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了家門,宛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排斥她甚至不願意跟她說話的兒子,現在竟然和鬱子岑認真的下着五指棋。
小身板筆直筆直的,在鬱先生氣場面前一點都不怯場,存在感足足的,宛岑心裡別提多驕傲了。
可隨後煩躁的揪着頭髮,等鬱子岑走了,她要如何解釋?
伊媽媽出了廚房就見閨女傻樣,忍不住,“岑岑,你過來幫幫我。”
“啊,好。”
因爲宛岑嚇了一跳,回答的聲音有些尖銳,吵到了下棋的兩位,目光一致的投在她身上,宛岑臉不爭氣的紅了,落跑的去了廚房。
君樂收回目光低頭繼續研究,鬱子岑掃了君樂一眼,勾了勾嘴角。
廚房
宛岑找到圍裙,“媽需要我幫什麼?”
伊媽媽伸手奪過圍裙,“不需要你幫忙,現在就差排骨湯了。”
“那你叫我來做什麼?”
伊媽媽樂了,“當然是指點不開竅的你,你昨天不是買了蛋糕,這都過飯點了,君樂一定有些餓了,你切一些送過去。”
宛岑謹記着兒子說的每一句話,反駁着,“不行,君樂說不能吃甜食。”
伊媽媽恨鐵不成鋼,“那他也說過可以少吃,少吃幾塊沒事,去吧!”
宛岑摟着伊媽媽親了一口,“還是媽最好了,我這就去。”
宛岑從冰箱裡拿出一塊蛋糕切成了四塊放到碟子裡,想了想又拿出布丁切好,拿了叉子放好才端出去。
客廳伊爸爸見女兒手上的東西,捕捉痕跡的豎起大拇指,繼續看報。
宛岑懷着緊張的心情,小心的將碟子放到棋盤邊,期盼的凝視着兒子,“君樂有些餓了吧,先吃塊蛋糕墊墊底。”
君樂小手還拿着黑棋子,頭也沒擡,“謝謝,馬上要吃飯了不用了。”
宛岑耷拉了腦袋,隨後又精神了,“那我去廚房盯着,好了叫你。”
在宛岑期待的目光中,君樂抿着嘴,終於點點頭,“好!”
宛岑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回了廚房,邊走還邊美滋滋的,今天兒子對她說了兩句話,而且態度很好。
鬱子岑嘴角僵了僵,他不明白宛岑的興奮點在哪裡?在他看來剛纔只要在勸一句,君樂會吃的,可現在,孩子剛纔還愉悅的模樣,小臉更冷了。
君樂下了黑棋子,鬱子岑心裡嘆氣,拿起白棋子想也沒想落了,君樂愕然,很快被吸引到了棋盤上。
鬱子岑聞着蛋糕味,他餓了,飛機餐太難吃,下了飛機回家換了衣服就趕過來,他一天都沒吃飯,現在肚子在唱空城計,見君樂還要一會才放棋子,也沒客氣拿着叉子紮了一塊蛋糕,蛋糕原味的香甜鬱先生眼睛亮了。
隨後的十分鐘,等鬱先生再去用叉子扎蛋糕時,碟子已經空了,叉子觸碰碟子清脆的聲音吸引了君樂和伊爸爸。
君樂酷似宛岑的小臉愣了,隨後低氣壓的盯着鬱子岑,好像在控訴吃了他的東西,也不說話,就看着你。
鬱子岑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感覺到尷尬,手中的叉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最後在孩子目光中,第一次詞窮憋出了一句話,“我明天在給你買。”
君樂,“不用了,我要換牙。”
伊爸爸見氣氛不太好,笑着打圓場,“原來子岑也喜歡吃這款蛋糕。”
有人給臺階下,鬱子岑回着,“我很喜歡吃甜食,最怕苦。”
伊爸爸一聽,有了興趣,“哈哈,我家君樂也是,這孩子喜歡甜食嘴還特別挑剔,也怕苦,他因爲早產一個月,身子骨不是很好,小時候死活不肯喝中藥,一聞到中藥的苦味,小嘴巴閉的才嚴實,岳父沒辦法,從好些朋友哪裡尋的藥膳。”
君樂不樂意了,小臉發紅,“外公。”
伊爸爸擺手,“好好,不說不說,我家君樂害羞了。”
鬱子岑心裡失落,他沒聽夠,他從來不指望從宛岑哪裡得到孩子的消息,說白了他們兩個都半斤八兩的,好不容易有人說了,卻被孩子阻止了。
鬱子岑沒忍住,大手揉着君樂的頭髮,這小子的喜好和他相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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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岑端了湯,正看到君樂拍打鬱子岑手的一幕,和自己酷似的眼睛裡有着不滿,孩子顯得有生氣許多,宛岑笑着,“吃飯了。”
正好伊玟哲回來,宛岑滿心歡喜的等着和兒子一起坐,結果失望了,君樂坐在哥哥和鬱子岑中間,宛岑打起精神頭,剛纔在廚房可不是白待的,從媽媽口中知道兒子喜愛的菜式。
第一筷子,宛岑夾了紅燒魚特意挑腹部沒有刺的位置放到君樂碗裡,“沒有刺。”
君樂看了一眼宛岑,這次沒拒絕,低頭吃了魚肉,宛岑握緊了筷子,激動的。
隨後飯桌上,宛岑時不時給君樂夾菜,不過,也有時候鬱子岑會和君樂的筷子碰到一起。
伊爸爸笑着,“你們還真有緣,都喜歡甜食不說,就連菜色都相似。”
伊媽媽驚訝,“還有這回事,那是挺有緣的。”
伊媽媽說完更開心了,開始鬱子岑突然自己來,她還擔心女兒的男朋友看到孩子後的反應,可隨後擔心是多餘的,兩個人相處的很好不說,現在就連喜歡都相似,以後如果真的走到一起,矛盾也會少很多。
宛岑倒是沒注意,喜好相同的人太多,不過父母越看鬱子岑越向看女婿一樣,宛岑心裡沉了沉,父母因爲她的幸福也進入了盲區,忘記了客觀存在的問題。
伊玟哲注視着外甥酷似妹子的小臉,剛纔心裡環繞的猜想沒了,感覺很荒唐。
飯後八點,宛岑送鬱子岑出門,心裡一遍遍的打着腹稿,想要告訴鬱子岑以後少來,這樣以後謊言揭穿的時候,她的病情應該也好了,父母也不用在擔心。
鬱子岑站在自己車旁,沒等宛岑開口,出聲說:“明天下班我和你去選玩具!”
宛岑沉思片刻,“選玩具?”
鬱子岑,“恩,君樂太像小大人,少了孩子的童趣,買些玩具,你也可以陪着玩,也能拉近關係。”
宛岑一聽也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應着,“太謝謝你了,幫了我大忙!”
鬱子岑開了車門,“那好,明天我來接你。”
說完鬱先生啓動車子走了,留下宛岑自己高興的回去了。
車內鬱子岑透過後車鏡注視着宛岑,沒忍住低聲笑了,這個女人想說什麼都在臉上,隨後又嘆氣,與孩子第一次見面,確認了比預想的還難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