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老羅收拾好行囊,獅子沒有剝皮,擔心血腥味引來多餘的麻煩,所以直接把兩隻獅子的屍體收進了戒指空間——反正裡面是時間停滯的狀態,不必擔心屍體腐敗變臭了。
擡頭看看遠處的乞力馬扎羅山主峰烏呼魯峰,對照自己來的方向,估算昨天大概走了四十多公里,這個進度比計劃的多了不少。老羅覺得和昨天速度差不多就成,反正沒什麼要緊事兒,按照計劃走,總是會到的。
肩膀上趴着花彪,老羅繼續向東方前進。不同於昨日,附近沒有什麼大的動物羣落存在,大抵是昨晚的獅子或者鬣狗什麼的捕獵,把一些角馬或者羚羊瞪羚驚走了。右手邊遠處有些食腐的禿鷲在起飛落下,伴隨着它們那難聽的嘶啞的叫聲,左手邊是各種零散的飛着的叫不出名字的鳥,或者在捕獵,或者在忙着教育幼鳥,很奇妙的景象,一邊是死亡的循環,另一邊卻是生生不息的循環。
再向前估計距離後世肯尼亞與坦桑尼亞的邊界不遠了,當然這個時代可是不會有什麼邊界的,即使是後世的邊界,也不過是人爲的按照某條河,或者乾脆殖民者按照經緯線強制的劃分出的產物。
持續行走了大概兩三個小時,非洲的太陽又開始烘烤着大地,老羅沒找到合適的露營地,這邊的地勢有些低窪,經常能路過看到一些看起來淺淺的水池,水池邊有些類似沾滿泥濘的爛木頭的東西,那些就是非洲普遍存在的鱷魚,它們經常出現這類水域伏擊到水邊飲水的動物。
現在使用戒指空間已經很熟練了,像老羅這樣平常的趕路,手裡揮舞長矛驅趕前路上或者存在的蛇類,如果有獅子或者鬣狗土狼之類靠近身邊一百米的話,他只需要一個念頭轉變就會馬上把手裡的兵器換成冉裕長刀。拿着長刀的老羅腳步也不停頓,繼續平淡的前進,也許是這樣悠然的氣勢,也許是由於長刀曾經多年瀝血沾染的殺氣,很少有食肉動物再繼續接近老羅。
好多天沒再接觸後世的槍械,只是經常使用長矛短矛或者長刀,老羅感覺自己越來越像這個時代的鐵血戰將了。或許操控冷兵器沒有幾十年操練的他們熟練,但是老羅身爲戰士的敏銳與反應卻是不能令人忽視的,更何況每日裡老羅都感覺自己的體質在提升,至少原本七八十斤的長刀拿在手裡還感覺略有些沉重,現在則感覺長刀已經開始像自己身體的一部分般舉重若輕。
天空忽然出現了一些雲彩,非洲的天氣就是這樣,總是在你沒有留神的時候突然變化。很快的時間雲彩就瀰漫成了大片的烏雲,太陽被遮住了。趁鱷魚河馬不注意的時候,老羅抓緊時間越過了一條河,因爲感覺要下雨了,老羅不打算在這片低窪的地方過多停留。
這次的雲彩醞釀了很久才下起了雨,雨並不大,稀稀落落的。找了一塊高地,也沒有什麼樹木什麼的,連同草都很矮小,有些更是隻有地表薄薄一層。剛纔路過的地方倒是有些樹木,不過地勢不高,還被一羣獅子佔據了,老羅也懶得和它們爭鋒,更何況雨天躲在樹下並不見得是什麼明智的決定。
給花彪喂點水,弄點吃食,老羅自己也補充恢復一下體力。看看天上的雨絲並不見增多,也許這會是一場連綿的雨吧,老羅用狙擊鏡看着周圍,沒有什麼危險的動物靠近自己這邊,被甩在身後的那羣獅子大概是早吃飽了,這會兒正安逸的趴在樹下,享受着難得的涼爽。周圍有些斑馬和羚羊,角馬在更遠的地方,黑壓壓的一大片,大概七八百米遠處有些樹,樹下那些土狼在幹嘛?
