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他痛苦的問:“是不是因爲餘子安。”
她閉了閉眼眸,掩下眸子裡的失望和痛苦,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把推開她說:“你走吧!我讓你走!走!”
她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吼出這句話一樣,就像是想要用盡全身即將要將他從自己的生命裡割除一樣。
他的腳步狠狠的往後踉蹌,心臟像是被人活生生凌遲一樣,一刀又一刀將他的心臟刮成一片又一片。
“墨濃,難道你……真的就……”
“滾!”
她拼命的吼出這句話,拼了命一樣的把他往門外推去。
他心如刀絞,墨濃,難道你真的就不再愛我了麼……
他反抓住她的手,一把將她帶進自己的懷裡,火熱的脣就那樣貼上她的。
她拼命的反抗,火熱的吻最後變成了瘋狂的撕咬,她死死的撕咬他的脣,像是在發泄一樣。
他忍着痛,嘴裡一片刺鼻的血腥味兒,一直從口腔傳進了大腦裡。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多怨他,更不知道她心裡的委屈和怨恨什麼時候已經這般的瘋狂。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大抵是覺得夠了,瘋了,累了,髮絲也凌亂了,她一把推開他,脫離他的懷抱。
伸出手狠狠擦拭着脣上的血液,在黑夜裡,彷彿像是嗜血的惡魔一樣,吞噬着人心和慾望。
她低低的嗚咽,嘴裡不停地喊着讓他走,她不想看見他,不想再感受着他的氣息,每一刻,每一秒,都是那麼的傷人,每一刻,她都將自己的心凌遲。
他高大的身子一下子就萎靡了下去,他看着她滑倒在地上的消瘦身子,那麼的令人心疼,他多麼的想抱住她,給她安慰。
可是,他讓她滾,她在哭。
他的心,在漸漸的冰冷的,心臟差點被凍壞。
“司空痕,如果沒有五年前的事情,愛上你,是我做的最對的一件事情,可是如今,我卻恨不得從來沒有愛過你。”
她哽咽的說。
是啊,她恨不得從來都沒有愛過他。
他那樣懦弱,連着對她的愛,都是那樣的卑微奢求。
他眸子裡的光,因爲她的話,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渾身上下的力量彷彿一瞬間被人狠狠抽離一樣。
他失去了所有的支撐,他也失去了她。
他仰頭,逼回差點掉下來的淚水,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那堅毅的面龐彷彿在一瞬間蒼老了下去一樣。
從小到大,這是他第一次遭受到如此大的打擊……
“好,我走。”他幾乎是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說出這句話,眼淚流在臉上,涼的透骨。
門開了,他走了,沒有絲毫回頭的餘味的就走了。
她狠狠將門鎖住,自己一個人看着門絕望的哭泣。
他站在門外,神情莫名的看着那道門。
裡面的哭聲很大,她向來不會梨花帶雨的哭,既然要哭,那就放肆的大聲哭出來。
他就站在門外,消瘦的身子隱藏在黑暗中,他靜靜的看着裡面發生的一切,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彷彿和他半點關係都沒有。
司空痕說他薄情,餘子安冷嘲,到底是誰薄情,還猶未可知。
只是,心裡那穿心的疼,爲什麼會那麼明顯?不是說好了要對她狠心一點麼?不是說好了要讓她自己嘗試離開他的滋味麼?
爲什麼心會那樣的煎熬,他想看見她,時時刻刻都想看見她的容顏,彷彿永遠都看不膩一樣。
林墨濃,你到底還是忘了我。
一面之緣,讓他思她至今,只嘆韶華易逝,她已經不記得當年那個傲嬌的小男孩兒了。
當年,餘子安第一次跟隨自己的父親回國,來到A市,只是小孩子的好奇心終究大,一直待在國外的餘子安從未見過國內,一時之間不免得有些好奇。
餘子安從小膽大,離開了自己的父親自己一人四處跑,看着國內的一草一木。
不知不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裡去了。
孩子終歸小,又不認得路,漸漸的便有些慌了,四處找尋着自己的父親。
太陽已經斜西了,他依舊不知道該怎麼找到自己的父親。
那種無助和孤獨,還有無邊無際的恐懼紛紛向他襲來。
他以爲自己就要走失在這座大城市的時候,那如火的身影就那樣闖進了自己的視線,從那一刻,他的心裡,也就深深的刻上了那道如同太陽一樣耀眼的人兒。
一面之緣,她幫了他,找到她的父親,她的身邊一直跟着一個酷酷的小男孩兒,彷彿像是她的護花使者一樣,緊緊的牽着她的手。
餘子安想,那便是小時候的司空痕吧。
他們兩,當真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從穿開襠褲伊始,他們一起度過了最燦爛的人生。
而他,最還在國外苦苦掙扎,每每都只能依靠着從國內傳來的關於她的零星的消息。
屋子裡的哭聲漸漸的小了下去,林墨濃永遠都不可能知道,在自己爲另外一個男人哭的傷心欲絕額的時候,另外一個男人只能站在門外默默的聽她爲別人哭泣。
他想要進去安慰,可是,那從來不都是他餘子安做的事情,況且,他現在要做的,就是要讓林墨濃自己認清楚,自己曾經愛的入骨的男人到底是怎樣的一副面孔。
只有這樣,她纔會得到叫做,纔會死心。
他要讓她嘗試到萬念俱灰的滋味,只有一個人在絕望的時候,纔會想起那個真正對她好的人究竟是誰。
就算心再痛,就算再不忍,他也要讓她親自學會認清楚人心,只有這樣,她纔會越來越堅強,只有這樣,她才能夠和他一起面臨以後所有的困難。
哭聲終於結束了,他想,她大抵是哭的累了,睡着了吧!
門開了,她的身子蜷縮在地上,還在微微抽泣着,他沉沉的嘆了一口氣,既不忍心,卻又要狠心。
林墨濃,你爲何要這樣苦苦折磨這麼多人……
可是,即便被你折磨,我也心甘情願,因爲愛你,永遠都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他輕輕的抱起她,動作輕柔的彷彿懷裡是一件隔世的珍寶一樣。
只是,懷裡的人兒,比那隔世的珍寶還要珍貴。
人的一生,無非是想要得到一份不期而遇的愛情,然後和相愛的人相守一生,舉案齊眉。
只無奈,這世界上兩情相悅的人不多,就算有,最終也很難走到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