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山人海的潮涌充斥着每一個角落,人們衣着盛裝,滿目敬畏的進行着特殊的舞祀。這天所有的客棧不允許再接待外客,所有的商鋪都會關門,虔誠的焚香禱告,這是無數東皇人深刻銘記的日子,他們誠心祈求化生已久的黃帝大人給予他們福祿安康。
“唉~~聽說了嗎,昨晚一夜之間離咱們五百多裡遠的那個昭郡。”說道這兒小二停了下來,四處望了望讓本就好奇的人們想知道的慾望更被無限的提升了起來。
“快點說啊,別賣關子了,趕緊的啊。”在人們的催促下,小二纔不緊不慢的繼續說了下去,虛榮心終於被滿足了。
“剛纔我那在刑部的小舅子被派那查案去了,侍郎大人傳令:不惜一切代價,極力追捕那窮兇極惡的歹人。你們知道死了多少人嗎?昭郡上下幾千人,而幾乎所有的婦女都慘死在當晚,男人更都是下落不明,那場面可真是慘不忍睹,聽說清亮的河水全都變得紅彤彤的,到現在還沒散呢……”
小二哥說完,四周只剩下倒抽涼氣的聲音,東皇大地和平安樂近千年的傳承,讓大家早已遠離血腥殺戮,初聞如此刺激恐怖的事件真實發生,讓人感到無限的恐懼即使在如此吉慶的日子裡也無法驅逐心上那層層纏繞的陰霾,那根深蒂固的天神保佑的信念也終有了些動搖,他們遙遙不可見的神明並未援手相救,那是幾千條鮮活的生命啊,甚至產生質疑:“古老的流傳到底是對是錯,或許只是先人爲了安撫後輩子孫編造的神話。哈哈!不然怎麼都未曾見過一面,又或者如幾千年前一樣,皇帝大人已經徹底的丟下了他的子孫,根本不加理睬。”
“又在這裡嚼舌根,是不是嫌活兒少,後院的柴都劈好了啊?還想不想要工錢了啊?”一道威嚴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出現,把人們從憂思中拉了回來。
“哈哈……不好意思各位,都甭聽小二白話,他就愛說兩個瞎話嚇唬人。好了,今兒可是大日子還是都各自回家準備吧,行了都請回吧。沒有的事兒,沒有的事兒。”體態臃腫的掌櫃把人們從店裡一個個的送了出去,纔回過頭來訓斥小二:“怎麼的!太平日子過夠了是吧,沒事造什麼謠。得了,別跟我說你說的是真的。活了也有二十來年了,怎麼這點理兒還不懂,此事要是流傳出去,你當你後半輩子還能太平啊。刑部大牢還不得讓你坐穿了,趕緊去幹活,還愣着幹嘛,真嫌腦袋沉了想搬家啊!”
