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非早就注意到了牛牛的舉動，見牛牛要跑，一下子就逮住了牛牛。
牛牛在路非的懷裡用力掙扎，拼命地嘶喊着：“放開我放開我！”
姥姥這時連忙上前，不知從哪裡拿了一個圓盒子在手裡。盒子裡盛着鮮紅的硃砂。她用中指戳了一下，點起硃砂在牛牛的額間按了一下，喝道：“給我安靜！”
牛牛白眼一翻。再次暈了過去。
路非把牛牛抱在牀上。一家人愁眉苦臉地圍着牛牛。
姥姥對錶哥說道：“這硃砂只能管一天時間，明天早上，你叫?村裡所有會鳧水的年輕人，我們帶着牛牛一起去河邊，看看那水裡到底是個什麼名堂。”
舅舅一口答應：“媽，您放心，我現在就去和他們說，免得明天早上有人出早門。”
姥姥搖頭說道：“你不去。你還要去河對面那戶人家家裡，讓他帶你去他父親的墳上去看看。”
舅舅猶豫着說道：“牛牛這樣了，我還去那人家裡幹什麼？反正今天吵也吵了，還管他們做什麼？”
姥姥聽了厲聲說道：“胡說，就算天上下刀子，你也得給我去。我陳家的名聲可不能讓人隨意糟蹋。”
姥姥這樣生氣，舅舅連忙改口答應。
姥姥又不滿地對舅舅說：“你給我用點心，現在是有我，等我百年歸西這一大家子之後怎麼辦？”
表哥此時嬉笑着說道：“奶奶，您還要活到一百歲一千歲了，說這些喪氣話幹什麼？”
姥姥虎着臉說：“別哄我了，我知道，這世上誰逃得過一死？”
舅舅也不安地喊了一聲：“媽，您別這麼說。您要是這麼說。可真讓兒子不好受啊！”
姥姥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離天亮也沒有多久，舅舅和表哥簡單吃了一點東西，拿着手電出門邀人去了。
能夠多留下來一天，而我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憂愁。
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姥姥讓路非抱着昏迷的牛牛。一起來到了河邊。
大黃留在家裡看門。
這隻狗昨天也很奇怪，好像知道家裡出了事一樣，不吵不鬧，只是在牛牛醒來的時候，嘴巴里發出低沉的吼聲。
舅舅和表哥早已經等在河岸邊，姥姥看了眼舅舅，說道：“你怎麼還不走？”
舅舅見了，訕笑着說：“這就走，這就走。”
他看了眼牛牛，嘆了口氣，囑咐表哥說：“聽你奶奶的，你奶奶怎麼說也就怎麼做啊！”
外婆不耐地催促道：“快走吧，你怎麼比我這老東西還囉嗦呢？”
舅舅再不敢磨蹭，急忙往河對岸去了。
村子裡的年輕人漸漸也都來?了，大約有三四十人。還有一些看熱鬧的老少男女，也都三三兩兩，抱兒抱孫地趕來。
姥姥高聲對大家說：“我家牛牛，昨天在這裡玩水，掉進了河裡，魂給丟了，雖然找了回來，可不是我家牛牛的魂。村子裡就這麼一條河，大家每天都要用這河裡的水，要是不把這件事了結，到頭來還是會禍害我們村子裡的孩子們。今天大家在這裡幫幫我，會水的先下去探探，聽說裡面有個洞，給我看看洞有多深，裡面到底藏着什麼東西，我在這裡先多謝大家了，事情完了之後，我請全村人吃三天的流水席。”
姥姥這話說完，村子裡的人頓時都沸騰了，有的稱讚姥姥仁義，有的誇獎姥姥大方。
還有人說：“陳婆婆既然這麼說了，我們大家肯定要照辦啊，這麼多年以來，陳婆婆的本事大家也都知道，都受了益，是該我們爲陳婆婆做點事的時候了！”
這人的話一出，立時有人附和。
舅媽見了非常高興，表哥當先就跳了下去，路非當仁不讓，緊接着也脫了衣服，活動了一下，也潛進了水裡。
姥姥抱着昏迷中的牛牛，坐在一把老式的靠背椅上，神情嚴肅地看着河面。
村子裡的年輕人熱身之後，也先後都跳了進去。
姥姥又問舅媽：“讓你們去打聽那頭水牛，打聽清楚了嗎？”
舅媽說：“我問了船上的艄公，他說他也不知道是誰家的。我們也找不到那頭牛，這附近誰家要是有牛，那肯定要找人來看着啊，就那麼放心地丟在河邊的。”
姥姥肯定的說：“這水牛肯定是關鍵。”
水面一聲譁然，表哥冒出了水面，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大聲喊道：“水裡有個洞，很深，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姥姥說：“那就找根竹竿，去試試到底有多深，如果洞裡真有東西，怎麼樣都會出來的。”
立刻就有人找來了一根撐船用的竹篙，遞給表哥。
路非這時也從水裡冒出頭來，喘着粗氣說道：“姥姥，旁邊的我也都看了，沒什麼蹊蹺的地方，看來還是那個洞有古怪。”
姥姥點頭說道：“嗯，你們也都累了，上來吧，讓其他人去幫忙。”
於是，村裡會水的幾個年輕人換下了表哥和路非，兩個拿着竹篙的一頭潛進水裡，另外的人則持着竹篙的另一端站在岸上。
竹篙向水裡緩緩伸去，眼見進入了一大半，卻還是沒有動靜。
水裡的人遊了上來換氣，一邊喊道：“這個洞好深啊！太深了！”
整支竹篙都快戳進去了，還是沒有反應。
姥姥臉色更加難看了，說：“”
再去拿幾隻竹篙來，多拿兩支，綁在一起，看看這個洞有多深。
一連綁了四支竹篙，首尾相連，河裡的人輪流下去，可是竹篙緩緩深入洞裡，這個洞卻還是不見底。
間或中間有魚蝦冒上來，還有一條大青魚和大烏龜，水裡的人捉到了，姥姥都是搖搖頭，直接否定了。
都已經快中午了，牛牛這時突然渾身抽搐起來，他口吐白沫，嘴脣發青，上氣不接下氣，好像被什麼嗆着一樣。
姥姥急忙對河裡的人說：“停止，停止！”
河裡的人停止了舉動，牛牛的呼吸開始變得綿長，慢慢平穩下來，只是他的人依然在昏迷當中。
表哥上了岸，他渾身都是水淋淋的，牛牛是他的孩子，他幾乎只是露出水面換幾口空氣接着又下去，一早上整個人都是泡在水裡的。下水時間長了，他的嘴脣也有點發烏。
姥姥說：“既然放了四支竹篙進去都找不到什麼，那就證明這個洞肯定是通到什麼地方去了。你們直接到河對岸去看看。”池聖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