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餘子安失蹤了?”
南風傾只覺得這半年裡發生的事情太多太多,墨墨還沒有找到,那個唯一愛她的人又失蹤了。
“那餘子安有說去了哪裡了嗎?”南風傾問,半年來,她從未有一天忘記過墨墨的死,如果不是她,墨墨不會死。
甚至於,就連餘子安都從未怪罪過她。
“沒有。”霍天替女人拿來了拖鞋,揉了揉她有些冰涼的腳,這半年的時間裡,她的身體總是會這樣無端的冰冷。
怕是受了半年前海水的影響,如今已經是隆冬季節了,她的身子要比一般人孱弱的多,再加上以前流產,當真是弱不禁風了。
南風傾看着爲她揉腳的男人,曾幾何時,她也就只是幻想過,能有一個男人如此呵護她,而如今,也的確如此。
只是無端的又想起墨濃,眼睛泛酸說:“霍天,你說如果墨墨沒死的話,餘子安是不是也會像你這樣對我?”
腳終於有些暖和了,穿上純棉拖鞋,深沉的眼眸認真的看着她說:“可即便如此,墨濃也回不來了。”
者這麼久了,她果然還是不肯承認。
她紅了眼眶,扭過頭看窗外,突然就下起了雪,紛紛揚揚,有些冷,開了暖氣,又替她拿了一件大衣披上。
“我想去一趟容家,順便讓玦兒和墨寶看看他奶奶。”
她突然想起那個人,秦知從半年前被容少救下之後就一直呆在容家,這些日子,倒也相安無事。
況且,半年前,遊輪上除了他們的人沒有一個活口留下。
遊輪沉了,顧天麟被容少送進了監獄,南風家族的事情越久這麼結束了。
停齊琛說,阿沈出國去了,南風傾有些感嘆,明明齊琛那麼在乎她,明明阿沈知道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卻還是走了。
什麼都沒給齊琛留下。
世界上兩情相悅,並不一定能夠有好的結果,如墨墨和餘子安,如齊琛和阿沈,自己算是幸運的了。
“我陪你吧。”
收拾好東西,男人開車直接去了容家,從半年前回來開始,容家,南風傾已經很少去了,今天算是第一次,帶上兩個孩子。
到了容家,依舊是古色古香,檀香雕木,哪一點都透露着精緻。
常常的走廊裡,九轉連環,前面有下人帶路說:“家主很早就盼望着你們來了,以前又一直想要去找你們,可是覺得自己沒有護住林小姐,也就沒臉去,今兒個你們終於來了,家主一定很高興。”
容家的風格,是傳承了上百年的傳統,就連一般的下人穿的也是白色連杉褂子,走過了長廊便是前院,燃着香爐,任白雪紛飛。
終於進了前廳,容少一聽下人說南風傾和霍天來了,連忙讓人做飯,自己帶着長情就去前廳。
玦兒牽着墨寶乖乖的叫了聲容叔叔,容少讓人上了坐奉茶說:“南風,我會以爲你們一輩子都不會來我容家了呢。”
容少有些愧疚,如果之前不是他一意孤行炸了遊輪,林墨濃小姐也不會死,餘子安更加不會失蹤。
眼眸裡飛快的閃過一絲
痛色,隨機笑道說:“容少,你不用自責,如果不是你,我們都有可能死掉。”
至於長情,從那件事情以後,南風傾也算是知道了,容長情,自己的妹妹。
“長情,母親呢,我想見見她。”
秦知被一直安放在容家,容家地兒清淨安寧,適合養生。
霍天和容少在前廳談一些事情,南風傾就帶着兩個孩子去了後院的閣樓。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還沒有推開門,裡面就又傳出了那淒涼婉轉的歌聲。
南風傾喉嚨一熱,似乎是有什麼東西即將噴發出來。
“吱呀。。。”門被推開,光線有些暗。
秦知就站在檀木雕窗前,手捏蘭花指,期期的唱着那首送別。
南風傾依稀記得,自己小時候睡不着的時候抱着妹妹,秦知就唱着《送別》,一手的蘭花指捏的極好。
那時候,秦知的A市出了名的歌唱家,就唯獨喜愛送別,因爲那是父親曾經送給秦知的歌。
“媽媽。”
歌聲戛然而止,秦知轉身,目光呆呆的看着南風傾,似乎是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出一些什麼。
“你是誰呀?”
秦知一臉茫然的看着她,南風傾突然就紅了眼眶,“媽咪,你怎麼哭了?”
