允宸給打斷了,“這塊石頭我有些拿捏不準,還是換一塊吧。”
奈何還沒等業主回過神,段允宸就直轉身走到了街鋪的對面,拿出一把鈔票隨意的挑選了幾塊相對十分便宜的原料石,他都是沒有奢望這些石頭裡面都存在什麼玉石,這樣做,只是爲了混淆這個業主的視角罷了。
樊子夕眼中也是怔怔的有些迷惑了。
看着眼前的這個在幾天前一度風靡了都市廣場的年輕人,樊子夕這一刻卻是突兀的腦海中閃現過了一個自己被人特意關照過的名字。
段允宸
雖說這個人已經說明了自己的名字,但是兩人竟然只差了一個字,光憑這一點,就突兀的令樊子夕的心中犯起了嘀咕,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段允宸的話,那麼自己就必須要好好的做一個新的打算了。
另一邊的段允宸也是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再度走到了樊子夕的身旁,嘴角輕輕一珉,大步上前時,他也是不忘了掂一掂手中的石頭
雖說手中的石頭是他隨便挑選的,但是在外人看來,或許可就並非如他所表現出的那麼簡單了,畢竟帝王綠可是出自自己的手,就是外人不知道,也定然會被誤解。
“今天收穫挺豐盛的,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麼鐘意的石頭啊?”說這話,段允宸輕輕的挑了挑眉,嘴角更是輕蔑的一笑。
樊子夕搖了搖頭,“要不然我就選這塊石頭吧。”
只見他下意識的在度將手指摸到了就在面前的那塊石頭,只是這一次,段允宸沒有表態,反倒是那個業主的眼神瞬間閃過一絲差異,似是錯把兩人當成了同夥。
這一唱一和的,其實也真不能不怪這個業主眼拙,實在是段允宸這故意的一舉,就是在樊子夕看來,也莫名的有些感覺不對勁,只是他此刻並沒有多想,而是將注意力全部都投向了這塊原料石之上。
業主的臉色有些難堪,但是在他看來他已經識破了“兩人”的詭計了,所以不等樊子夕回神,業主卻是突兀的裝出了一副很難爲情的表情說。
“不好意思兩位,今天我這個石鋪打烊了,你們看要不然明天再來吧?”
此話一出,段允宸依舊是站在那裡不動聲色,反倒是那蹲在地上的樊子夕卻是猛的站了起來,一道凌厲的刀疤也是迅速的暴露在陽光之下。
他的嘴角一邪,卻是突兀的沒有說話。
那業主或許什麼都沒有看見,但是段允宸卻是真真切切的看的很清楚,眼前的這個樊子夕的眼中這一刻竟然緩緩的顯露出了一抹殺意,就好像是在死人一樣的看着那個業主。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那業主一臉茫然,絲毫聽不懂樊子夕話中的寓意。
無辜的人,段允宸自然不會放任不管,但是眼前的這個業主的貪婪之心明顯有些過分了,在買賣的之中,大多數你情我願,但是賭石不同,其中的利與弊很大,但是正因爲賭石存在這一定的可能性,所以就是業主們大多數也絕對不會染指。
自己在不久前因一塊石頭出名,這本是無心之舉,卻是造成了一連串的麻煩,段允宸也着實無奈,如果自己在接下來挑選的石頭就恰巧開採出玉石的話,那麼自己豈不是要面臨着許多不公平的對待?
那樊子夕也是不在多說半句話,或許是也不想字啊糾纏了吧,正當他往口袋去伸的時候,那業主卻是將目光頓時盯在他的身上,只見他的臉色輕輕一沉,隨意的一揮手,似是招呼着什麼人一樣。
果不其然的是,樊子夕的手機還沒拿出來的那一剎那,他和段允宸的身旁就突兀的出現了幾道地痞流氓的身影,他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顯露着一絲令人不敢小覷的氣場,再加上爲首一人手中的突兀的刀子,更是在這一刻令周圍的人都紛紛一陣。
業主狡詐的一笑,“小子,來我這找麻煩,既然你們活膩了,那我就成全你們兩個人。”
段允宸和樊子夕輕輕一對視,沒有說話。
這一對視,段允宸更是清晰的看到了樊子夕眼中那一道凌厲的殺意,只是他看的出來,後者的眼中儘管顯露着陣陣的殺意,但是對方的心裡卻是有一絲的忌憚,當然那股忌憚並非是指向那站在自己面前的業主,而是自己。
段允宸攤了攤手,“我說我不認識這個人你們相信麼?”
那業主目光十分鄙視的掃了一眼段允宸,在掃了一眼樊子夕,嘴角輕輕一邪,“看在你很識趣,你出去吧,但是這個人我是不會放過的,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麼讓我沒機會的。”
段允宸很沒仗義的退到一邊。
樊子夕眼中劃過一絲凌厲,單手指向那業主,似是挑釁,似是不屑的說道,“你找死,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業主一陣,但是沒有再說其他,而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這個人拿下,那幾人也是迅速的眼神一一傳遞這,然後上前踏出一步,三截鞭一甩,數人緊緊握着手中的三截鞭,勢要給眼前這個頭頂鴨舌帽男人一點教訓看看。
樊子夕不爲所動,甚至只是輕蔑的看了一眼這幾個人,雖說他們並不認識自己,但是按道理來說,這些人都只不過是自己的小弟而已,他難道會與這些不明所以的小弟一般計較麼?
樊子夕的嘴角輕輕一邪,“你們應該是分管在這裡的人吧?將王海叫來。”
王海的兩個字一出,不說那幾個手持三截鞭的地痞,就是一旁站在哪裡的業主也是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