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曼青返回住處時,沈燁正背對着她,在門口等待。
凝見沈燁背影的剎那,她有強烈的錯覺,好像他們從來不曾分開過,恍如所有的事情也沒有發生,不需要爲任何人的性命和過世感到一絲絲的壓力和愧疚……
久久地,尹曼青注視,似乎不願意打破這一片安靜,更不願意毀掉所有的想象。
哪怕只是想象一下,她也能感到滿足。
只是,該面對的終究是要面對的,逃不了,從沈燁經過時,像是彼此完全是陌路,她的態度惹來沈燁的不滿,不偏不倚鉗了她的手腕,“非要這樣不可嗎!”
從沈燁的口中說出時,載滿了沉重的因子。
尹曼青即使能聽出沈燁的難受,可是,她又能怎麼辦,“你知道答案的,又何必多多此一問!”
她肯定的回覆讓沈燁火氣升級,然而卻不管沈燁究竟有多惱火,索性對他不理不睬到底,這樣才能斷了沈燁的想法。
而沈燁這樣的人,又豈能容忍尹曼青幾句話就打發了,悍然的進了她的房間,甚至還帶點是這裡男主人公的姿態,不請自坐了。
尹曼青有無奈,卻又不想和沈燁鬧得臉紅脖子粗的,畢竟,他們兩個誰也不好過。
沈燁彷彿恨透了尹曼青冷漠又疏離的態度,從見面到現在,他臉上佈滿了厚厚的陰霾,尤其投放在尹曼青臉上神情暗沉得給足了她莫大的壓力和逼視。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他打算一直不說話,就這麼看着她嗎,實在是受不了沈燁火焰爆棚的注視,尹曼青終是打破沉默,言辭明顯不耐煩。
“我的錢你不能用嗎,從頭至尾,我就不夠資格讓你花我的錢是吧!”
沈燁的話語脫口而出,字詞間全是火氣,當peter把錢原封不動帶回去時,那時的盛怒不曉得往哪兒出……
她知道,一定是爲了這件事情而來,只是沒想到沈燁竟如此大的怒氣,“錢,我夠花……”
“是,你有錢,有秦越峰留下來的那一筆錢,別說一輩子,幾輩子都可以讓你衣食無憂,只有他的錢,你才願意花,我的……你就不屑一顧了!”
沈燁痛恨她對自己的冷淡,以及刻意的撇清關係,此時此刻所有努力隱藏的情緒完全不受控制,似想借以無理取鬧引起尹曼青一點點的在乎。
“又想說什麼。”尹曼青皺眉。
“聽不明白是吧,需要我重新再解釋一次。”沈燁一個用力扯她跌入了懷中,尹曼青被抱了個滿懷。
“沈燁,我請你別這樣了。”她試圖坐直身體,卻又被他蠻橫有力的雙臂緊鎖在臂彎裡,鋒銳逼人的雙瞳像是要吃定她似的,一瞬不瞬牢牢的鎖住她不放,尹曼青霎時間面色酡紅,連呼吸也不敢大喘,顯得十萬分的小心翼翼。
沈燁徹底忽略她的抗拒和害怕,“不用我的錢,不接受我的關心,想和我完全劃清界限,是這樣吧,既然如此,又爲什麼非要生下我的孩子不可,你大可以不要,如此一來,我們纔算得上是真正的陌生人,否則,有一個孩子在我們之間牽掛着,你永遠也別想和我分得清清楚楚!”
自沈燁的口中說出不要孩子的話,尹曼青有說不出的震驚。
“怎麼,捨不得嗎。”沈燁反問,反問的口氣裡飽含了濃郁的壓迫。
“……你瘋了,你跑過來,跟我發一通脾氣,就是要我不要孩子,我們說過的……孩子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不用你來管。”尹曼青掙了掙,“你放手……”
沈燁卻愈發用力攫住了她的腰,“既然不愛孩子的爸爸,生孩子有什麼意思,既然劃清界限,就該劃得徹底,把孩子打掉,順便找個男人結婚,從此以後開始你夢寐以求的簡單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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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曼青杏眼圓睜,忽然間停止了所有的反抗,彷彿是想看清楚沈燁到底說得是真話,還是假話,心底下怪不舒適。
沈燁也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不願意麼!”
“你……放開我。”她不肯和沈燁繼續說下去,不管他說的是真是假,這些話已經成功的擾亂了她的心房。
只是,還不等尹曼青有任何機會掙扎出他的雙臂間,她竟然在下一刻後背抵擋着柔軟的沙發,隨即是沈燁堅硬的胸膛傾覆而來,“你承認吧,你做不到!”
