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着,霍闐昱一邊將楚靜知隨身帶的行李接了過去,卻在見到站在楚靜知身旁的蔣琛時動作微微一頓。
“我來巴黎是應一個人的邀約來的,今天晚上你隨着我一起去他那裡吃一頓飯!”楚靜知淺笑着用手將霍闐昱西裝邊角撫平,那動作自然的令霍闐昱眼眶一熱,自從他結婚之後似乎很長時間沒有與母親談心了,而此時此刻他卻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他不知道應該如何對母親說清歡不想要跟自己回去,她決定留在洛承靳身邊的事情!
“媽,我不想去。”霍闐昱猶豫了許久最後還是開口想要拒絕,他現在的狀態並不適合去赴宴。
“昱昱,今晚你必須要跟媽一起去!我已經知道清歡的事情了,不論你有沒有將她帶回來你都是我最寶貝的孩子!”楚靜知的語調溫柔,令霍闐昱原本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了開來,他真的很害怕母親在知道清歡的事情之後用失望的眼神望着自己,他會受不了的!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搞砸了!”霍闐昱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又一次的沉默了起來,腦海當中忍不住的浮現出陸清歡那張略顯蒼白的小臉,他的心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的,那種痛楚的感覺令他喉頭髮酸,久久都說不出話來。
楚靜知也不在說話,她明白有些心結應該由他自己去解開,那些他曾經犯過的錯誤那些不能夠彌補的過去都成爲了人生當中最寶貴的回憶,這樣不枉費他莽撞的錯了這麼一次。
“來,這個地址給你,把我和你蔣叔叔帶到這裡,今天晚上這場邀約你一定要在場,不然我真的要生氣了!”話雖然是這樣的說着,但是楚靜知平靜的面容之上依舊沒有多大的變化,她只是輕柔的從口袋中將那張寫着地址的紙片交給了霍闐昱。
而霍闐昱幾乎是在看到紙片上寫了什麼的時候,動作一滯!
夜色如紗,一輛奢華的跑車融入到夜色之中,坐在駕駛座上的霍闐昱緊握着方向盤,這條路依舊像是昨晚一般的燈火通明,時尚之都巴黎將它最完美的一面呈現在衆人的眼前,楚靜知將自己的視線落在車窗外面,對於她來說親自揭開二十多年前的那場往事需要很大的勇氣,那不僅僅是童童心裡的傷痛,也是她也是端木甚至也是霍家的傷痛往事!這麼多年來她刻意的選擇去遺忘,只是那些過往的片段卻依舊還是會在不知不覺之間慢慢侵襲着她。
在知道童童竟然以另外的一種身份回到臺灣之後,她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只因爲她知道那些困擾着她這麼多年的噩夢終究是要結束了,這也是爲何霍邵宸放手讓她與蔣琛來到巴黎的原因,當她接到洛宸修打來的那通電話時,楚靜知就知道該要到一切都結束的時候了。
“媽,我們爲何要來這裡?”霍闐昱不解的開口,昨晚那痛徹心扉的對話直到此時還縈繞在他的耳畔,只要一想到今天晚上還要與清歡見面,他的心就忍不住的疼了起來。
“有些恩怨需要解決。”楚靜知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簡單的開口。
她的視線落在面前這棟豪華的歐式風格建築物前,那奢華的建築風格透着令人窒息的氣勢,當霍闐昱的車子緩緩駛入一棟奢華的不像話的別墅中時,楚靜知的心情也漸漸的沉重了起來!
站在兩旁的保鏢似乎早就已經接到了通知,紅地毯鋪在道路的中間一切看起來正式到了極點,車子剛剛停下來的時候便有人上前將車門從外面打開,楚靜知嘆了一口氣率先的下了車,至少現在她可以知道童童被洛家收養了之後並不像自己想象當中的貧苦就好。
“楚女士,我們家主人已經恭候多時了。”管家上前恭敬的開口,而甬道兩邊的人們下一刻鞠躬給來人致意。
“麻煩你了!”楚靜知等人隨着管家的示意向着別墅大廳的方向走去,三個人每走一步心情都是沉重的,尤其是霍闐昱,他不明白母親今日爲何要來到這裡!
早已經在大廳等候着的洛宸修在見到楚靜知出現在門口的時候站起身來,他那雙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眼角的細紋令這張堅毅臉龐看起來很是英挺。楚靜知揚起一抹淺笑走到他的面前,視線卻落在了站在不遠處的陸清歡身上。
此時的陸清歡早在見到楚靜知走進來的那一瞬間便全身都僵硬了起來,彷彿是一場夢一般她快速的眨動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直到確定這一切都不是一場夢她的眼眶微微泛着酸澀!
如果說陸清歡真的與霍闐昱離婚的話有什麼事情是最捨不得的,那麼陸清歡一定會說自己最捨不得的便是與楚靜知的關係,自己與霍闐昱結婚以來媽最疼愛自己,她將自己當成是親生女兒的一樣看待着,這些陸清歡不是不知道的!
而站在陸清歡身旁的洛承靳也用着複雜的眸光來端詳着這個記憶當中無比熟悉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爲這個女人的出現自己的母親也不會去世,後來的自己也就不會受到那麼多的打擊,這些重重的恩怨都令洛承靳對楚靜知的到來產生了一種難以隱藏的怨氣!
楚靜知自然也發現了這一點,她細細的端詳着站在陸清歡身旁的洛承靳,當年在自己記憶當中那麼小小的男孩此時也長到了這麼大,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了這麼多年。
“童童,你的眼睛很像你的父親!”不自覺的,楚靜知呢喃出這句話。
洛承靳的眼睛真的與景行的一模一樣,楚靜知的腦海當中不自覺的浮現出當年的記憶,端木景行的每一個溫暖字句,端木景行的笑容,都成爲了她記憶當中最寶貴的記憶!那是誰都不能夠改變的過往……那是誰都不能夠剝奪的回憶!
“我父親?你是在諷刺我麼?”洛承靳的語氣冰冷,將原本大廳內就詭譎的氣氛更是推到了一個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