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時分,風慕的電話依舊沒有撥通。
坐在沙發上,阮青青明顯的有點坐立不安,牙齒緊緊的咬着下脣,就在她又一次不死心的摁下號碼後,電話竟然奇蹟般的通了,下一刻,風慕的聲音從話筒裡急急的傳來——
“小青兒,你現在在哪裡?怎麼樣了?手機怎麼一直都打不通?這是誰的電話號碼?”
聽着那急切的聲音,阮青青的心反而安定了下來,環住膝蓋,她將下巴搭在了上面。
“風慕,我沒事,挺好的,至少特別安全。”
環顧四周,她一臉自嘲的笑了。
“你到底在哪裡?我馬上去接你。”
風慕的聲音再次從話筒中傳來的時候,她似乎清楚的聽到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不用了,我很好,等過幾天我就會回去的,你不用擔心。”
她的話音剛落,還沒等風慕的話傳過來,房門陡然被推開了,冷着一張臉,謝震霆走了進來,看向她的目光活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看着這一幕,想也沒想,她直接掛斷了電話,隨手把手機一起關了,放在了身後,視線投注到電視上,彷彿當他不存在似的。
“你竟然敢用我的手機給風慕打電話?”
站在她面前,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謝震霆陰惻惻的問道,那聲音猶如在冰水裡浸過一般,讓人從骨髓裡散發出一陣冰冷的涼意。
“你的手機?”
側過頭,眉尖微挑,阮青青一臉嘲諷的笑了,將手機託在掌心不停的翻轉着,“這上面有你的名字嗎?我怎麼沒有看見?”
“真的沒有看見嗎?”
謝震霆漫不經心的問着,一邊說着,從她手中拿過手機順手把機蓋卸了下來,修長的手指指了指裡面的篆刻的花形字母——
那竟然是謝震霆三個字的字母拼音。
“這次看到了嗎?這會你總該知道這部手機是我的了吧?還有,這個手機卡也是我的名字辦的。”
“是嗎?”
阮青青不以爲然的應了一句,同時將身體往旁邊移了移,“麻煩讓一下,你擋着我看電視了。”
她淡淡的說道,顯然是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打轉了。
看了她一眼,謝震霆強忍着沒有發作出來,只是從手機裡摳出手機卡,當着她的面把那張卡折成了兩半。
可是阮青青彷彿依然無知無覺似的,就連表情都不曾變化半分。
“阮青青,我警告你,不要蹬鼻子上臉。”
他咬牙切齒的說道,引以爲傲的自制力又一次面臨着即將皸裂的危險。
“如果我硬要蹬鼻子上臉你能怎麼樣?謝震霆,我也警告你,我是人,不是你的玩具。”
斜睨了他一眼,阮青青說了這麼一句,起身,然後頭也不回的向樓上走去,和他說這種沒營養的話,她怕自己也變得白癡了。
“你……”
喉結不停的上下滾動着,謝震霆登時氣結,下意識的就要跟上去。
從來,都沒有女人敢這麼無視他,也就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的挑釁他的忍耐極限,可是她不知道,人的忍耐終究是有限度的。
“哦,對了,張媽今天有事,我放了她一天假,午餐你自己解決吧。”
就在他的腳剛剛邁上第一層臺階的時候,阮青青的聲音再次傳來,站在臺階的最上方居高臨下的看着他,看向他的眼神好像他就是一個跳樑小醜似的。
“你說什麼?”
眉頭緊緊的攢成一團,謝震霆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起來。
他一直都有一個原則,女人是可以寵的,但是絕對不可以驕縱,而她現在的行爲顯然是觸犯了他的大忌。
“沒聽到就算了”
涼涼的拋下這麼一句,阮青青轉身向臥室內走去,和他呼吸着同一個地方的空氣,她連喘息都變得無比困難,更別提還要和他日日對望了。
垂在身側的雙手下意識的握成拳狀,三步並作兩步走,謝震霆長腿幾個大邁步便來到了她的身邊,在她還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長臂一伸,已經將她牢牢地鎖進了懷裡。
“你想幹嘛?又要強健我嗎?”
擡頭看着他,阮青青一臉嘲諷的問道,他越是這麼做,越會更加讓她瞧不起。
“你覺得現在的你能勾起男人的‘性’趣嗎?女人,你太不自量力了。”
挑起她的下巴,謝震霆低聲說道。
一股溫熱的氣息就這樣悉數噴在了她的脖頸,捏住她下巴的手以一種不輕不重的力道緩緩的揉搓着,卻似是下一刻就會聽到“咔嘣”一聲,她那纖細的脖子被扭斷在他那如鐵鉗一般的大手下。
“對,我是自不量力,可是你又算什麼?想必也不比我高尚到哪裡去吧。”
脣角微揚,阮青青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嘲諷,他們頂多只能算是半斤對八兩,誰也不要說誰不好。
看着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聽着從那張小嘴裡說出的一連串令人抓狂的話,謝震霆再也忍不住了,積聚在心中的怒氣就這樣狂涌而來,低下頭,用力的攫住她的下巴,帶着涼意的薄脣就這樣深深地吻上了她那溫熱的紅脣……
登時,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