唉,難道真有大事要發生了,趕緊回家合計合計,還是能活着纔是正事啊。呸呸!被罵的灰頭土臉的小二,此刻纔有些後怕,明明小舅早已言明千萬不能泄露出去,自己這個破嘴怎麼總是沒有個把門的。差點啊,多虧了老掌櫃,不行還是趕緊回家收拾收拾逃命去吧。
悶頭一直向前走,一時不查,直直的撞上了個人“真是對不住,對不住了。”猛地低頭道歉。
“你說的是真的?”一青衣書僮攔住他的去路,看來是不打算輕易放他過去了。
“什麼真的,假的,莫名其妙?”小二被他說得暈頭轉向,哪裡來了這麼個怪人。
“剛剛昭郡被屠城一事,你說的是真的嗎?”此言一出,小二臉已煞白,看來自己真的是惹了大禍了。使勁一跺腳,將雙手直直的伸了過去。
“要抓就趕緊抓,小爺也不是個怕死的孬種,話是我說的與我家人無關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半天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睜眼一看哪還有半個人影,冷汗都抖了出來,此刻才知道心跳的感覺多麼美好。
祈神大會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一行四人卻與這次大會格格不入,他們沒有像當地人那樣盛裝祈求,而是像遊客那般閒庭闊步。
“哥哥,他們這是在幹嘛,竟比咱們【人皇迎親】還熱鬧。”西嶺滿眼都是新鮮玩意,哪還有一絲顧忌,玩得不亦樂乎。
“咳咳,這是東皇大陸上最爲隆重的節日——祈神祀,早叫你多看些書了,軒大哥見笑了。”西彥與元軒並肩齊行,而西嶺早跑到他們的前面自個找好玩的東西去了。
“此刻才知,二位弟弟竟是從女媧袛鎮而來,不知遠道而來此所爲何事?”元軒不動聲色的一直注視着西彥的眼睛。
“呵,還不是在小鎮待膩了,出來見見世面罷了。”西彥並未在意,渾然不覺。
“哦?那昨夜二位睡得可好?你們一定沒聽說昨晚的大事吧,聽說離此五百多裡遠的昭郡一夕之間被滅了。你說何人有這本事還如此的兇殘無人性。”元軒慢慢的說完,不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緊鎖着西彥,只見他秀眉微蹩,不知思考何事,他也沒有打擾,只是暗自防禦突然發起的攻擊。
“哥哥,你看這是什麼?哇,太好看了,咱們那可真是沒有啊。”西嶺白癡一樣打破了此刻凝重的局面,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般。
“嶺兒,他到了,離這兒不過五百里了。”西彥此語一出,西嶺再也沒有剛纔那般天真似孩童般的嬌憨。
“哦?是嗎?可以會會他了,興奮啊。”不顧形象的放聲狂笑,我就知道這丫頭還是不改本性啊。
“軒大哥可有興致與我二人共去昭郡探查。”西彥滿目冷笑的望着元軒。
“好,走吧.”說完一人當先朝着昭郡的方向前進。
“哥哥,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這個什麼祈神大會竟比咱們的還熱鬧啊。”西嶺此刻又恢復了小孩天性纏着西彥吵鬧不休。
“哦?你真想知道啊,那好吧,我也是從書上看了一些而已,說的不對,請軒大哥多多指正。”西彥說完看了元軒一眼,怎麼都有些不懷好意。
“史傳,黃帝者,少典之子,名軒轅,三千年前出生於中華大地降龍峽,他做衣冠,造舟車,務桑蠶,定算數,制音律,創醫學,而後他向各位神仙請教修仙之道,在王屋山掌握了“九鼎丹法”於是他放棄王位,後在京山山麓鑄鼎。
鼎成之日,一條長滿龍鬚的白龍自天而降,接帝上天,黃帝騎上龍背,後宮的妃嬪,羣臣七十多人也跟着騎上,但龍背上只有七十多個座位,其他人無處可坐,就抓住龍鬚不放,飛龍冉冉升空,細細的龍鬚哪能承受那麼多人的重量,被掙斷了,抓須之人紛紛掉落,連帶着黃帝的弓都掉了下來。
百姓仰望着黃帝及衆妃昇天仙去,自己還得在世間受苦,不禁抱弓大哭,淚流落一地。淤積成湖,把鼎都給淹沒了,後人便將此地命名鼎湖,那張弓叫鳴號,據傳一直被東皇后裔看守於東皇宮中,而每年這日人們都會舉行盛大祀會,祈求天神庇佑。不知軒大哥可有指教,我說的可對。”完美無缺的笑容,卻讓西嶺看得心驚,有多久沒看到這樣的笑了,唉!又有誰要倒黴了。
“呃,哈哈,沒想到彥弟還喜歡翻閱書籍,竟比我知道的都分外清楚。”元軒舉袖掩脣,再放下時又是一片雲淡風輕。
藍天白雲,晴空萬里,這是一個好天氣,那些潛在的烏雲不知何時纔會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