懵懵懂懂的墨寶看着突然就掉眼淚的南風傾,奶聲奶氣是問道。
南風傾拉着兩個孩子走到秦知面前蹲下說:“寶寶,玦兒,這是你們的奶奶,快點叫奶奶。”
“奶奶好,我是玦兒(墨寶)。”
兩個孩子都是極爲懂事的,秦知年齡不大,被顧天麟囚禁的時候才二十多歲,現在也才五十歲不到。
霍天沒有母親,所以南風傾才讓孩子叫奶奶。
秦知看着兩個孩子,不知爲何腦袋了突然就閃過兩道孩子的身影,好似自己也曾經有過孩子一樣。
當年,秦知被顧天麟強暴,又掩耳盜鈴的製造她假死,將她囚禁。
每天都對她進行非人的折磨,秦知能夠活下來已經很不容易,如今依舊是半瘋半癲的狀態。
秦知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捂着臉痛苦了起來,南風傾心慌,一把上前就抱着秦知的肩膀擔憂的問道:“媽媽,你怎麼了?”
“朝陽....沒人來救我,我想他。”
南風傾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這麼多年,她忘記了恨,忘記了自己的孩子,卻唯獨還記得那個人。
“媽媽,你放心,現在已經沒有人能夠傷害你了,你看,那是你的孫子和孫女,我們都會陪着你,不要害怕。”
南風傾緊緊的抱住秦知,秦知哭的更加厲害了,這些年被顧天麟一直囚禁在精神病院,每天過的都是豬狗不如的日子。
現在出來了,卻只唯獨記得南風朝陽。
南風傾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這個女人,明明是至親,如今卻是瘋瘋癲癲的。
在容家待了很久,吃了晚飯纔回去。
一路上都在下着雪,男人說A市以前可不會下這麼大的雪,今年倒是一個例外。
一路上車裡開着暖氣,孩子已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車裡的氣氛安靜而又祥和。
男人看着南風傾發呆的容顏,停下車,無比憐惜的在她的額頭上飲下2一個吻說:“傾傾。”
“恩?”
南風傾懶洋洋的應了一聲,腦海裡還想着秦知淒涼的歌聲。
“傾傾,我們年齡都不小了,三十了,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其他的事情來?”
男人邪魅的勾了勾脣湊近女人的耳垂說。
溫熱的氣息洋洋灑灑是的噴在她的耳根處,帶來一陣無力的酥麻感。
她想要推開男人,他卻一下子就壓在了她的身上,南風傾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就已經被男人平穩的壓在了身下。
“你幹什麼!孩子還在後面呢!”
南風傾看着男人的動作,突然就羞紅了一張臉,用力的推搡着他,聲音又不敢太大,生怕吵醒了兩個孩子。
“傾傾,我們復婚吧!”
南風傾一呆,突然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呆呆的看着他,男人也在看着她,期待着她的答案。
她回來一年了,至始至終他都沒能給她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也沒有給兩個孩子一個光明的身份。
男人以爲女人肯定會答應,可是南風傾只是推開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說:“對不起,在沒有墨墨的消息之前,我還不想復婚。”
雖然當年的離婚協議書男人並沒有籤,但是,他欠她一場婚禮,欠她一個美好的青春。
霍天突然就低落了下去,不知道爲什麼,南風傾總是覺得墨墨沒有死,心裡的那種預感十分的強烈。
可是那麼大的風暴,連着遊輪都一起沉了下去,林墨濃又怎麼可能活着。
她以爲男人至少會黑臉,可他只屎不在意的笑笑說:“好,反正你逃不掉,你想什麼時候復婚我們就復婚,這A市是我的天下,你逃不掉!”
男人又是那副霸道無恥的模樣,高貴的臉上笑容不減,以前,他可是從來不會笑的。
現在,整個A市的人都覺得霍先生未免太過於衝自己的太太了。
就比如南風傾生日的那天,霍先生承包了A市所有的遊樂場,所有的人都可以免費進去玩耍。
南風傾生日那天,霍先生親自下廚,南風傾生日那天,霍先生花了十萬的禮花,全城狂歡。
甚至於抱着自家太太全城狂奔。
再其實,就是,其實這本書快完結了。。。。
咳咳我繼續。。。
和煦的海風緩緩吹來,在A市的另外一邊,就是海的盡頭,人們常說,A市有多大,這海就有多大,一點都不假。
海邊的小別墅,精緻而又優雅。餘子安養了那麼久的媳婦兒,可惜那人還是沒能記起他來。
那邊有林妙人打電話說是老爺子冰了,要讓他回一趟巴黎。
只是餘子安曾經說過,再也不會回巴黎。
而且眼下,他媳婦兒還在。
初春了,餘子安爲了陪老婆,硬是讓人在這海邊修了一棟別墅住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