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之前認識嗎?”她就那樣被他抓着,心情慢慢平復,彷如自己處在他的故事當中,看到這條巷子裡,有兩個身影在瘋狂的奔跑。
“雖然高中讀的同一所學校,但是那時我不認識她,她說她認識我。那件事之後,她總是陪着我,在我身邊給我鼓勵,由於我當時種種不良跡象,她的家人,老師,同學都不准她接近我,她當時什麼都不顧的勇氣,讓我都覺得驚訝,她陪着我離開這裡,重新生活,對於她那樣的大小姐,從來沒想過她會有那樣不顧一切的勇氣。當時我的煙癮很大,脾氣也很暴躁,對她一點都不好,每次看我發完脾氣後,她總是默默的收拾滿屋的狼藉,一次,一次,又一次。每次趕她走,她走了之後,又好失落。每次,她都不會走遠,站在門外等,等我意識過來。當衝出門去找她的時候,才發現她站在門外,整個人都凍僵了。”說到這裡的時候,不止林睿紅了雙眼,她也被梓璇的行爲感動了。
“度過那段時間以後,我開始一步步的走了出來,戒了煙癮,開始過正常人的生活,開始的時候,生活真的很拮据,但是兩個人,那種相互依靠的溫暖,並不覺得過得苦,這樣的日子,持續到大二,我在學業上的突出表現,開始有公司找我,幫他們計算股票數據。”
“你怎麼會到蘇氏去上班的?”她好奇的問。
“因爲你爺爺,當時在地鐵上,我沒想過他會是蘇氏集團的老總,因爲我從來沒想過那麼大公司的老總會坐地鐵,當時我在打電話,正好分析了一下股票市場的趨勢,他走的時候,給了我一張名片。”
“這麼巧合?”
“就是這麼巧合,有些事就像冥冥之中註定的一樣。”被她岔開話題之後,他沒有了剛纔那樣激烈的情緒。
“註定?如果不是你喜歡了別人,我想梓璇也不會離開,再如果不是你喜歡的人愛上了別人,你也不會那麼草率娶我。”她的一大堆如果理論,說明他們的婚姻來的還真不容易。
“我喜歡的人?”他被她的話弄得莫名其妙。
“是啊!梓璇說你當年愛上了別人,她沒辦法接受那樣的真相,才分手的。”
“這個是事實,只是你說草率的娶你,這點我不贊同。”
“不管你贊不贊同,這都是事實。”她不願再在他的話中燃氣希望,然後自欺欺人,這只不過是他安慰人的一個藉口罷了。
“我喜歡的人愛上了別人,然後娶了你,你是怎麼想出這麼一個故事來的。”他真是佩服她的想象力。
“難道不是麼?”
“那你說說,我愛上誰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去看看小說網?。
“你明白的。”她不明白他那樣的笑是什麼意思。
“我現在就是不明白,才問你。”他無辜的問。
“鄭玉穎。”她纔不喜歡和他繞圈子。
“她?證據呢?”
“你看她的眼神,那是你看梓璇看我都沒有的。”
“你一直這麼想的?”
“算了,不想再提她們了,我餓了,我們回去吧!楠兒醒了看不到你,又會鬧了。”她轉過身直接上車。
“你不是餓了嗎?先陪你去吃點東西。”他關心的細語。
“接了楠兒一起。”餓了只是她的一個藉口。
“我原諒梓璇,車禍的事,我不會再追究,但是,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我可不想用我的命來寬容。”醞釀了半天的話,最後卻是用這種黑色幽默的方式說出來。
“放心,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他開心的笑了。
“對她這麼信任。”
“其實梓璇以前心地很善良的,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爲她的職業,剛開始,她初入行,被人排擠,被人栽贓,在那樣的環境下,她必須學會手段,纔不會被人欺負,才能一步步往上爬。”
“是啦,是啦,你的梓璇最善良,最可人。”
“不會又吃醋了吧!”他知道她是開玩笑的,倘如她真介意,就不會說出來。“你和楊俊夫呢?怎麼認識的?”
