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卓冶沉思許久也沒有找出答案,低頭問問自己身上的味道,是挺奇怪的。
泡了個熱水澡,洗去身上怪異的味道,上官卓冶被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吸引到了門外,探出腦袋盯着秋落霜緊閉的房門看了許久,她在幹什麼?
帶着好奇,上官卓冶敲了敲秋落霜的房門,但是沒有得到迴應,輕輕地推開門,上官卓冶有些震驚。
“你在幹什麼?”
秋落霜這是要搬家還是要大掃除?
“不幹什麼,只是找找衣服。”
秋落霜頭也沒擡,依舊在四處翻找,上官卓冶不解的看着秋落霜,不時地還要躲避一下橫空飛過來的衣服。
“你能先告訴我,你準備找什麼衣服嗎?”
這哪裡像是要找衣服啊,簡直就是在製造人爲海嘯。
“禮服。”
禮服?上官卓冶更加的不解了,秋落霜要去參加什麼宴會嗎?找禮服幹什麼?
“什麼樣的禮服?”
秋落霜的禮服不是有很多嗎,隨便找一件就可以了,用得着弄得這麼驚天動地嗎。
“參加婚禮穿的禮服。”
“婚禮?誰的婚禮?”
“當然是冷若冰和甄嵐的。”
什麼?上官卓冶扶着門站穩,自己沒有聽錯吧,冷若冰什麼時候說要和甄嵐結婚了?
“你不是在做夢吧。”
“怎麼是我在做夢,難道他們的喜帖是空發的。”
秋落霜臉上帶着輕鬆的笑意,讓上官卓冶不知道該說什麼,老天,誰可以告訴他,在他出去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們發的喜帖是訂婚的不是結婚的。”
這其中有着很大的區別好不好,秋落霜能不能不要混爲一談。
“基本差不多,對吧。”
差不多?上官卓冶苦笑,差多了好不好,秋落霜能先停下來嗎。
“你能先把話說清楚再找嗎?”
上官卓冶看着滿地的衣服有些無語,自己該怎麼進去?
撿起地上被扔得亂七八糟的衣服,上官卓冶滿心的疑問解不開。
“你能先告訴我,是誰說冷若冰要和甄嵐結婚的嗎?”
上官卓冶將秋落霜從衣服堆里拉出來,爲什麼突然之間,秋落霜會冒出這樣一個想法,難道是冷若冰說了什麼?
“他自己說的。”
“冷若冰?”
上官卓冶一臉的不相信,不會吧,冷若冰怎麼可能會這麼說。
“沒錯。”
“他怎麼說的?”
上官卓冶始終都覺得這不可能,但是秋落霜又似乎不會說這樣的謊。
“他沒有反對,那自然就是同意了,其實這也沒什麼奇怪的,他們早就應該結婚了,只是冷若冰當初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幸好,現在還有挽救的機會。”
上官卓冶嘴角抽搐,徹底無語,就說嘛,剛纔總覺得有什麼怪怪的,原來問題出在這裡,看來冷若冰並沒有和秋落霜解釋有關那個喜帖的問題。
“落霜,你誤會了,那個喜帖是甄嵐自作主張的,冷若冰根本就不知情。”
“那現在也應該知道了吧。”
一句話讓上官卓冶無語,是啊,現在冷若冰怎麼會還不知道呢,可是冷若冰什麼都沒有說,就像秋落霜說的那樣,不反對便是同意,似乎也沒什麼說不通的。
“落霜……”
“你幫我想一下,我送他們什麼賀禮合適呢,總不能是太普通的吧。”
賀禮?上官卓冶想要昏倒,老天,問題好像越來越麻煩了。
“落霜,你先不要研究賀禮的事情,我現在跟你說的是喜帖的事情。”
“對,喜帖的事情,對了,你把甄嵐送來的那張喜帖拿到哪裡去了?回頭不要忘了給我送回來。”
秋落霜以來難得輕鬆,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到那時上官卓冶卻隱約的感覺到一股奇怪的氣氛。
“好,我現在就去給你拿過來。”
上官卓冶轉身出門,隨手關上房門,看着關閉的房門,秋落霜臉上的笑容消失,呆呆的坐在牀上,看着眼前的一片混亂,心裡莫名的泛起一陣疼痛,不覺得,眼淚滴落在手背上。
秋落霜胡亂的擦乾眼淚,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心痛,更加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掉眼淚。
長臂一揮,牀上的衣服像一隻只蝴蝶一般胡亂的飛到地上,一頭倒在牀上,強忍着不讓自己哭出聲,卻難以抑制那奔流不息的淚水。
房門被輕輕的推開,看着趴在牀上輕聲哭泣的秋落霜,上官卓冶淡淡一笑。
輕輕地走到秋落霜的身邊,無聲的坐在她的旁邊,秋落霜擡起頭,臉上依舊掛着淚水,眸底一絲壓抑的痛楚卻讓人更加心疼。
