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導立馬換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道:“這怎麼能聽不懂呢?我的意思是啊!你能不能跟喬少說說,讓他別再折騰咱們了?你看你謝導爲了這劇,人都憔悴成什麼樣了!這一會要撤資,一會女演員又從樓梯上滾下去了!這一會資金都到位了,男演員又給抓到局子裡去了!小簡啊!這世上誰做人都不容易啊!你跟喬少的關係不一般,這說話的份量肯定也比我們重!你看你要再這麼折騰,不只自己吃不着兜着走,還會把全劇組的人都給害了!”
簡竹不淡定了,原來下午那麼一鬧,現在全劇組的人都覺得她跟溫禮喬有一腿,而溫禮喬也是因爲她甩了冉雨菲,並且到現在仍然沒有撤資的理由。
簡竹着急想要解釋,可那副導演根本就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後者把該說的話說完,轉身就走了,簡竹一個人在原地氣得飯都吃不下了,好不容易等到申雪將晚上的戲拍完,兩個人才收拾東西準備回賓館。
在回賓館的路上簡竹的電話響過,她低頭看了一眼,是顧容昊,可她現在心情太亂了,根本就不想接他的電話。
申雪瞥了她一眼,狀似無意地望着前方道:“是喬少吧!其實你接他的電話沒有關係……”
“申雪。”簡竹趕忙澄清,“難道連你也以爲我跟他之間有什麼嗎?”
申雪扯了扯脣角,“你跟他之間到底有些什麼我不知道。可是這幾次大家都是眼睜睜地看着的,他對你確實是不一樣。”
“我跟他之間的糾葛你都是看到的,若不是冉雨菲,我跟他之間就是個路人罷了。”
申雪一笑才道:“是啊!有時候我都在想,是不是我這人太過單純,纔會爲別人做了嫁衣裳自己都不知道。我滿心以爲你會真的幫我,可是遇到能夠靠得住的靠山的時候,你還是先想着給自己靠。”
簡竹站定側身去看她,“溫禮喬不是我的靠山,我從來沒有想過,也永遠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申雪有些無奈地笑笑,擡起小手輕撫了一下簡竹的臉頰,“簡竹,就算你不承認都好,可你確實比我漂亮。你跟着我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每次我們共同出現,別人都以爲你是來做演員的,我纔是那個給人鞍前馬後的小助理。你這麼漂亮,又跟顏總的妹妹關係那麼好,如果再有個人出錢把你捧着,你只會比我更紅的,到時候你就能將我踩在腳下了。”
簡竹瞪大了眼睛,“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當演員,我對當明星沒有興趣,而且你是真正有實力的演員,別把我想得那麼糟行不行?”
申雪撇了撇脣沒說話,放下手便繼續向前走了,兩個人一塊回了酒店的房間,因爲她們的房間沒被安排在一層,簡竹送了她回房間以後還是道:“申雪,不管你怎麼想我,我都要同你說,我是不會當演員的,你纔是那個天生的演員,你要相信自己,你會大紅大紫的。”
從申雪的房門口回到自己的房前,簡竹几乎才從電梯裡出來,就見自己的門前有個男人。
那男人興許是等得久了,乾脆就坐在地上,昂貴精緻的大衣隨意在地上一攤,他單腳弓起,另外一隻長腿一伸,擋了別人過去得路也不在乎,就是一副土匪惡霸的模樣。
簡竹在距離他三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溫禮喬低頭玩了一會,擡起頭來,就見她面無表情地望着自己。
他不說話,她也沒有說,簡竹看到他就覺得討厭,兀自掏出房卡去拉房門,大衣衣襬卻被人一抓,“我們談談。”
是溫禮喬,沒有了下午的暴怒和挑釁,這一刻,他的聲音裡竟然只有平和。
簡竹用力一抖大衣的衣襬將他甩開,“今天下午,有無數的人跟我說‘我們談談’,也有無數的人跟我談了許多我根本就聽不懂的話!我這人又傻又笨,我聽不懂你們這些高人說的話,也不想跟你扯上一毛錢的關係!過去是我做錯了,我跟你saysorry,可拜託你別再這麼糾纏我了,我玩不起的!”
簡竹抓住房門用力往裡一推,溫禮喬恰在這時候從地上跳起來,將她的手臂一抓,“簡竹,我不鬧,這次真是想要跟你談談。”
簡竹狠狠甩了下手,沒有甩開,“我跟你沒有什麼好談的,放開!”
他還是那副讓人捉摸不透的模樣,目有閃爍,甚至難得的不自信起來,他說:“我就是挺不明白你的,你到底想要什麼啊?申雪又不是你的誰,你可以爲她出頭,爲她打抱不平,爲她喝了我一整瓶的酒,可你怎麼就是不能好好對我啊?”
