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庫冗費消耗巨大,這是金掣早就在實施的計策了,利用對武將和軍士的待遇提升擴大自己在軍中的影響力,然後又拼命擴展軍力和武官數量,造就冗官、冗兵現狀,很快,朝庭本不富餘的國庫就空了,由此又造成了軍中普遍對朝庭的不滿。
金掣看了趙構的反應,不由得暗笑:“小子,你以爲你那套犬馬聲色的迷花拳能迷了老子的眼?你還沒生老子就征戰沙場了,拉了朝中的一大幫老不死又如何,他們除了會吃喝拉撒費你的銀子,還能給你變出銀子來不成?用不了多久,老子準備再充足一些,這龍椅就由我來做了,你那副小身板,坐着不太合適啊,哈哈!”
這些情況,高則成早就很隱晦的反應在奏摺裡了,可是趙構忙於裝天真,摺子都交給中書省批去了,現在眼睜睜的看金掣在那邊斜眼瞧着,怎麼敢當面抵出來?跪着流汗,擦都不敢去擦,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那賦稅呢!”
“臣……臣,今年的賦稅還沒有收完,就被各項支出透支殆盡了……”
“朕!朕……”趙構咬牙切齒。
在朝上還真沒人敢正面和金掣較勁,側面說說還行。這情況是從半年前就開始的,一個言官跳出來指着金掣怒斥,被金掣提出先皇御賜的金鞭當頭砸得**迸裂死在當場,有誰敢再試其鋒?
陳輝的眉頭幾乎皺成了個死結,朝庭沒銀子,這官當得實在沒什麼意味,“X級的授權……Shit!還要玩到何年何月?”
看着跪在那裡的高則成老巴巴的一個,慘兮兮的等着皇上說“推出去斬了”之類的話,心中有點不忍,自己始終也是做過人家下屬的,這種心情很難理解,伴君如伴虎,更是難侍候了。心道:“算了吧,反正憑着自己的擴展計劃,也是能夠獲得任務完成的,何必急在一時。”從文班偏末的位置站了出來,“臣有本奏。”
趙構正有點難堪,顯露出本來面目之後,突然遇到這種難題,如果不發點火怎麼顯得出皇家威勢,可這火又不知該衝誰發,歷史遺留問題了,一時半會是解決不了的,看到陳輝出班,立即帶點感激的道:“哦!是陳愛聊,儘可暢言。”
陳輝一邊查調資料,一邊直勾勾的瞪着金掣,心道:“老小子,有種拿金鞭出來打我啊,有帶兵刃上朝的特權很跩啊?老子還帶槍呢。”
朝中已有不少人查覺到這異樣的氣氛,都等着看好戲。
金掣扭過了臉不理他。
“臣以爲,賦稅不足主要是稅收太高了,而且田的產量太低了。”懶得聽那麼多情報,隨便撿了點說自己的意見。
“放你孃的狗屁!”金掣說得很低聲,像是自言自語,不過大殿空曠,衆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老雜種,你的JB鼻子還真靈敏啊,這也聞得見!”好久沒罵人了,感覺好爽啊!
“撲哧!”好幾個老臣憋不住笑。很有些同情金掣,陳輝這話說得沒水準,而且又是第一天上朝,真是胡言亂語。
“衆卿不可污言穢語。”趙構也是好氣又好笑。“陳愛卿若有高見可細細道來。”
金掣全身發抖,不住的告誡自己:小不忍則亂大謀,不逞匹夫之勇。
如果不是修真,估計腳早就站麻了,看了下時間,都11點半了,差不多該吃午飯了,“皇上,若是放心就把京城的稅收和田治方面的事交給我做,三天之後看了成效再說吧,今天也不早了。”聽這些老傢伙很講究措詞的亂了一早上,早就煩了。
由於一直緊繃着,趙構也有點累了,既然陳輝給出了準確的時間,他和衆臣一樣,倒是很期待結果。
剛出了朱雀門,幾乎和昨天的情況一樣,又被人堵住了路。不過還好,這次是善意的,來的人雖說也幾乎是同一撥人,不過已經很服管教了,聽龍組的說了,昨天的會議開到半夜,都擼順了,大多數人都願意留下來。替身除了表現出相應的言談舉止說話水準之外,更重要的是銀子。除了朝庭給的俸祿,陳輝又自己掏腰包每人加了點,清水衙門,就這事情吸引力最大。
老京兆引彭大人那邊也處理好了,送了兩千兩銀子的路費,歡天喜地的走了,這些錢雖不敢說是一輩子難掙到的,但姓彭的根本也就內機會刮啊,聽說他原來也就是個太史而已,起草點文書,掌管一些典籍,能有什麼油水?
