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擔心的撫上依蘭的肩膀，緊張的問道，聲音裡帶着微微的顫音。
“醫生說外婆暫時脫離了危險期，她……她現在應該是睡的很熟吧。”依蘭同樣緊張的望向病牀，她此刻也同樣是大氣也不敢喘，語氣充滿着不確定。
若水更害怕了，她趕緊的說了句：“你快去叫醫生來看看，快去呀……”
她一邊道，一邊再度轉身，關跪在病牀邊，拉上歐老夫人的手，接着呼喊：“外婆，您醒醒呀，我是若水，我回來了，您老人家醒醒呀！”
依蘭怔了一怔，接着反應過來，正欲朝外奔去叫醫生的時候，看見歐老夫人緩緩的睜開雙眸，當她看見面前的外孫女時，臉上的線條逐漸變得柔和起來：“若水，你這孩子，總算回來了。”
“外婆，對不起，對不起，若水再也不離開你了。”若水脫口而出，在她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早就將與顧燁霖的約定忘到九宵雲外去了，她忘了自己已經沒有自由，失去了自我。
“傻孩子，外婆沒事兒，你幹嘛哭成這樣。”歐老夫人一邊微笑，一邊伸出蒼老的指尖，溫柔的輕撫着若水的臉龐。
“外婆，你覺得怎麼樣？真的好些了嗎？”若水不放心的望着她，再度的問道。
“人年紀大了，身體肯定是不如以前的，你不是說我只是胃部的一些小毛病，肯定不礙事的，怎麼現在倒哭成這樣？”歐老夫人微微蹙了蹙眉頭，其實這些日子以來，她早就開始懷疑了，總感覺自己這病情應該沒那麼簡單。
“呃……”淚珠還掛在若水的臉上，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在陽光的照耀下，晶瑩閃爍着奪目光彩，她這一刻怔了怔，面對外婆的懷疑目光，她竟然忘了回答與解釋。
“若水，你跟外婆說實話。”歐老夫人的臉沉了下來，一點點的沉了下來，她從來沒有用過這樣嚴肅的表情看過若水，這令她感到心怵。
“外婆，真的……真的沒問題，您的病會好的，很快就會好的。”若水狠命的一個勁兒點頭，似乎越是這樣，越能夠讓外婆相信自己的話。
歐老夫人沒有出聲，只是靜靜地望着她，好一會兒，纔開口了：“不治了，我們回家。”
若水整個人都懵了，不治了？那怎麼行？她現在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要看好外婆的病，現在已經到了危險的時候，這個時候她怎麼能夠說不治就不治了呢？
“不行，外婆，我不讓您回去……”
歐老夫人的身體原本就還挺虛的，即使是若水不摁住她，她也根本沒有辦法起牀，更沒有辦法回去，但是此時此刻若水的舉動，就更讓歐老夫人堅定了內心的疑惑。
“若水，你沒有對外婆說實話。”歐老夫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接着道：“你如果還當我是外婆，就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外婆聽。”
若水嚥了咽喉嚨，摁在外婆肩膀上的手慢慢的鬆開，她感覺力量正在一點點的從身體裡抽離，怎麼也沒有料到事情會有這一步，她越是想隱瞞，卻越是瞞不住。
紙是包不住火的，確實如此，外婆終有一天還是會知道的，畢竟身體是她自己的，她對自己的身體情況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我說就是了。”若水耷拉着腦袋，低垂下眼斂，就像是犯了錯誤的孩子似的，鮮紅的櫻脣抿成了一條直線，心裡醞釀着這事情該從哪裡說起。
“依蘭，你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