簡竹實在是甩不開了,人也怒了起來,“溫禮喬你是不是喝酒了?你肯定是喝酒了,所以上我這來撒酒瘋吧!”
她是提高了嗓音,想將與她同屋的maggie給叫出來,可又忌憚着這些房間的隔音效果都不怎麼好,萬一要是把些沒有必要的人給惹出來,到時候又得在劇組裡傳她跟溫禮喬有什麼了。
溫禮喬搖頭,“我沒喝酒……”話說到一半,又點了點頭,“是喝了一點,我心情不好,就喝了一點,可我這會清醒着呢!”
“我不喜歡跟酒瘋子說話!你要說什麼就等酒醒了再來說,現在我什麼都不想聽,你、你滾開!”
簡竹發狠用力推了他一把,見他向後踉蹌了兩步,她趕忙奪門往屋裡閃,可他的動作卻比她要快上許多,一掌扣住她的門板使力一推,順勢就將她擠進屋裡去了。
溫禮喬幾下將簡竹抵在牆上,猛地前傾,差點吻上她雙脣。
簡竹迅速扭頭,他的脣正好落在她耳邊,彷彿深吸了一口氣,他才覆在她耳邊道:“簡竹,咱們就不能好好談談嗎?爲什麼每次見到我你都是那個樣子,我又沒怎麼你對麼?”
溫禮喬身上淡淡的酒味來襲,她的力量敵不過他的,這時候被他一弄,又想起昨天的不快。她擡腿踢他,卻被他迅速一壓,製得動彈不得,她又氣又惱,說:“溫禮喬,你這是要好好談的意思嗎?”
他說:“我就想問問你,你到底想要什麼?我的錢你不要,我的卡你也不要,我真的猜不透你想要什麼,不如你告訴我吧!”
她用力扭着想要將他推開,可他居然該死地向下一壓,把他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壓到她身上來了。簡竹吃力地掙扎了兩下,差一點就被他壓垮,自己撐住牆面叫道:“我什麼都不要!你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想要!”
他像是痛苦地哀嚎了一聲,箍住她下頜逼她轉過頭來,“我整個錢包都給你看了,爲什麼就沒一件是你想要的?我認識的女的都不是你這樣的,她們做人至少比你坦白得多,她們要什麼會直接說,說出來我給不就完了?”
“我不要!我不要!不管你再說多少遍,你的東西我一樣都不想要!”
溫禮喬扭緊了眉,“這段我滿腦子都在想,在邊城的時候想,到這了還想,我特麼從小到大就沒遇見過你這樣的,怎麼那麼犟,給你酒你就喝,怎麼那麼討厭,說什麼你都不聽。簡竹我就弄不明白了,你教教我好麼,我做什麼了你就那麼恨我?我做什麼了你就那麼討厭我?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你都可以拼盡全力去幫她,可我到底怎麼你了,你就那麼討厭我?”
簡竹掙扎了幾下沒有掙開,一時怒起,張嘴就去咬他的胳膊。
溫禮喬估計只是微薰,沒有前幾次醉得厲害,感覺到她咬他,只是瞪大了眼睛,等到她脣畔有淡淡的血跡劃出,才突然箍住她的下頜向上一擡,吻了起來。
簡竹驚愕地瞪大了眼睛,他的雙脣已經緊緊貼上她的。
四片脣瓣相貼,帶着淡淡酒香的脣攻佔了她的感官,她想要推他推不開,身邊的房門卻在這時候響了起來。
門外的人又扣了兩聲,maggie狐疑地望了望門牌號,輕聲衝裡面喊:“簡竹,我是maggie,我忘記帶門卡了,你在不在裡面?”
溫禮喬的吻順着她下頜的線條開始向脖頸蔓延,他一隻手箍住她纖細的腰肢,另外一隻手用力去拉她的衣襟。
簡竹想要出聲,溫禮喬的吻又襲了上來,輕咬住她的脣。
他的氣息噴薄在她耳邊,“別說話,別吭聲。”
她知道自己此刻或許只要呼救就能得到幫忙,可是眼前的情形,人言可畏,出去以後,她又要怎麼同別人解釋?
她不吭聲他便又細細去吻她的脣,黑暗裡只餘落地窗外一點依稀的月光,他發現在這樣的光線下看她更美。
maggie在門外敲了一會兒便再沒有任何動靜,估計是下樓去找前臺拿備用鑰匙了。也在這關頭,簡竹用力將溫禮喬一推,一把拉開房門後指着外面道:“你滾!”
房門拉開了,門外正站着兩個男人。
一個是擡起手正準備摁門鈴的顏豫北,另外一個,則是驀然轉過頭來的顧容昊。
顏豫北喚了一聲:“簡竹。”待看向黑暗裡,顯得有些倉皇無措的兩人時,才接了一句:“這麼晚了,喬少也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