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璋接到王姐的電話時,正在雲南。他聽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打電話的是誰,不覺感到有些意外。雖然當初從網上看到種種關於那個小樓的傳聞之後,他就懷疑和玄生有關,可卻並沒有太放在心上。更何況,和王姐聊過之後,他又去看過幾次那個小樓,並沒有發現什麼新的情況,他也就不再注意那裡了。可令他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在3年後再次聽到小樓的消息,而且,如果不是王姐誇大其詞的話,那小樓的生意倒還真是有些古怪。
有意思……
張璋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光芒,憑他的直覺,輕易的嗅出這其中不尋常的氣息。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了結手邊的事務,便直接跑到了乾門大街。即便是如此,也是10天過去了。
張璋坐在兩家店鋪間的陰暗處觀察了小樓許久,和當年一樣,雖然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氣息,但不知爲什麼,那小樓就是讓他感到不舒服,彷佛隱藏着什麼不好的東西一樣。就連來來往往的遊人,也不自覺的將腳步遠離那道緊閉的木門,即便有個別人對小樓感到好奇,卻是觀望的多,真正推門走進去的少之又少。而那些推門進去的人出來後,臉上多少都帶着一些詭異的神情,看樣子是不會想再進去的了。
中午過後,大街上的行人隨着署日的熱浪而迅速漸少着,街東頭一個新建的劇場反覆的播放着優惠時段的票價,吸引了少數避暑的遊人;水吧、網吧和遊戲廳裡的生意倒是一直處在高潮;相對的,街邊的一個個店鋪卻是進入了淡季一般,老闆們不是聚在一起閒聊,就是趴在櫃檯裡打盹。
張璋伸了個懶腰,似乎終於感到了疲倦,將最後一口水倒進嘴裡之後,他就像是剛剛來到這裡是的,遛遛噠噠走進王姐的店鋪:“王姐,生意興隆啊。”
王姐正在看着電視裡的肥皂劇,聽到聲音回過頭,有些茫然的看着來人:“您是?…….”
“我姓張”他的笑容親切而溫和:“謝謝您給我的電話。”
王姐一聽,便騰的跳了起來,笑容很是稱職的爬上面容:“張先生!你看,這幾年不見,我竟然都認不出來了。”
張璋也笑,笑得很是熟落,和王姐說笑着坐到店裡,弄得店裡的兩個幫手都以爲是王姐的熟人來了,卻又疑惑着這個又帥又親切的小夥子和王姐的關係…….
客套了幾句之後,王姐便打發店裡的兩個幫手去隔壁叫李康帶着好茶過來,又抓了幾把硬果,自己這才搬了凳子坐在旁邊,心裡卻是有些犯着嘀咕。她雖然打了電話,卻沒有想到小夥子當真是說來就來,這讓她對小夥子的身份和目的多少感到一些不安,也多少有些後悔自己打這個電話。
幸好,李康來得挺快,雖然見到張璋時一臉的詫異,卻多少有着一些生意場上的沉穩,客氣了幾句,一邊漆泡着茶水一邊問道:“張先生幾年沒來,這裡的變化挺大的吧?”
“是啊,李先生的生意也是越來越紅火啊。”
李康沒想到張璋還記得他的姓,不由有些高興:“一般吧,咱這茶葉好,靠的就是回頭客,憑的是朋友的照顧。”
張璋微笑點頭,見店裡的人都被王姐打發出去了,也便不想再客套下去,口風一轉,似是不經意問道:“對面這小樓開業,兩位去看過了?”
王姐心裡一跳,看了李康一眼,不知想到了什麼,語氣有些僵硬:“是,也就開了十來天吧。”
張璋點頭:“能說說具體情況嗎?”
李康爲張璋倒了一杯茶水,客套的笑着:“張先生問我們,不如回頭自己去看看。”
……
張璋抿了口茶,沒有說話,王姐不想得罪這個有錢人,趕緊道:“不是我們不說,實在是想說都不知道怎麼說。你說這做生意哪有緊閉着大門的?前兩天外面擺着個招牌,還有人進去看看,這兩天招牌也收了,又掛着簾子關着門,這老闆還整了那麼多古里古怪的玩意,都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王姐你覺得他是幹什麼的?”
王姐撇撇嘴,嘟囔道:“要我說,那男的什麼都像,就是不像做生意的!誒,我說張先生,你咋對那小樓這麼感興趣?”
察覺到兩人眼中的戒備,張璋略有一絲詫異,放下茶杯,看了眼對面緊閉的木門,輕敲桌面道:“聽說那是個私人博物館?”
王姐眼神有些躲閃,心不在焉的將撥出的花生放到菸灰缸裡,一邊說“是呀,是呀”心裡卻是一邊忍不住的嘀咕。這小子看來已經跟別人打聽過了,卻還不嫌麻煩的跑她這裡來打聽,他到底是什麼人啊?
“李老闆”張璋忽然看向李康,話鋒一轉,臉上的神情變得純真無比:“其實今天我來,是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李康戒備的看着那小子,他該不會讓自己過去把小樓裡那傢伙鎬出來給他看看吧?
“讓我在你這裡打工吧!”張璋很誠懇的看着李康,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李康和王姐快要掉出來的眼珠子,又補充了一句:“要不我收購了你那店,你給我打工?”
啊?……
於是,莫名其妙的,李康店裡就多出了一個小夥計。
“那個,張璋……”李康滿嘴苦澀的叫着那個正在櫃檯前兼職泡妞的‘小夥計’。
“啥事,老闆?”
李康假裝沒有看到小姑娘身後那男人青白的臉色,快步過去將一包茶葉塞進他的手裡,意味深長道:“幫我把這些拿到王姐那邊去吧。”
誰知張璋連頭都不回,一轉手,又把茶葉塞回了李康手裡,大大咧咧道:“老闆你去吧,順便歇會,我看店沒問題。”
李康心道要是讓你看店,估計明天就得關門,卻又不好當着客人的面說什麼,一腔怨恨忍得快要內出血,只能把茶葉包又塞回張璋手裡,咬着牙,低聲道:“王老闆可是老主顧了,你該不是真的想我給你打工吧?!”
……
張璋終是聳聳肩,不置可否得走了出去,卻是眯着眼站在門口,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看着對面小樓門口――那個鬼頭鬼腦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