那邊的樹不多,也就十幾棵,不是很高大那種,樹上有個紅色的影子,大概是個人,被樹木的枝葉遮擋着,看不太清楚,樹下的土狼有二十多隻,圍在樹下游走不停。
也許這個會是自己到這個時空見到的第一個人了吧,老羅打算過去看看,至於土狼,多砍幾刀的事情。
差不多還有將近二百米的距離,老羅聽到有喊叫聲,聽起來有些熟悉。哦,應該是馬賽人。老羅和他的小隊經常在東非執行任務,曾多次接觸馬賽人,多少也學了一些馬賽人的語言。據老羅所知道的傳聞,馬賽人和埃塞俄比亞高原上的哈米特人是一個支系,他們的語言屬於尼羅—撒哈拉語系,相對於非洲其他的部落,馬賽人的部族算是很比較文明的了。馬賽人的部落中沒有奴隸,社會體系極爲平等,所以不會出現獨裁的大酋長,完全不同於西部的黑人部族。
距離樹林很近了,土狼們開始警覺地發出嗚嚕聲,幾隻土狼轉向面對着老羅發出警戒的聲音,做着要撲出來的姿態。老羅斜向持刀,刀刃向下,對狼羣的警告理都不理,勻速向前突進。
“嗚嗷”大概這個是頭狼的聲音,五六隻狼開始轉圈,準備繞道老羅的身後,同時三四隻警戒的狼直接衝老羅撲了過來。
除了狼羣衝擊的腳步聲和頭狼的嚎叫命令聲,一聲不發的老羅只是長刀一揮,沒有什麼砍擊的聲音,就是幾聲狼絕命的短促慘叫,三隻狼同時或被腰斬或被斷頭,落後的一隻和狼羣的第二個攻擊波次緊跟着就衝了上來,繞開地上的狼屍,老羅側轉身體,踏前兩步,反手帶動長刀,再次揮舞的時候斷了兩隻撲擊的狼前爪和另一隻的脖子,左腳後蹬,踹在一隻狼的腰腹,迴轉刀鋒,再次斬斷四隻圍上來的狼爪或者頭顱,被斬殺的狼屍體砸下,把斷爪趴在地上的狼痛的再次長嚎,等老羅收刀回身旋斬的時候,開始計劃從後面包抄的狼已經止步不前。
老羅也不停頓,繼續踏步前衝,左右連揮,又有五六隻躲閃不急的狼或被劃破肚皮,或斷腿斷頭,遠處稍大一圈的頭狼“嗚嚕”一個短聲,回身就準備逃跑,老羅懶得去追,刀交左手,右手快速從背後抽出短矛,隨手就拋了出去,沒看到短矛的頭狼沒來得及發出最後的慘叫,直接被短矛從脖頸處釘在了地上,剩下的三五隻土狼則亡命而去。
待到老羅回身用長刀把原本傷腿的狼脖頸一一斬斷的時候,被命令在遠處躲藏的花彪才衝了上來,繞着羣狼的屍體“嗚嗚”發威。
看着樹上趴着的紅袍子黑種男人,老羅用手一邊比劃,一邊用馬賽語“安全了,下來吧。”
樹上的男人明顯表情還在驚懼當中,一邊哆嗦一邊嘴裡發出莫名的聲音,老羅搞不懂,索性也不再理他,回身去收拾狼屍。
點了點數目,連同頭狼老羅一共殺了十七隻狼,餘下逃走的估計也就只有五隻或者六隻,等着它們的或者是被獅子或者豹子咬死,或者去投奔另外的族羣,五六隻土狼在這個時代的草原上什麼都做不了。地面上除了狼的碎屍,就是四散的狼的血跡,只有頭狼還算是保全了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