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爲了申雪的事,簡竹忙得焦頭爛額,到處打電話託關係暫時將事情的發展壓了下來。她甚至也親自去找過申雪,想問問情況,可申雪也像是知道自己闖了禍似的,躲得人影都不見了,只叫maggie傳了話說她因爲要避風頭,外出散心幾天,等風聲過了,就會回來了。
顧容昊聽見簡竹打電話時的聲音,正從衣櫃裡拿出幾條領帶挑挑選選。
聽見簡竹在那邊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可電話那頭的人仍然不爲所動,甚至直接將她電話掛了,他便冷冷一哼,“她自己都不在乎的事情,皇帝不急太監急,你又管她那麼多做什麼?”
簡竹那時候正在家裡,看見他站在更衣鏡前爲了幾條領帶糾結不定,乾脆跳起來往他脖子上一掛,“我就是太監了,怎麼滴!”
有時候他真是恨她恨得牙癢,索性將手裡的東西往牀前凳上一丟,再重重拍了她的屁股兩下,“是不是太監得檢查過了才知道。自己脫,還是我幫你,嗯?”
她知道他存了怎樣的心思,也知道戲弄他其實是件極好玩的事情,所以笑呵呵地趕忙用力將他推開,“脫什麼脫?你若是有空,不如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再後來,他真是以爲她要請他吃飯,可她又說不如把他的朋友都叫來。
他聽到時,微眯了下眼,說:“你想叫我的哪個朋友過來?”
她便神秘地嘿嘿一笑道:“聽說穆晨駿之前幫‘焦陽’做的形象代言快到期了,不如……把他的經紀人也一塊叫過來,吃飯的時候順便談談?”
他說:“這塊的事情不歸我管。”其實心裡已經明鏡,覺得這小女人不是真心要請他吃飯。
簡竹嬌嗔地咬了下脣瓣,用力將他推壓到牀鋪上。
顧容昊皺眉正準備起身,卻見這小女人已經站在他跟前,一顆顆拉扯開衣服上的扣子,再到一件件的衣服脫了落在地上,一雙媚眼微眯,頰畔兩朵梨渦若隱若現。一直脫到只剩下內裡全黑的蕾絲小內和罩罩。
他索xing便失了再爬起來的興致,勾脣看着她所有動作。
簡竹單腿屈膝向前,壓住他身側的牀單,手指輕挑向上勾住他的下巴。
她笑着說:“顧先生,怎麼樣,這樣還不歸你管嗎?”
“不。”
簡竹小手伸到後背,將勾一解,顧容昊的耳邊只聽到的輕輕的一聲“嘣”,就見她肩頭的兩根細黑色肩帶下落。
簡竹繼續歪頭,說:“現在歸你管了嗎,顧先生?”
顧容昊脣畔的笑意愈深,面上雖沒有什麼,可是身體卻早就爲她反應了。
他忍不住伸手去拂了一下她細細軟軟的長髮,卻被她輕而易舉給躲開了。
他的喉間乾澀,甚至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他就記得她當着他的面,蔥白一般的小手勾住蕾絲小內的邊緣,在他微眯着眼睛心跳加速的時候,緩慢地,沿着大腿向下推去……
……
顧容昊想着便微眯了眼睛。
臨出門前的那場糾纏,不管是她跟他,都像拼盡全力一般,把自己身體裡的渴望與熱情,悉數在對方身體裡綻開。
混亂之中,他到底是答應了她的所求。
上午他連公司都沒去成,午飯後便急急往公司趕。
所以就連她今天的穿着,再到她訂的餐廳,他都是到現場之後才知道的。
只沒想到她會穿着一件旗袍。
青花的素色,穿在她的身上非但沒顯得老氣,反而比那些穿着大紅大綠的姑娘看上去要清秀婉約得多。且她今日亦不同往日,是施了些薄粉過來的,讓本就白嫩的小臉更添一分嬌美,乍一看,整張小臉如紅蘋果般誘人心動。
“eric?”穆晨駿冷冷一笑,看了一眼顧容昊才道:“這些都是他告訴你的嗎?沒想到啊!你把主意都打到我身邊的人上去了,看來我回去真該把他炒了,像這種無用的人留在身邊只能是個拖累。”
簡竹微微笑道:“eric有沒有用那得穆少您說了才說,我與他不過點頭之交罷了,那是正好在超市裡遇見,又買了一樣的東西,偶爾間提起您罷了。”
簡竹說完了就起身爲他們斟茶。
關於她從eric那裡套消息的事情,不管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她都只能點到爲止,把話帶到這裡,免得真把人給連累了。
穆晨駿冷哼一聲,正準備起身就走,這時候包間的門正好被人從外面打開,顏豫北探了頭進來。
顏豫北一進來就看見桌前坐着的幾人,尤其是穆晨駿跟顧容昊中間的簡竹,今天這穿着、這打扮,真是很不一樣,一看就是精心收拾過的。
穆晨駿見顏豫北也來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也沒忍住,說:“怎麼哪哪都有你啊?是不是閒得蛋疼?”
