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別灣的名字就跟他的地勢一樣,一道一道的大灣縱橫交錯,而在最深處更是有一條類似一線天的大道,哪裡就是第二戰區的必經之路,如果繞過這個老別灣的一線天,想要到達第二戰區不是不可能,但是卻要繞上十倍的路途。
當這羣以趙程爲首的幾十人緩緩的向老別灣處移動的同時,在那片已經將叛亂全部解決的區域中,六輛軍用大貨車,六輛越野式吉普車也是迅速的朝着老別灣的位置開去。
大貨車上也是全部站滿了被捕的叛亂者。
最後一輛大貨車則是整齊的站着三十道身着軍服的軍人,他們每個人的神情都無比的凝重,因爲來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得到了上面的命令,當成功將這羣叛亂者接到的時候,另一場任務也會隨之接踵而來。
沒有人知道任務是什麼,但是他們卻很清楚,這個任務絕對比他們當下的任務要更加重要,否則上面不可能會如此重視這件事情,甚至在車上連重型機關槍都進行配對。
越野式吉普車上,那個報信的軍官此刻的神色也是漸漸好了許多,但是當他的這支隊伍開出一百里的路程後,他也是重重的呼了一口氣,然後將原本夾在耳朵上的香菸順手拿了下來。
“停車。”
從最頭上到最後面的十二輛車迅速停下,報信的這個軍官也是跳下吉普車,衝着左右觀望了一下,看着四周樹木茂盛,野鳥滿天飛,沒有特殊的情況發生之後,他也是快速的讓人警戒,然後自己一個人跑到了那五輛關押犯人的車上,一一巡視。
“我喊到名字的打報告,如果有喊道不應聲的直接槍斃,當然你們不要以爲我不敢,多殺一個人,少殺一個人,你們很清楚真的不算什麼,而且我就算給你扣一頂帽子也足夠你們死幾百次的。”
軍官嚴肅的說道,然後看了一樣手中的一份資料。
“陳大偉,樑齊超,沈兵,魏浩……”
當這個年輕軍官一連喊出十一個名字之後,他這纔將手中的資料緩緩的遞給他身邊的軍人,而看着眼前站立的十一個人,他又每一個都上下打量了一遍,這是這次叛亂的爲首者中有號召力的人。
上面的意思是,讓這幾個人管好自己的嘴巴,但是也要自己問出趙程的下落,所以這個報信的軍官也是不敢多浪費時間,而是全部都叫了出來。
“你們誰知道趙程的下落,我只能給一個人機會,誰只要說出他的下落,我會立刻放那個人離開,這也是第二戰區長官的命令,相信你們多少了解一點,甚至我也不怕你們到了軍事法庭處亂說什麼,我知道你們都要妻兒,誰也不會做出那種逞英雄但是卻要忍痛失去親人的事情吧?”
與華夏軍方作對,其實誰都知道是死路一條,但是他們又爲什麼敢這樣做呢?其實明眼人都很清楚,那是因爲他們肯定是被脅迫的,但是這也是段思奇將這羣人交出去的原因,他們每個知道內幕的人都絕對不可能泄密的。
而那些手下的嘍囉就不同了,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的命運根本就不是他們自己能夠掌握的,他們上面的人讓他們反,他們就會傻乎乎的去反,到頭來他們恐怕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當初要做這些事。
他們的作用說來很可笑,完全就是需要人數而已。
這場戰爭他們發揮的作用也是幾乎爲零,甚至讓華夏軍隊受到傷害的,只有那些僱傭軍和那幾十個狙擊手,他們只會隨意的放槍,打的中,打不中根本就不是他們所考慮的。
當這些人被無視後,在這其中有一個年輕人,他此刻的眼睛就死死的看着那個站在最顯眼處的軍官,他的眼睛十分的犀利,而且有神,他的食指的位置更是有一道很深的老繭,顯然是一個經常使用槍的人。
在那個年輕軍官說完這樣一席話的時候,他在思量這件事的可信度,甚至更在思量自己能否安然無恙的逃出去,因爲他很清楚,這個年輕軍官說的放,不是讓你屁股一溜煙愛往哪走往那走,而是給你一次生的機會。
那十一人顯然是不知道。
看着眼前這是一個人的臉,報信的軍官也是神情慢慢頹廢,只不過就在這個時候,一道聲音的出現,卻是讓他原本頹廢的神情再度變得信心十足起來。
“我知道你們想找的那個人在哪,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報信的軍官一眼就看到了這個有些特殊的年輕人,因爲在這裡被捉的人裡,只有他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的泄氣,而是從他的骨子裡就有一種想要活下去的慾望,那種目光絕對不是假的。
“說說看看吧。”
說這話,這個報信的軍官也是遞給同在那個年輕人貨車上的一個警戒軍人一個眼神,那個軍人在得到眼神之後,也是立刻給身邊這個年輕人解開繩索。
“我要一把槍,然後給我一筆錢。”
那個年輕人不卑不亢的說道,他的話其實很可笑,但是這個報信的軍官卻是絲毫沒有這件事當成一個笑話來聽,而是真的給他拿來了一把槍和一箱子錢,但是他沒有直接交給這個年輕人。
“我也有一個條件,如果你真的能夠順利的活下去,我要你幫我殺一個人,那個人的名字叫……”他有一種只有他和這個年輕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慢慢的說道,“趙永。”
這個同是他的長官,也是他最想要殺死的男人。
“沒問題,你想要找的人在老別灣一線天處。”
當得到這樣的一個答案,這個報信的軍官臉上也是微微揚起了一個小臉,當那個年輕人想一個遠處跑去的時候,他都沒有讓人開槍,因爲他在等,他在等這個年輕人逃走,等到自己那個最想殺死的人被這個年輕人殺死。
半年後的一個午夜,趙永真的莫名其妙的被一個神秘的槍手殺死了,當所有人都不知道兇手是誰的時候,這個報信的軍官那個時候卻是輕輕的笑出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