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落在一座漁村之外!這漁村前後不過十幾戶人家,個個房屋用茅草搭建,門前掛着或大或小的漁網,還有幾戶人家,正坐在往前補網,個個衣着青衫粗布,面色黝黑;遠處是一片金黃的沙灘,有成羣的小孩在沙灘上玩耍,一會兒追逐嬉戲、一會兒蹲下身子撿撿貝殼,或者是那些被海水衝上來的小蝦小蟹,再往遠處就是大海了,遠遠的可以看見有許多漁船停在邊上。
雖是烈日炎炎,但海風不斷吹來,風裡夾雜着海水的味道還有海底舒適的陰涼!有些沙子早已被浪花衝的光滑明亮,陽光一照,閃閃發光。賴青看着眼前的一切,會心一笑,嘆道:“真好,我要是能在這麼美的地方住一輩子就好了!”龍劍一笑,應道:“這裡確實很好!只是我們是降魔者,註定一生四處漂泊。”龍劍說的似乎有些無奈,或許那個笑也笑的很無奈。
忘塵說:“我們還是找到人家投宿一晚,明天想辦法過海吧!”幾人點頭同意,朝在村子裡慢慢行走,在這十幾戶人家之間尋找着房子大點的人家,因爲他們畢竟不是一兩個人!幾丈之外,有位老者,瘦骨嶙峋,皮膚黝黑,頭髮稀鬆,不勝簪髻!上身只着一青色露臂之衣,十分單薄!下體穿一條褲子,褲管高高捲起,露出了膝蓋,雙腳裸赤,正坐在門前整理漁網。
老者見龍劍等人,便停下手裡的動作,站起身來,開口道:“你們是外鄉來的?”那聲音裡充滿的滄桑還有大海的味道。柯少羽前與老者交談,溫文爾雅,讓老者甚是敬佩。
柯少羽說明來意,老者很爽快的就將幾人就在家裡!老者家中,有一婦女和一個不滿七歲的孩子,那孩子如同老者一樣皮膚黝黑,想是常在海邊被太陽曝曬的原因。
孩子在家中幫着婦人做着家務,見老者領人進屋,趕忙倒水遞茶,模樣甚是可愛!賴青接過孩子遞過的杯子,摸摸小孩的頭,說:“哎呦,真乖!你怎麼不出去玩啊?”小孩衝賴青笑笑,沒有說話便跑到一邊又去忙着婦人做事。老者一旁呵呵一笑,說:“這個是我的孫子,六歲半了!”幾人看着孩子忙碌的身影笑笑!柯少羽問:“老伯,敢問你尊姓?”老者笑笑,露出牙齒,那牙齒稀散只剩幾顆!“小老二姓王,單名齏!”柯少羽一點頭,又和王齏老伯閒聊幾句。
太陽沒入海平面,王齏家裡的飯桌前圍着許多人!桌上的碗裡,都是着蝦魚蟹蚌,滿滿一桌,這些都是用來招呼龍劍他們的。王齏坐在幾人中間,說道:“你們幾位不要嫌棄,都是些家常便飯。”幾人笑笑,又是再三道謝!飯過一半,賴青突然問說:“王老伯,你們家就三個人啊?”王齏停下手裡的筷子,說道:“我家有我老漢和兒子、兒媳、孫子一共四人!”
幾人在王齏家坐了一個下午,根本沒有看到王齏的兒子,青鳥又好奇,問道:“老伯,怎麼沒看到您兒子?”青鳥問完,王齏面色便有些難看,他動動筷子,對幾人說: “先吃飯,先吃飯!”看着王齏的表情,幾人心裡知道一定有什麼事情是老人不願意說的,於是幾人也沒有追問,低頭吃着碗裡的飯!若惜轉頭間卻又看到一旁滿臉愁顏的婦人和一臉天真的小孩……
飯後,婦人幫幾人收拾了房間,昏暗的燈光把茅屋照的特別的溫馨!幾人坐在一起,商量着明日要怎麼過海,王齏提着燈來到幾人旁邊!柯少羽扶着王齏坐在,王齏問:“我聽你們說要過海?”幾人點點頭說了句是!王齏一聲嘆息,說道:“這幾天你們還是不要過海的好!”幾人一聽,心生疑惑,便問王齏爲何!