“還是出手大方的人最討人喜歡啊!”陳輝在心裡感慨的說着,原來在天朝掙下的現銀,早就花光了,現在都是通過接線員,直接用梅元換金銀了,貼補還真的不小。
長安城寸土寸金,京兆引的宅子也不大,不過地理位置還不錯,在大雁塔附近,文人騷客來往的很多,說得上具有很強烈的文化氛圍。
剛剛在安置着舊宅裡的僕傭傢俱等,還準備稍稍搞上點裝修什麼的,就有人來敲門了,接到通報後的陳輝撓着腦門出來,老是用假髮,多少有些不自在,準備抽空用修真方法看看能不能自己長長些。一看還是吃了一驚,趙構這小子居然穿了件書生服站在門外,李公公和另外一個老太監跟在後面,旁邊兩個侍衛高手緊張的戒備着。
懶得開掃描系統,想不到還真能遇上點驚訝,修真高手了,有些現代手段就暫時的雪藏一下,非到必要時不打開,免得信息多得讓人眼花。
李公公的手還在不自禁的摸着下巴,陳輝很眼尖的看到他下巴上的一條小刀疤,很顯然,這老小子還用不慣剃刀,刮鬍子又把臉給拉了。
王大川還在院子那邊探頭探腦的,背後作了個手勢,這位表哥很機靈的迴避了。
陳輝壓低了嗓門問:“皇上,您這是幹什麼?”他還沒笨到在這裡下跪見駕,讓微服的趙構露餡兒。
趙構笑笑道:“沒事,就是出來走走,整天關在皇城裡悶得慌,這事兒也早就輕車熟路了,陳兄不必擔心。”向院裡張了張,道:“陳兄一向神秘啊,我看這宅子裡武林人物不少呢。”正說着,喬昆一閃身進了府門,轉眼就沒影兒了,這也就陳輝看見,終歸是一派宗師,很識得情況,見陳輝有客就沒打招呼,直接進宅去煉陳輝剛灌輸給他的修真法門去了。
“這……”對待這少年皇帝,陳輝也沒什麼可說的,畢竟人家是一國之尊,總不能多話吧,保持安全的距離,心裡也輕鬆。
“放鬆,放鬆,陳兄寬心,朕……正是來大雁塔玩玩,也不知怎地就走到陳兄的宅子前來了,對於陳兄早上說的那個田和稅,我很感興趣啊。”
這話怎麼聽,也是醉翁之意。
什麼田啊,稅啊的事,陳輝也還沒想好,反正這些事挺簡單的,根本不需要去想,說起來還不如考慮自己的臥室怎麼裝修來得重要。“這個……您要是有興趣,我等會兒就帶您去看看。”陳輝纔開始調京城的地圖,田在哪裡他還不知道。
“哇!”一個哭得好失落的女子聲音驟然在耳邊響起,陳輝心裡卻是涌起一絲異樣。
陸東流哭得梨花帶雨,這女扮男裝因爲古人見識不足,不說話還瞞得住些,這一下子開了聲,只要不瞎就看得出男女了。“好你個陳輝!你到底幹了什麼,爲什麼掌門只問了我兩句,我沒答應,他就把我革出師門了!”她一把扯住了陳輝的衣袖,連哭帶叫的很有些撒潑的味道。
對於一個無關緊要的門下小人物,喬昆又怎麼會多解釋,如果把一切都說出來,在晚輩面前那張老臉往哪擱?能屈尊降貴的親自去找門人,已是看在陳輝的份上了,誰叫陸東流就在長安活動呢,首先找到的自然是她。
不過,一個修真的夢對於陸東流來說應該算是至生追求了吧,美麗的肥皂泡瞬間破裂,很難承受,也難怪她會不顧禮儀矜持的打上門來。
“這位是……”趙構眼睛已看直了,若要俏,一身皁,何況是梨花帶雨外加書生男裝,品味上很有共鳴啊。
陳輝可沒功夫注意趙構的神色,一邊躲閃一邊隨口解釋道:“她是陸文龍陸大人的千金,哎呀,不就是前天聽他父親拜託的,讓她不要去混江湖嘛,搞得像殺父之仇似的,至於麼!”把心儀的少女弄哭了,陳輝心裡多少有些暗爽,這樣纔好玩嘛。
“張誠,你擇個日子,到陸文龍府上去說一聲,明白嗎?”
那老太監登時瞭然,服侍了皇帝一十七年,從小到大,皇帝心裡想什麼他會不明白?“是,老臣尊旨。”
最後這一聲是讓陸東流聽清楚了,不由得停住追打,指着趙構問陳輝:“這位老人家說什麼?他……他是什麼人?”
陳輝也猜不透趙構要搞什麼玩意兒,但張誠都說話了,這就包不住了,看了一眼笑吟吟的趙構,簡短地道:“他,便是當今聖上。”
這小妮子,畢竟是長久都生活在官宦人家,忠君的覺悟還是有的。趙構扶起立即跪下去的陸東流,溫言道:“陸姑娘,朕一見你便覺十分投緣,雖然冒昧,朕還是忍不住想問,你可願隨我入宮?”
陳輝嘴裡頓時有點發苦。
古人結婚娶親,可容不得像現代人一樣慢慢談上幾年戀愛再說,遇上了合適的先佔了再說,何況皇帝這樣的人,三宮六院,多來不拒,更別說是一看就非常有感覺的女子。
“賤婢……我想問問皇上,如果我隨皇上入宮,皇上可不可以幫我殺了這人?”陸東流的指頭又點向了陳輝。
趙構笑着向陳輝眨眨眼道:“這個嘛,隨意誅殺大臣是不可行的,不過以後就容易些了。”他很顯然的是告訴陳輝,現在不過是爲搏美人一笑而跟他開個玩笑而已。
陳輝可笑不出來,姑且不論你以後會不會因爲女人來殺老子,要讓陸東流跟你,入宮?那是一萬個不行,雖說這個女人自己並不想真正擁有,可是讓別的男人佔了便宜這不是往自己眼睛裡揉沙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