顏豫北是接到顧容昊的電話,說在“和園”請兄弟吃飯,他纔過來的。誰知道一進門就捱了穆晨駿這麼一句,不管是作爲朋友,還是作爲上司,他都不高興。
顏豫北在穆晨駿對桌的位置坐下,也不答話,只看向顧容昊道:“今兒就約了我們兩人?”
他所說的“兩人”,自然是衆兄弟當中的兩個人。
顧容昊扯了下脣,沒有接話,拿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了口,才淡淡一聲:“嗯。”
顏豫北對於這男人直白地承認坑自己的事實,一時也有些老大不痛快,可是剛纔穆晨駿在氣頭上說他的那句也確實是讓他太不高興了,這間包間裡,先不論簡竹跟顧容昊是什麼關係,就光他的下屬王羽在場這件事,穆晨駿剛纔那句話就說得對上司不敬。
一餐飯吃下來,顧容昊才深刻覺得簡竹那小姑娘的心思遠比她的模樣要深。
她先是色/誘了自己,逼他放下兄弟情誼,找了個理由將穆晨駿與他的經紀人王羽同時騙了出來,再順道把顏豫北給叫上,把本來預備離開的穆晨駿給強壓着留在原地,那就只能聽她邊吃飯邊漫不經心地分析各種利害關係。
穆晨駿聽了,還是不高興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說怎麼的吧?申雪肚子裡那孩子,現在我認也不對,不認也不對,你們好陰險啊,給我扣這麼頂帽子。”
簡竹舉起茶杯向他,“穆少,這事是我的疏忽,我是真心對不住。可惜現在我手上的這杯清茶,要是酒,我就算喝一整瓶向您賠不是都不能作爲彌補。”
王羽畢竟是圈內出了名的金牌經紀人,早前和潘淑華不和,所以並不待見她手底下的人,卻因爲穆晨駿的關係,他隱隱約約覺得簡竹這個小小的經紀人助理不論是跟自家老闆還是老闆那個圈子裡的人關係都不太簡單,就算再不高興,當着老闆的面,薄面也是要讓上幾分。
王羽說:“簡竹,你還年輕,出了這事處理不了我不怪你。可是,你當初硬要拉我們家晨駿下水,爲申雪炒緋聞的事我本來就不同意,是你獻言建策又鼓動我們說自己可以控制大局,我們才輕信了你。”
顧容昊跟顏豫北同時眯了眯眸,其實當初作爲說客去勸說穆晨駿跟王羽同意這件事的,根本就是他們兩人,只是王羽指桑罵槐,避免正面與自家老闆衝突,也把自己身上的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簡竹心裡明鏡,還是狠一點頭道:“是,王大哥說得是,小竹子就是太年輕太把自己當成一回事,還沒學會走就想學會跑了,到今天,聽到哥哥的教誨,才知道自己真是做了很錯的事情,到底不如哥哥有遠見和有掌握大局的能力。”
簡竹的話恰到好處地將王羽的地位與能幹一擡,後者像是爭到了什麼表現的機會,心裡美滋滋的,想着又能在顏豫北跟前展現一下自己的應變能力,於是抿了一口茶,才道:“只不過,這事到了如今,也不是不能處理。”
簡竹盈盈起身,見是時機,正好提着茶壺到了他的跟前,姿態放低,柳腰輕彎,爲他添了茶,“願向哥哥學習。”
王羽彎脣一笑,“媒體不是拍到申雪疑是懷孕?這事不管是真是假,我們索xing就將它坐實,搞得跟真的一樣,再約幾個相熟的記者,拍幾張申雪跟穆晨駿深夜一塊去便利店買東西的照片,讓人就以爲他們在一起的事是真的,藉機把年初的新聞再炒一遍。”
穆晨駿一聽就不高興了,“這算什麼餿主意啊?還嫌我這邊現在不夠亂是吧?”
簡竹見勢打斷道:“好主意,還是王大哥有遠見,讓咱們藉着炒冷飯的契機,剛好重推兩人年中要參演的劇。”
“不錯。”王羽點頭,“晨駿馬上有一部拳皇的電影要到國外去衝擊大獎,導演正是馮勁,應該就是這幾日的事情,等電影節一開幕,作爲開幕電影推廣出來,到時候只能火上加火,再沒人記得他是要結婚還是要始亂終棄什麼的,畢竟拿了國際上的大獎,作爲實力派演員,他更有市場與話語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