只見王齏面色陰沉,眼中充滿疑惑,說道:“這幾日海上恐怕不安全!我們有漁民出海,都好幾天了還沒有回來!”幾人聽後更爲不解,便要老人詳細說說,畢竟多聽點事情,對他們明天過海也有好處!昏暗的燈光映着王齏陰沉的臉,他們突然覺得屋裡不是溫馨,而是恐怖!
“半個月前,我的兒子和我們這裡的幾個年輕的小夥子出海打魚,從那天早上出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啊!我上了年紀,不能駕船出海去找他們,可我們這後來去找他們的人也都沒有回來!我們這幾日只是在海邊上打撈一些魚蝦,都不敢下水。”
龍劍聽王齏的話,覺得奇怪!王齏的兒子出海打魚一直沒有回來,或許是遇到不幸了,大海總是變幻莫測,遇到風浪翻船什麼的都是有可能的,王齏如今年紀都這麼大了,可以說他這輩子都在海上度過的!怎麼就會因爲風浪翻船的事情,不敢下水了呢?“會不會遇上風浪了?”龍劍心裡想不明白就開口問王齏。
王齏搖搖頭,說:“我這輩子都在海上打魚,有沒有風浪看看雲就知道了,再說了,我們這些人,祖祖輩輩都生活在海邊上,出海前都知道看雲,有風浪絕對不會出海的!這件事情啊太蹊蹺了!也許是我們這幾年過的風調雨順的,忘了祭海神了,所以海神生氣!”
龍劍幾人聽了沒說話,本想讓老人仔細說說,可老人還是說的含糊,而且他牙齒稀鬆,說話也有着不清楚,幾人也沒有多問,只是勸勸王齏不要擔心,或許過幾天他的兒子就回來了!王齏的一番話,讓幾人也沒有商量出怎麼過海辦法,只是夜深了,幾人便去休息了!
繁星稀稀散散的在天空中,半弦月掛在天空,如此明亮的照在海面!海風不斷的吹,浪花隨着海風舞動着、追逐着、嬉戲着!“嘩啦啦”的聲音是它們在唱歌、在念詩、在訴說!雪非赤腳站在海水裡,那種清涼再一次讓她開始思念!這麼久了,她都是那麼孤單,一個人承受千年的寂寞,海的盡頭,那裡埋葬着她在人世間的點點滴滴。
她在海風中偏偏起舞,身姿婀娜!那雪白的身影在如此明亮的夜裡猶如一隻精靈!她不記得這段舞是誰教她的了,只是這段舞在表達着一個輪迴的眷念。忘塵站在遠處久久凝望着,他覺得雪非的舞姿很美很美,是那樣的吸引他!他輕輕摘下面具,那張英俊的臉暴露在黑夜的海風裡!他一直茫然於他到底要做什麼,難道就是這樣毫無止境的在天地間走下去嗎?
“忘塵!”龍劍朝忘塵走來!忘塵把面具又帶上,轉頭問龍劍什麼事!看着忘塵身後的雪非,他輕輕一笑!“青鳥說她可以帶我們飛過去。”忘塵一點頭,不過卻緊皺着眉頭,龍劍見他這個表情,便問:“怎麼了?”忘塵說:“不知道青鳥能不能飛過!”
龍劍沒有說話,或許也在擔心忘塵所擔心的吧!“好啦,夜深了,我們回去休息吧!”忘塵拍了一下龍劍的肩膀,便朝漁村走去。龍劍朝雪非看了一眼,隨後也跟着忘塵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