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當時真的沒有想過,或許現如今我也不會這麼的恨你!霍邵宸,就算是我打電話給你又如何?你會來麼?你會帶走我麼?”楚靜知的話語當中帶有着強烈的厭惡情緒,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這個男人會如此的無恥說出這樣的話語,當初在他要求自己代替楚語柔進入監獄的時候,恐怕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對於他來說毫無意義的一夜在自己的生命中到底扮演了怎樣重要的一篇!
霍邵宸沒有說話,只是望着那雙的帶着毫不掩飾自己厭惡情緒的翦水眸子,如果是往常的他或許早就冷諷出聲,可是現在——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我替你回答好不好?你不會帶我走,因爲我是害死曦夏的元兇之一,不論我如何的求你都沒有用!因爲你仇恨我,因爲我的緣故讓你最愛的女人離開了這個世界!或許在你的心裡巴不得我死了算了,所以不論是我打電話給你也好,不打電話給你也罷——都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霍邵宸,那個孩子——我真的很慶幸他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如果你是孩子的父親的話,我害怕——這個孩子以後會變得像你這麼冷血無情!”
楚靜知不知道是這樣的夜晚讓自己失去控制,還是霍邵宸許久都沒有任何反擊的不正常讓她厭惡,當她說出這些話之後胸口的煩悶竟也去了大半!
“所以,不要在去追究過去的事情了!因爲就算是你知道了又如何?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女人是童雪,因爲在她的肚子裡還有你的孩子!而我——什麼都不是!”
楚靜知的嘴角輕柔的浮現起一抹笑容,此時此刻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笑容到底是因爲什麼而綻放。
那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的,只是非但沒有柔和她眉宇之間的怨,反而更加深刻的加深了!
霍邵宸堅硬的胸口像是被什麼猛烈的擊中了一般,他靜靜的望着佇立在自己面前不遠處的這個女人,他不明白這種類似於心痛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只是那雙沾染着霧氣的眼眸緊盯着自己的時候,他猛地站起身子向着楚靜知的方向走去!
楚靜知防備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一點點的向她靠近着,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她便向着書房的門口方向逃離着,可是還不等她的手搭在門把上面,一聲明顯的鎖門聲音便傳進了她的耳中。
回頭一看,霍邵宸手中的中控鎖呈現在她的眼前。
逃無可逃,她只能眼睜睜的任由霍邵宸巨大的暗影將她完全的包覆住!
在霍邵宸的瞳孔當中,楚靜知警惕而又防備的看着他的那種眼神讓他冰冷的心很是不舒服,這麼多年來——他唯一一次還記得這樣感覺的時候是曦夏還活着的時候!
他蒼勁有力的手下意識的想要輕撫她的臉,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是在霍邵宸的記憶當中,兩年前她每每跟隨在自己身後的時候,總是那種小心翼翼而又害怕露出自己心意的表情卻無時無刻的不迴盪在他的腦海當中!
“不要再追究過去的事情?人是爲了過去而活着的不是麼?如果不去追究過去的事情——我如何對曦夏有個交待?”
楚靜知的動作微微一窒,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該哭還是該笑,這個男人——甚至不會知道曦夏還有男朋友的這件事情,而她當然也不可能將蔣琛的事情告訴這個男人,她對霍邵宸再瞭解不過了!
如果他知道了蔣琛的存在,恐怕就不止是將他殺了那麼簡單了!
“霍邵宸,人不是爲了過去而活着的,人是爲了將來活着——”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用這樣悲哀的語調說出這句話,或許自己並沒有什麼資格去對霍邵宸說這樣的話,因爲現在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又如何不是沉浸在過去的表現呢?
“那我的將來裡,有你麼?”
寂靜的空間當中,霍邵宸的話音一直迴盪在楚靜知的耳邊,起初她以爲是自己聽錯了,霍邵宸剛纔對自己說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的將來當中——有她麼?
他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的將來,會有童雪,還會有一個屬於你的孩子!你們纔會是一家人,而我不是!”霍邵宸,我只是你生命的一個過客而已,等我離開這裡以後,你很快就會將我忘記的!
楚靜知望着他俊逸的猶如古羅馬雕像一般的臉龐時,胸口騰起的悲傷情緒終於還是將她擊垮!
就在她想要將霍邵宸的胸膛推開的那一刻,巨大的陰影越發的向着她的方向靠近!還不等楚靜知有任何的反應,粉嫩的櫻脣已然被孟浪的吻給覆蓋住了,夾雜着專屬於霍邵宸男人氣味的男人的吻將她牢牢的困住,猶如是百年纏繞着樹的藤一般!
楚靜知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望着在眼前無限放大的這張臉時,周身繃緊的猶如是石塊一樣,霍邵宸到底是怎麼了?平時厭惡她的那個男人此時此刻看起來卻好像是不希望自己離開一般!
她爲了自己這樣的想法而感覺到深深的羞恥,霍邵宸絕對不會有這樣的念頭的,他恨自己還來不及,如何會不希望自己離開?
“放開我,霍邵宸你放開我!”想到這個男人的恨意,楚靜知猶如是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而在他們中間還有太多的事情橫亙着,最重要的那件事情就是她的母親!
父親不明不白的去世,而母親現在卻又變成那副瘋癲的模樣,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這個此時正在吻着自己的男人!
想到這裡,楚靜知的手抵在霍邵宸堅硬的胸膛上面,她絕對不能放任自己沉溺在這樣的溫柔當中,這一切都是騙人的!霍邵宸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自己理由的,他怎麼可能會對一個厭惡了兩年的女人突然改變自己的態度?
理由可想而知,他或許是想要在自己身上想要找到什麼!
可是楚靜知想破腦筋也無法聯繫到自己的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這個男人探索的,除非——是遺囑上錦繡莊園的那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