“就那樣,你知道的,讀書的時候寄住在他家裡,我們沒有你和梓璇那樣相依相靠的感情,他以前總欺負我的,估計是現在發現自己造多了孽,對我愧疚,纔對我好那麼一點。”
“是嗎?”他只是隨口的一句,並不表示對她的話有懷疑。
他們一起拍下的合影,林睿用框子框好,掛在了那張十七歲照片的後面,他還在牆上掛上了楠兒,蘇淺的照片,最後,他連珊姐的照片都掛上去了。
“我希望,以後的每一年,我們都能在這面牆上掛一張合影。”他期待的看着蘇淺。
她只是用微笑替代了回答。去看看小說網?。
楠兒到歡雀的跳起來,拍手說:“好啊!好啊!那以後,我們每年都可以來這裡旅行了。”
“你喜歡這裡嗎?以後我們住到這裡好嗎?”他蹲下身子認真的問。
“好啊!”他由興奮轉爲爲難。“那就是說以後都見不到小語啦!我們還是住家裡好。”他狡黠的笑容,讓林睿忍不住捏他的臉。
“媽咪,你取這個照片做什麼?”楠兒看見她從牆上取下那幅有爺爺,奶奶的照片。
“不是說要回家嗎?帶爺爺奶奶一起回家。”她不經意的話,卻感動了林睿。
“是的,爺爺奶奶要和我們一起回家。”他的手指覆蓋了她拿照片的手,眼神裡充滿感激。
當車停在林宅的時候,她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壓抑,這次的行程弄得她心煩意亂。
“是不是生病了?”他在後面關心的問。
“累了,我先睡一覺,晚飯不要叫我。”她甩開他,徑直往樓上走去。躺在牀上翻來覆去,自己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現在這樣的生活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嗎?那麼自己還索求什麼?
從牀上爬起來,對着鏡子反覆觀察自己,鏡子裡的人是那麼的陌生,或許該結束這場遊戲,倘如他能讓自己直入心底,自己爲何要親手毀了這樣的幸福,可是以前呢?以前的總總,在她心裡一點也抹不去,她也知道,他不見得有多愛自己,但是他愛楠兒,這個是不用爭辯的事實。
陳濤得知她回來,派人去接她。她走近,只見他依然揮舞着手裡的高爾夫球杆,並沒有要理自己的意思。她在旁拿起另一球杆,對準球,拋了出去。
“果然是後生可畏,看來我不服老不行。”他的話明顯指的是別的意思。
“有話不防直說。”有時候對於這樣隱射的話語,她是很不喜歡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防直說,上次,依你所言,拿回設計圖,換取林睿的信任,如今看你們夫妻恩愛,我到像被你們耍得團團轉。”陳濤心裡憋了一肚子火。
“你想怎麼樣?”她直接開價。
“如果我把我們合作的事,透露給林睿,不知道他還會不會繼續對你如此信任?”他聽出她沒有多大意願繼續這段交易,於是藉此威脅她。
“不如試試?我也想看看他對我的信任度有多少?”她滿懷自信的笑着不看他又拋出一球。
“蘇小姐,出來做生意講的是誠信,如今好處全由你得了,對我來說,不太公平。”他的話,一字一句帶着明顯的怒意,難道自己真被這丫頭片子耍了,自己這把年紀,竟然被個小丫頭耍了,這事要是傳出去,他,陳濤在這一行還怎麼混。
“我自認是個公平的人,既然得了陳先生你的幫助,我自認理當回報相等的益處。”
“你知道我要得是什麼?”他不稀罕她開出的條件,他要的是扳倒林睿,這小子,處處和自己作對可以不計,總是在衆人面前弄得自己下不了臺這筆賬他一定要算。
“你也該知道,一個女人求的無非是家庭和睦,夫妻恩愛。”她輕笑,表明自己的立場。
“果真如此信他?不怕這是他反過來的計謀。”他輕視的笑聲,讓她的心底膽顫。
“我信他。”