對她的試探成功後,沈燁總算是露出了絲絲的笑容,纏繞着她的身體,緊緊的貼近她,似害怕她輕易的從身下逃離似的……
“你太自大了。”尹曼青偏過頭,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你說得沒錯,我是太自大了,自大到以爲我和你的感情,即使有再多的風暴和阻力,我們也不會分開了,結果不是這樣的……你說分開就分開,說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沒有任何的迴旋餘地!”
語聲陡轉,霎時間褐去了之前所有的凌厲,這一刻,只有遺憾和傷痛隱在其中,沈燁依然很專注的眼神黏膩的貼在尹曼青的臉上,即便靠得那麼近,卻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欺在尹曼青嬌軀上的舉止十足曖昧,尤其彼此貼近時的溫度格外灼熱,炙燙,急速的升溫,顯然彼此間的吸引力不會因爲他們的分開而減少一分一毫,甚至更因爲短暫的分離加速了他們兩人間更爲纏黏的熱度。
但是,他們不能這樣了。
“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請你對我高擡貴手,放過我……你時不時地和peter前來打擾我的生活,這是在逼我,逼我離開這裡,既然你和龍雲靜已經決定要去芝加哥了,我的事情,你放手吧,無論大事小事任何事,都別管我,讓我自己一個人面對!”
她也必須學會一個人去面對所有的問題,沈燁不可能永遠都在她的身邊,更不可能永遠都有耐心縱容她。
聽到這話,沈燁眼底有火焰亂竄。
“你知道自己有多欠揍嗎。”強硬了語氣。
“……”尹曼青不語。
沈燁足足在盯了她好半會後,脣重重地,帶着萬般火熱的懲罰強行的覆在尹曼青紅脣上,四片脣瓣相觸的瞬間,猶如電光火石一般熾熱,即使尹曼青也必須承認這一股強勢的火焰帶給她的震撼,但是,意識卻很清楚,現在的沈燁不夠理智,若是連她也不理智的話……
“燁……”她低嚷着沈燁的名字,明明是抗拒的,聽入沈燁耳中卻相當黏人,令人精神振奮的鼓舞,他愛死了尹曼青喃喃輕語叫喚他的名字的聲音,吻得更深了,他們是這麼的契合,屬於彼此,爲什麼尹曼青非要折磨他,讓他每天心神不寧,寢食難安的接受着如煉獄一般的懲罰。
他是不想逼迫尹曼青。
從她離開,決絕又無情的說出一番話時,沈燁萬分的擔心尹曼青有一天會被自己給逼得走投無路。
然而,他不逼的話,沈燁又擔心兩人會越走越遠,越來越陌生,疏離……
尹曼青推不開他,他幾乎全部的重量欺壓在她之上,不允許有絲絲的逃離,舌尖放肆又霸道的攪亂了尹曼青全部的心神,心下發慌發亂的同時,又好像是百般的依賴,甚至有點點喜歡。
沈燁捧住她的後腦勺,親暱的逼她湊近自己,他舌頭上的強勢和不停止,像是要刻意擾亂暈眩尹曼青的意識,想要看到她沉淪的模樣,證明其實並不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她也是心甘情願的。
“小曼……”柔柔地喚她。
尹曼青聽到聲音才發現自己淪陷得不淺,臉龐上全是緋紅的紅暈,一看便知道她的口是心非,她像是在掩蓋事實似的,一把推開了沈燁,不知什麼時候,胸前的鈕釦凌亂的裂開了,露出令人浮想聯翩的春色。
沈燁的目光圍繞着那一處,蠢蠢欲動來得太明顯,太迅速……
尹曼青則是慌慌亂亂扣上鈕釦,似乎過於慌亂,好半響胸前的鈕釦還是凌亂的裂開,無盡的抖瑟遍佈她身上每一處,熱熱麻麻的散開,最後,指尖處有微微沁涼的溫度壓來,是沈燁的掌心包裹住她的,她本能的縮手,也趁勢給了沈燁一個機會。
他的指尖靈活的在她胸前一顆一顆扣上鈕釦,靈活但卻很緩慢,以極爲慢條斯理的速度幾乎是在折磨着她全身心,尹曼青面紅耳燥的不敢擡頭和沈燁對視,可偏生他炙熱的目光緊緊地繞向她,“我們連孩子都有了,你有那麼害怕我碰你嗎!”
只要他有一點點小小的舉動,她總是羞赧得擡不起頭來,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一般手足無措的,儘管沈燁愛極了她的羞澀和靦腆,但卻很不喜歡尹曼青對他的抗拒,像是尹曼青真的不愛他了。
尹曼青依然低頭,不肯說一個字,只有一門心思想拉開和沈燁的距離,沈燁卻又再度摟她入懷,尹曼青推拒時,沙發上的手提袋掉落在地,連帶着數十張設計圖紙也跟着滑落出來,映入沈燁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