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室內只有粗重的喘息聲和淺淺的嬌吟聲清晰可聞,終於,在一道壓抑的低吼聲中,一切都回歸平靜。
翻身躺在一邊,謝震霆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被汗水打溼的碎髮凌亂的貼在前額,讓他看起來多了一份邪魅,此時,他的胸脯劇烈的起伏着,雙眸緊閉,似在努力的調整着自己。
躺在那裡,阮青青依然維持着方纔的姿勢,清冷的月光照進來,打在她的臉上,意外的竟然有一絲暈紅。
“你就沒有想要對我說的?”
長長的呼出一口氣,謝震霆倚靠在牀沿坐着,從抽屜裡摸出一支菸,點燃,然後深深的吸進一口。
“那輛車……謝謝你,但是我不能要。”
良久,阮青青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這樣的夜太安靜,安靜的讓人隱隱有着一種不安。
“爲什麼?”
斜睨了她一眼,謝震霆淡淡的問道,本來還以爲她也會像別的女人那麼欣喜若狂呢。
買車的時候他還在想,當她看到車子時會是什麼反應,只是他想到了很多種可能,卻沒有一種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我欠你的已經很多了。”
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冷的緣故,阮青青直接將薄被拉到了脖子,然後用力的將自己裹住了。
“呵呵”
看着她,謝震霆無聲的笑了,“怎麼?現在想要和我撇清關係了?你會不會覺得晚了一點?”
“什麼意思?”
轉頭看向他,阮青青一臉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緣故,這樣的他看起來輪廓柔和了很多,就連那種強烈的壓迫感似乎也慢慢的淡去了。
“其實從你開始這場遊戲的時候,不管你願不願意我們都會這樣糾纏下去,至死方休。”
謝震霆的聲音很輕很淡,如果這是一場局,局中的他們早在一開始的時候便沒有了退路。
至死方休?
當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阮青青的心驀地顫了一下,隨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一種徹骨的無力感就這樣襲來。
一時間,偌大的臥室裡聲息全無,可是他們都很清楚,他們根本就睡不着。
終於,一支菸燃盡,將菸頭摁熄在菸灰缸裡,謝震霆躺了下來,隔着那層薄被將她緊緊的擁在了懷裡。
渾身一緊,阮青青下意識的就想掙脫,卻被謝震霆摟的更緊了。
“別動,我只是想這樣抱抱你而已。”
臉貼在她的後背上,他喃喃的說道。
這樣寒冷的夜晚,兩個人彼此依偎總好過一個人的嚴寒。
聽到他的話,阮青青驀地停止了所有的動作,任由他將自己摟緊,哪怕那樣強勁的力道快要勒的她喘不過氣來。
夜,更加深了,就連星子都若隱若現似乎是睡着了。
“我允許你生我的孩子,那樣你就會如願了吧。”
半睡半醒之間,一道喃喃的低訴傳來,等她想再細聽的時候,耳畔傳來的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那一夜,她不知道是怎麼睡着的,只知道再次醒來的時候,外面已是陽光普照,隔着那層薄紗,那明亮的光線就這樣撒滿一室。
用手一摸,旁邊的位置已經空了,那微微的涼意暗示着主人已經離去多時,看着潔白的天花板,阮青青有着片刻的怔忡,隨後笑了起來。
起身、洗漱、穿衣,猶記得某人昨天說讓她從今天開始就要去上班的。
“太太”
一看見她下來,張媽連忙迎了上來,“要現在就用早餐嗎?”
“不用了,我沒什麼胃口。”
輕輕的搖了搖頭,阮青青轉身向門口走去,“對了,張媽,以後中午都不用準備我的午餐了。”
打開門,那輛炫目的保時捷依舊靜靜的停靠在那裡,似乎在等待着主人的垂青,看了它一眼,僅僅是一眼,阮青青便向大門口走去。
無功不受祿,至少這輛車她受用不起。
等到她終於急匆匆的趕到公司的時候,已是九點一刻,艱難的嚥了一口唾沫,努力的調勻呼吸,她邁出了電梯門。
“少夫人好”
看見她進來,秘書連忙站起來打招呼,那神情卻是欲言又止。
“呵呵,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你就叫我青青吧。”
阮青青笑着說道,不想因爲自己的到來給別人增加壓力。
“那怎麼可以”
秘書一臉謙卑的說道,說話間,眼神還若有似無的瞟向辦公室。
“怎麼了?總裁不在嗎?”
阮青青一臉狐疑的問道,今天早上他出門似乎格外的早。
“不,總裁在裡面,只是……”
牙齒輕輕地咬着下脣,秘書不知道是不是該把裡面的事情告訴她。
“怎麼了?難道說裡面有什麼重要的客人?”
見她爲難,阮青青隨即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沒關係的,我在這裡等一會就好。”
“不……不是什麼重要的客人,是莫顏小姐。”
莫顏?
眉心微蹙,阮青青喃喃的重複了一遍,不過臉上卻依然保持着那抹淡淡的神情。
“哦,我沒什麼事,你先去忙吧。”
她的話剛剛說完,辦公室的門便被人猛地拉開了,莫顏氣勢洶洶的從裡面走了出來,及至視線落到她身上時,那眼神更加的怨恨,腳步一轉,她直直的向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