“你的語氣連你自己也騙不過去,你還是好好想想,再給我答案。”他把球杆遞給身邊的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從她身邊越過,只留下她獨自一人站在空曠的球場上,一陣陣的迷惘,她也想信任林睿,爲什麼話說出來後,語氣是那麼的微弱,他們之間到底還剩多少信任,自己對他的信任只是如此,那麼他呢?是相對的,還是多一點,她揣測不到答案,此時,也不願去猜,努力的在腦海裡尋找和他一起的幸福時光,以此來安撫自己那顆膽怯的心。
蘇氏高層辦公樓內,林睿合上手中的資料遞給了joy。“good,這麼多年,每次你辦事,我都很放心。”
Joy接過資料,走到門口,被林睿叫住了。
“你和yiwen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去拿那張紙。”他用手比劃着結婚證的形狀。
“這個,還沒想過。”他沒想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什麼時候,他也變得這麼八卦。
“怎麼會沒想過呢?你們兩個還小啊?難道你小子還收不了心?Yiwen是個好女人,到時候,她要是。。。。你真會哭。”
“暫時還沒想到這方面去,總覺得男人結了婚,就不自由。”他是個信奉自由主義者。
“婚姻的好處是你想不到的,比起自由來,要更勝一層,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後,會顛覆你現在的觀念。”說到這裡的時候,他的嘴角明顯的帶着笑意。
“哦!難怪勸我結婚,原來是你有所感悟啊!”他假裝恍然大悟的樣子。“你這次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
“有嗎?我怎麼不覺得。”他嘴裡這麼問,心裡卻是藏不住的幸福感。
“你看,你看,你自己照鏡子看看,嘴角這是什麼?笑啊!外面那個不在討論你性情突變,從一個冷漠男變成了一個溫柔男,看來不能小看你的婚姻論。”他這句話帶點戲謔的意思。
“你說你小子這麼多話,我是不是應該找yiwen進來一起開個小型會議?”他微皺眉頭的戲弄他。
“得,我做事去。”他舉手投降。
他出門後,又退了回來,林睿看着他,用筆敲了敲桌子。“是不是不服輸,還要繼續?”
“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他猶豫的問。
“什麼事?”
“我怕我說出來,引起你和蘇總的誤會。”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
“什麼事?”關係到蘇淺,他有些緊張。
“有人看到她和陳濤一起打球。”他停頓了一下,立馬幫她解釋起來。“或許只是巧合,碰在一起,並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再或者,是陳濤找蘇總的,並不是蘇總自願的。給我點時間,讓我去查清楚。”
林睿的臉色瞬間灰了下來,一臉的沉寂,腦海裡開始重組這段時間的記憶,很多的細節,是自己忽略了,還是隻是巧合。
“不,不用查了,她不是這樣的人。”他的這句話像是在自我安慰。
“她不會毀了自己的公司,所以,估計是那隻老狐狸打蘇總的主意。”joy看着他的臉色,知道自己這話不該說,可是不說,他又覺得對不住和林睿這麼多年的情義。
“恩,她不會的。”嘴上這麼說,心卻不聽使喚的亂想,上次她的舉動代表她是會這麼做的,爲了扳倒自己,她可以不惜一切,可是那是之前了,如今,她還會這麼想嗎?她還有必要這麼想嗎?他們之間的幸福是那麼真實,她還會如此嗎?等等,一系列的問題,纏得讓他頭痛。
當他回家看見蘇淺坐在露臺的桌前寫東西,端莊的樣子,去年的短髮,如今已經變成了長髮,她還是如過去那般,怎麼會,怎麼會。。。。不會的,她不會,他儘量剋制自己不要亂想。
他從後面抱住了她,讓她意外。“出什麼事了?”她關心的問。
“只是覺得累了。”他輕輕的用下巴抵住她的頭。