輕輕地爲秋落霜擦去眼角的淚水,卻讓秋落霜覺得更加傷心,淚水反而越來越多,乾脆,上官卓冶也不再爲秋落霜擦淚,而是任由她哭個夠。
將秋落霜抱在懷中,靠在上官卓冶的懷中,從小聲抽泣大放聲大哭,似是一種宣泄,又似乎是一種爆發。
上官卓冶一直保持着沉默,任由秋落霜將心中所有的感覺全部化爲淚水。
時間在秋落霜的哭泣中漸漸過去,秋落霜的哭泣聲漸漸的變得稀疏,上官卓冶將秋落霜放到牀上躺下,起身拿來一條熱毛巾搭在秋落霜的眼睛上。
“如果你明天不想帶着兩個核桃出門,就老實的不要動。”
秋落霜沉默的點點頭,熱毛巾的感覺確實很舒服,疲憊的秋落霜也不想動。
拿過薄被改在秋落霜的身上,看着一地的狼藉上官卓冶無奈的搖搖頭,將秋落霜扔得滿地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收拾起來放回衣櫃,又爲秋落霜換了一條熱毛巾,在牀頭點燃了一盤薰香,上官卓冶輕輕的離開秋落霜的房間。
寧靜的氣氛中,淡淡的薰香的味道讓秋落霜升起一絲睡意,將已經不再溫暖的毛巾放到一邊,秋落霜轉個身將臉埋進枕頭,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上官卓冶再一次到秋落霜的房間來看她的時候,秋落霜已經睡了過去,上官卓冶熄滅牀頭的薰香,輕聲的退了
出去。
獨自站在院子中,一陣秋風吹過,樹上的葉子輕輕的掙扎了一下,從樹上飄落下來。
看着落在地上的葉子,上官卓冶陷入沉思,耳邊不時的響起秋落霜的哭泣聲,還有那源源不絕的眼淚。
彎腰撿起被秋風吹落的葉子,上官卓冶似是想起了什麼,轉身走向車子,徑直的驅車離開。
同樣是秋風中,冷若冰也在默默地觀察着在在秋風中掙扎過後,又不得不落下的樹葉。
甄嵐沉默的看着冷若冰,知道他還在爲喜帖的事情和自己生氣。
一件外套輕輕的落在冷若冰的身上,冷若冰淡淡的看了一眼甄嵐。
“若冰,不要在生氣了好不好?”
“我沒有生氣。”
冷若冰的語氣平淡,實在讓人難以猜測他是真的沒有生氣,還是假的沒有生氣。
“若冰,我真的……”
“嵐嵐,我真的沒有生氣。”
最近幾天,冷若冰也一直在想,如果當初婚禮之前,自己沒有離開,那現在會是什麼樣,只是沒有如果,不過這樣讓冷若冰變得更加爲難。
看看甄嵐,冷若冰是真的沒有生她的氣,若說生氣,自己當初悔婚離開甄嵐都沒有和自己生氣,現在自己又如何能因爲這樣一件事和甄嵐生氣。
可是越是這樣的情況,才越叫人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果這裡這次出現,對自己是充滿了仇恨,甚至是想要報復自己,冷若冰都不會覺得怎麼樣,相反,就是甄嵐這種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的態度,才讓冷若冰覺得進退兩難。
在冷若冰的心裡,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沒有和甄嵐在一起的打算,但是……
“若冰,你到底在煩惱什麼,可以告訴我嗎?”
冷若冰看着甄嵐一臉的真誠,無奈的搖搖頭,若是他告訴甄嵐,自己就是因爲她的出現而煩惱,那冷若冰自己都覺得,自己真的夠狠心的。
輕輕地敲門聲打斷這種有些尷尬的氣氛,冷若冰轉身看到上官卓冶,淡淡的鬆了一口氣。
甄嵐同樣看了看上官卓冶,片刻之後淡淡一笑,依舊是像之前一樣,默默的選擇退出。
上官卓冶看着甄嵐離去,沒有任何的表情,眼神中卻有着一絲複雜的情緒。
擦肩而過的瞬間,甄嵐看到了上官卓冶眼神中的複雜,不禁有種強烈的不安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上官卓冶眼神中的那種感覺,讓甄嵐覺得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不覺得,甄嵐開始猜測上官卓冶這次來的目的。
自從上次在秋落霜那裡看到上官卓冶之後,甄嵐始終都覺得惴惴不安,也一直都沒有想明白,上官卓冶爲什麼會和秋落霜在一起。
房門在甄嵐的面前關閉,刺眼的眼光在面前消失,片刻的黑暗之中,卻讓甄嵐有種再也見不到光明的感覺。
一門之隔,卻讓甄嵐覺得自己和冷若冰被完全的隔絕在兩個世界,似乎想要再見到他,都會變成一種奢侈,心裡的怪異感覺,讓甄嵐沒有像以前一樣選擇離開,而是留在了門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